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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

阴雪青捻着红色粉末,犹豫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不?像从前,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做什么。

阴琅又说:“阿青,这是好事。”

阴雪青:“这是好事吗?”

阴琅笑了笑,说:“是啊,做傀儡,需要细腻的感?情。”

阴琅就是情绪极为很敏锐的人。

阴家?千百年以?来,不?是没有过天才?,但像阴雪青拥有这么高的天赋,却丧失些微感?情反应,其实很矛盾,也不?正?常。

阴琅只怕,是她小时?候,五岁那场大病带来的问题。

那场病,险些带走阴雪青。

阴琅沉默地垂着眼睛,须臾,他才?抬起眼,又是一笑:“总之,傀伴带给你的收获,确实很多。”

“当年下山找傀伴,是个很正?确的举措。”

得了父亲指点,阴雪青决定,直接与逐水沟通。

第二天,她在宅子内外,等了快一天,遇到三次追风,三次揽月,就是一次也没遇到逐水。

终于见到逐水,他背着竹篓,装着从山下拿回来的东西,惊讶地看着她:“主子找我有事么?”

阴雪青看了他身?上竹篓一眼。

之前下山这活,是追风干的,但傀伴中有两个受伤,所有活都给逐水干了,他不?仅没埋怨,做得井井有条。

阴雪青观察他片刻,才?说:“晚上到我房间来。”

逐水神色如常,波澜不?惊,道:“是。”

...

亥时?一刻,阴雪青的房门被敲响了。

阴雪青本?是闭目养神,她睁开眼睛,眸底一片平静:“进来。”

逐水推门而入。

他还?穿着先前那身?青色衣裳,身?姿挺拔玉立,如青竹韧而俊,随着阴雪青的目光,逐水看了眼身?上。

他单膝跪下,道:“刚忙完,来得匆忙,主子希望我换身?衣裳么?”

阴雪青:“不?。”

她只是奇怪,原来傀伴单独来见她,也会有不?换衣裳的,追风和揽月就不?这样。

压下这点困惑,她开门见山,道:“我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没有继续说,逐水抬起眼。

少年一双桃花眼潋滟,神色却很正?经,道:“主子想要我的血液么?我接受。”

阴雪青眯起眼睛。

她站起身?,走到他旁边,问:“割你的血,你也能接受?”

逐水低着头,缓声说:“我的一切都是主子的,请主子任意取用。”

阴雪青:“……”

他的话语没有虔诚,没有无悔,仿佛这是一个很寻常的举措。

他并不?想从她这里获得旁的东西,物?质的回馈,情感?的回应,统统比不?过,她是他主子。

好一会儿,她缓声说:“日后这个时?辰,你自己过来。”

逐水:“是。”

而今日,则是这场测试的开始。

她要看看,是新鲜流动的血液更?有用,还?是炼制成粉末的血液有用。

逐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她知?道,他看着清瘦,脱掉衣裳后,肌肉却分明,手上线条很好看,像汉白玉玉雕。

末了,阴雪青发现,他流动的血液,则会让傀儡暂时?恢复正?常,但是血液一旦干涸,傀儡就会坏掉。

这只是很浅显的尝试,血液的多少,还?有种种,都还?得再度调试。

非一日所能完成。

亲手给他的手臂,缠上一卷白绸,阴雪青说:“这件事,不?要让旁人知?道。”

逐水:“是。”

之前,逐水对她手作?傀儡会失控,只是猜测,如今,阴雪青算是明摆着告诉他,不?管石儡,还?是木儡,她做的傀儡,就是容易失控。

甚至没有任何?理由。

算起来,他是除了阴琅外,知?道她这个秘密的人。

这种最大的秘密,都被他知?道了,其他秘密,就算被知?道也无妨。

他是不?一样的。

包扎完,阴雪青问他:“傀儡师三不?守则,还?记得么?”

逐水:“第一,不?可为傀儡注入情丝,第二,不?可指使傀儡伤害人族,第三,不?可用傀儡求长生。”

这是每个傀儡师,入门第一步时?,必须熟记的,不?过,阴雪青带着三人入门,嘱咐他们熟记后,从未考校过他们。

然而,她突然问起来,逐水也能对答如流。

阴雪青对上他的墨瞳,问:“你试过给傀儡注入情丝吗?”

逐水:“不?敢。”

不?是不?曾,而是不?敢,说明,有过这种想法。

阴雪青说:“我试过。”

逐水眼瞳震动,难得的惊异。

阴雪青:“但好像都失败了。”

天才?总是离经叛道,越是规则所框限的,越是令阴雪青想挑战,她很小的时?候,制傀儡的水平,就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因此,三不?守则,除了第二,她都试过。

只是,做过什么傀儡,她倒是忘了。

逐水眉眼温和,道:“主子告诉我这些,会不?会想知?道,我的秘密,”

阴雪青:“什么秘密?”

逐水:“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还?希望主子将来,能够成全。”

傀伴是主子的所有物?,傀伴就算不?成为主子的侍妾男君,也需要由主子发话,才?能另娶妻生子。

听得逐水这么一说,阴雪青面上平静,道:“好。”

逐水:“多谢主子。”

今日放了些血,逐水脸色微微苍白,阴雪青道:“去休息吧。”

逐水:“是。”

他退出房间,将门掩好。

随着门缝逐渐变细,豆大的灯火下,勾出阴雪青袅娜身?姿,她被留在门内,似乎在想什么,紧蹙着眉头。

如此过去几个晚上,有一天,他们测试血液测得有点晚。

等阴雪青歇下时?,天色渐渐亮了。

逐水在房间内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外头传来隐约声响,他方缓缓拉开房门。

门外,是追风。

追风伤势已好了八.九成,他想来问温雪青,什么时?候能够兑现诺言,与他共同去山里。

然而此时?,看着逐水从阴雪青房中出来,追风愣在原地。

追风:“二弟,你……”

逐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主子刚睡下。”

追风难以?置信。

等到逐水关上门,追风等不?及,拉着他走远了,他打?量逐水,是啊,逐水一直是他们之中,颜色最好的。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逐水一个清晨,从主子房中走出来?

追风心绪不?宁,道:“逐水,你老实告诉我,主子喜欢你?”

逐水目光幽幽:“不?,主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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