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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

此时白家的养子白檀出现,不但温文尔雅,还愿意全盘接受她的提议,景小姐当即拍板了。

白檀需要人脉,以及被一流世家认可的门票,景小姐需要一段假婚姻让孩子获得户口,两人一拍即合。

契约上,两人约定等到景家愿意承认她的男友后,就与白檀结束婚姻,事后白檀能得到三亿现金作为补偿。

在契约之初,景家大小姐已经打了两亿给白檀。

这段虚假的婚姻,是经过双方认可的。

后来,白若楠呱呱落地,景小姐与男友出游时,双双死在一条盘山公路上,他们的车失速冲破护栏,直直坠入山崖。

当抢修人员过去时,看到已经摔得身体都扭曲的一对男女,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们还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那条路段本就是事故多发段,在简单的事故调查后,就结案了。

只是这对亡命鸳鸯的事迹,流传了出去。

景小姐一个已婚妇人,在与情人幽会时出了意外,这事情放在哪里都是丑闻。

而在这之前,白檀一直是上流社会公认的宠妻好男人,所有人都对白檀抱着十二万分的同情,就连景家也为此对白檀始终怀着愧疚,只要与白家做生意,必定是大大的让利。

白檀手中的流动资金并不多,他只是白家的养子,只能继承十分之一财产,大部分资产都在白沉名下,他只有代理权,没有使用权。

但仅靠着继承的资产,又有景小姐赠予的两亿,再加上景家后期的大力支持,白檀在短短十几年里就缔造了另一个属于他的白家。

景小姐离世后名声烂了,白若楠还记得她小时候听说母亲偷人,父亲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怨着母亲的水性杨花。

为什么有了那么痴情温柔的丈夫,她还不知足?为什么她都死了,还要让自己受牵连?

白若楠去景家的时候,那群亲戚总是明里暗里说她会不会被这种朝三暮四的基因给影响。

小时候白若楠是自卑的,后来变得越来越乖张,对男女感情很随便,原因就在这里了。

白若楠从来没给母亲扫墓过。

对于无辜的父亲,虽然不怎么亲近,但她一直都抱有尊重和愧疚,这是移情作用。

哪怕后来知道她继承的那几间工厂倒闭清算可能有白檀的手笔,她也没怪过白檀。

但现在,却告诉她,她十几年来的认知可能都是错的,她怎么受得了?

与她差不多感受的还有双胞胎兄弟,白羽生本来脾气就火爆,这一刺激,直接快步离开书房。

白凉生立刻追了上去,他怕弟弟又做什么冲动的事。

幸好白羽生早就不是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他,他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双手抱头坐在床上,显然对刚得到的消息消化不良。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羽生抬起煞白的脸,问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前几年徒步旅行的时候,在攀岩时,我带的绳索突然断了,如果不是你在,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白凉生心有余悸地点头,他们这几年遇到过好几次“意外”,险死还生。

虽然都能用运气不好来解释,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有好几次有个看不见的恩人帮他们,他们不可能运气那么好,次次躲过。

他们几个身上都有遗产继承,虽然没有白沉的那么夸张,但加起来也不容小觑。

如果他们全部意外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白檀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以他的秉性,凭什么不盯上这么多肥肉?

白景的这次意外,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正因为平时积累了疑点,在真相浮现出来时,他们才能一下子分析出这么多。

半晌,白凉生说:“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那时候爸……,不是,白檀说白沉在那次事情后,去了瑞士调养,回来后白沉的状态不太好。”

白羽生自然知道说的是哪次事情,在他们成长过程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次绑架事件。

那年白沉回国后,大部分时候只是个过于安静的孩子,但偶尔却像个躁郁症患者。

白羽生:“哪止不好,有时候像个疯子。”

白凉生:“后来白沉长大护照过期要替换,我当时看了一下,没有瑞士的入境章。”无论入境还是出境,护照上都有该国海关盖的章。

白羽生猛地站了起来,咄咄逼人:“你…该不会说,白沉没去瑞士,可能真的被绑架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白凉生:“我说了你会信吗?”

不会。

白羽生清楚,在每次哮喘发作,呼吸不上来,胸腔一次次感到濒临死亡的时候,他对白沉的恨意就与日俱增。

那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平复的。

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原谅那个狼心狗肺的冷血家伙。

还记得有一年,白沉刚做了截骨缩短术,拄着拐杖挪到楼梯口,却站着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羽生出房门时看见了,他前一天晚上刚哮喘发作,伴随着呼吸道感染和肺炎,整日昏昏沉沉的,靠着挂盐水生活。

在看到白沉的背影的时候,恶念四起。

他的手,神使鬼差地,推了白沉一把。

看着白沉从楼梯上滚下去,刚刚打上的石膏碎裂,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羽生觉得很疼,疼痛中还隐藏着一丝快意。

他想要在白沉那张高傲的脸上,看到痛苦或是恨。

所有白沉欠他的,他都要加倍讨回来。

他恨白沉。

也希望白沉恨他,那才公平。

滚落的时候,白沉的头磕到了台阶,血色从他的头发上滴落,坠入那双比寻常孩子老成许多的眼睛上。

就好像,白沉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知道后方有一双手,他却没躲。

他给了白羽生发泄的机会。

白羽生无法直视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落荒而逃。

但过不了多久,又故态复萌。

那个还没长大的少年白羽生,对着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做了很多很多恶事。

是现在的他回想起来,都背脊生寒的恶。

白羽生胸口狠狠一抽,心脏像掉入破壁机,被搅得粉碎。

他情绪过于激动,猛地呼吸不上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半跪到地上。

白凉生心里还有其他猜测,但一看白羽生很久没发作的哮喘居然发作了。

哪顾得上说其他,连忙打开床头柜,找到丙酸氟替卡松喷雾剂丢过去。

缓过了那一阵子,白羽生四肢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虽然还没找证据,但白羽生已经信了大半。

白羽生抬起了头,泪水纷涌而出,断断续续道:“我……都对他做了什么!?”

.

白景的书房,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走得只剩白沉和绵绵。

白景示意了一眼,白沉意领神会。

绵绵看出他们还有话要说,很自觉地离开。

他也要理一理今天发生的事,他要好好捋捋为什么看不到前世的白沉。

白沉到了门口,勾住绵绵的书包,绵绵往后一仰,退了两步站定。

两人间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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