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帐。

没多久,司露便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

且那水流声久久不绝。

*

婚礼结束后,司露回到王宫养病。

春熙和春草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照顾她。

在二人的悉心照料下,没过几日,病便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司露打心眼里可没想这么快好,若不然,等完全好了,呼延海莫定然不会再轻易放过她。

好在令人可喜的是,呼延海莫三日后便要出征达尔丹。

达尔丹在北戎去往西域的要塞,说是小国,其实就是一座城。粗粗估算下,呼延海莫此番出征,怎么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她思虑再三。

决定趁此机会,让春熙春草离开北戎,回到中原去。

这也是她们眼下最佳的机会了。

王军开拔前夕。

风雨如晦。

司露坐下灯下,将准备好的宣纸铺成开。

举笔、沾墨、书写。

明日,她会将这封信托付给春熙春草她们,让她们回到长安后,交给太子李景宴。

至于为何拖到今日才写,实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对于李景宴,她如今满心酸楚,五味杂陈,更不知该如何落笔。

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了,待明日呼延海莫的王军出发后,春熙和春草也要尽快动身离开。

所以今日这封信她必须写好。

“子瑞哥哥,见字如晤。”

深吸一口气,她工工整整地用狼毫写着。

鼓足勇气,一旦将这端口开了,便如洪闸放水一般,源源不绝起来。

带着思念、愁绪、悲戚、无奈,万般情绪糅杂在一处,于笔端倾泻而出。

簪花小楷秀丽,顷刻便堆叠成行,洋洋洒洒写满了整页。

“一别半载,不知你如今可还安好……”

“远赴北戎和亲,并非出自本心,实乃无奈被迫之举,我身如浮萍,孤苦无依,来至北戎王庭,方知此地凶险,虎狼环伺,处处遭人胁迫,叫人难以喘息……”

“时过境迁,然往昔誓约犹在耳畔,终日不忘。愿君能念及过往之情,出手助我脱这困局,来日必当报还。”

“司露,敬上。”

写完整页,她长舒一口气,眼圈却红了,将那书信规规整整叠好,又从锦匣中取出半枚龙佩,作为信物,打算一并装入信中。

可倏然间。

门扇大开。

呼延海莫推门大踏步地走进来,心情愉悦地对她道:“明日我便要出征了,此次会途径西域边地,你可想要什么礼物,我回头给你带回来。”

司露僵住了,瞧着桌上那张信纸,一时间心惊胆寒。

“你、你不是在同大祭司们商议事务吗?”

她明明派人打听到了今晚他在王殿会客,不得空暇,怎么会……

“无非是一些杂事,我让大祭司去处理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呼延海莫朝她径步而来,越走越近。

眼看就要瞧见了……

屋内火烛明明,满是香暖。

窗外却风声大作,卷起漫天的枯草败叶。

司露一颗心砰砰乱跳,抓起那张信纸和龙佩,动作迅疾地藏到了身后。

却还是被呼延海莫瞧见了。

感觉出她的不对劲,呼延海莫靠近她,高大身形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藏什么了,拿给我看看。”

司露小脸唰得一白,“随便写的东西,不好给别人看。”

“拿过来。”

呼延海莫愈发觉得不对劲,一把握住她背在身后的手腕,扭到身前,将信夺了过来。

那一刻,司露脸上血色尽失,害怕地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呼延海莫精通中原文化,如何能看不懂这封书信?

果然,呼延海莫读着这封信,又紧紧握着手中那半枚青玉龙佩,脸色骤变,沉得比屋外的阴云还要浓稠。

第25章 强夺

看完信后, 呼延海莫缓缓抬起头,沉沉的眸子几乎要将人吞噬,怒火中烧之下, 他一把将信撕碎了, 狠狠掷在地上,又举起那枚玉佩,死死抓在手中,满是愠怒地质问司露:

“这便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定情信物吧?”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暴怒中, 掺杂着受到背叛后极致的沉痛。

“原来你心里,真的有旁人。”

本以为当日说到若她心有旁人会怎样时,她只是随口接得一句玩笑。

却不想, 竟然是真的!

呼延海莫恨得牙痒痒, 攥握成拳的指关节都不住得咯咯作响。

司露感受到了无边的危机,煞白了一张小脸僵在原地,腿迈不开一步,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连呼吸都艰难的。

只听、咯嘚-----

一声脆响。

司露心惊胆裂。

呼延海莫竟力道大地生生将那龙佩捏碎了。

碎片割碎了他的手掌,滴答滴答淌下鲜血,加上呼延海莫周身森冷的气场, 格外惊悚骇人。

他浑然不觉疼痛, 这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将那玉佩的碎片重重丢弃在地上,他冷冷笑着, 带着滔天的醋意。

“我当是谁, 原来中原的太子,世人争相传颂的贤德储君。怪不得你对他念念不忘。”

呼延海莫一步步朝她走来, 面容阴沉得可怕。

“你要做什么?”

司露终于反应过来一些意识,又被他的模样吓到,夺路便想往外逃。

可呼延海莫像一堵高墙,动作迅捷地将她的去路挡住,将她笼罩在身下。

司露惊慌失措,冷不丁被他捉住胳膊,他的手掌好比铁钳,将她抓得又牢又痛,扯着她往床榻上带,重重扔在了床上。

司露后背都快散了架,呼延海莫是真失控了,她完蛋了。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顾不得后背的疼痛,挣扎坐起来,一退再退,缩到了床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助到了极点。

她眼睁睁看着呼延海莫反身关上了槅门,拴上了门栓,将此屋变成一间困室。

关好门后,呼延海莫沉着脸,再次朝她逼近。

司露就像一只受伤后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兔子,可怜孤弱地缩在一角,没人任何退路,只好用一双泛红的眸子警惕的望着猎人。

她心若擂鼓,喘息不定。

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呼延海莫逆光立在榻前,高大的身影似山、落下的大片黑影足以将她缩成一团的身子笼罩。

他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她,眉眼深峻,带着愠怒。

在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中。

开始大力扯开领口的扣子。

呼延海逻那个蠢货从前有句话倒是说对了,面对不听话的女人,有时就该撕开衣裙好好教训。

司露珍珠似的泪水不受控制得一颗一颗往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