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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跟他们小区只隔两条街,渠寞说跟吕乐水打个车,免得贺白还跑一趟。
到了地方,是一家江浙私房菜,一排平房,木质的招牌、雕花门窗,看着很有古韵,大约是个有名气的馆子,门口进进出出不少人,渠寞扫码付款下了车,认准贺白他们兄弟俩优越的身高,一瞧一个准。
他们估计也刚到,被人堵在了门口,走近了,渠寞才看到堵人的人,是三个omega,看打扮长相,很年轻活力,都抱着手机,仰头问他们要联系方式,渠寞走上前,拽了拽贺白的衣袖,他回头,满眼厌烦一扫而光,得救地松口气,拉住渠寞上前,“这个就是我男朋友,微信不能给了。”
他身后的贺俞青到底还年轻,爱美还抗冻,戴了一个毛线帽,却只穿了一件湖水蓝的卫衣,哆嗦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后,眼睛扫了扫渠寞身后的吕乐水,然后朝对面几个omega勾勾手,“我没有男朋友,我可以给。”
来时还精心准备的吕乐水,到了饭店却一直闷不吭气,吃了饭,贺白急着拉渠寞去他家,渠寞随口一问:“那乐水你怎么办?”
贺俞青从他身后冒出来,胳膊一抬,挂他脖子上,“这个交给我吧,我们算不打不相识吧,刚解除误会,同行联络联络感情。”
吕乐水被他扑得身子一歪,不着痕迹挣动两下,贺俞青看他这样,张开胳膊,“不愿意啊,那算了。”
三人的眼睛都放吕乐水身上,他踟蹰片刻,扯动嘴角,“没有不愿意。”他转头对着贺俞青:“那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贺俞青张扬地笑,手又揽上去,跟贺白道别,“哥,走了。”
贺白紧了紧搂在渠寞腰上的手,“行了,我们也走吧,他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不能回去。”
这段时间,吕乐水一直说他们公司要裁员,按业绩排,末尾淘汰,他因此忙成了个陀螺,有时半夜才回,跟贺白吃的那顿饭都是抽空才去的,连轴转了大概有好几个月,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可好消息过了没几天,他又突然说累了,渠寞知道时他已经把工作辞了,退房的事也跟房东说好了,一点商量也没有,打来了电话,只是通知,说是要先放松一段时间,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渠寞感觉古怪,然而见不到人,也只能跟他保持电话联系。
早上出门,渠寞踏上走廊,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吕乐水门口有个人影徘徊,高高瘦瘦的,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还戴着口罩,盯着吕乐水的门口鬼鬼祟祟的,渠寞以为是来找吕乐水的,上前问:“请问你找谁?”
那人猛地一个回头,下巴微一抬,露出一双熟悉的眉眼,眼型微微上挑,眉毛毛流感很强,见了他,眼珠左右乱滑,渠寞试探地说出他的名字:“贺俞青,你是贺俞青吗?”
“嗯。”对方迟疑了好一会儿,遮遮掩掩拉下一半口罩,渠寞注意到他腮边的淤青,蹙蹙眉:“你又跟人打架了?”
“你别跟我哥说。”贺俞青很难为情,像个小孩一样别扭。
“好。”渠寞跟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你来找乐水吗?”
“嗯,他去哪儿了?”说起这个,贺俞青复又变得严肃。
“说是放松一段时间,具体去哪儿没说,你找他什么事。”
他看着紧闭的门扉,轻叹了口气,“没什么事,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渠寞把这事跟吕乐水说了,他跟贺俞青似的,说话也闪烁其词,渠寞不得已说了重话,吕乐水在电话那头,才声音艰涩地说,自己回了老家。
渠寞马上请了年假,见到吕乐水的瞬间,一打眼竟不敢认,才过了几天,他瘦得厉害,萎靡着打不起精神,看着都老了,见到渠寞,他正挑着水回来,放下扁担,摸着脖子把渠寞请房间里去。
他先进去,急着把炕头杂乱的东西归置好,又是要烧水,又是要拿水果,像对待一个客人,忙得莫名其妙,还一直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渠寞一把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怎么回事。”
吕乐水挣开他,靠在炕沿,搓着手,很窘迫:“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你非得找过来,请假了吧,你的全勤不会没了吧。”
“我请的年假,我全勤还有!”他还在逃避话题,渠寞是真有点生气了,他扫一眼吕乐水一直往衣领里缩的脖子,“你跟贺俞青,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起来,从打架打到派出所,再到四人吃饭,以及贺俞青找上门,吕乐水的反常,他大胆猜测。
吕乐水一怔,似是卡壳了,眼睛呆滞地转了两圈后,前言不搭后语地回:“我就是最近犯懒,休息一段时间,我就回去上班。”
“你还不说实话。”渠寞一把把他藏在屁股后面的塑料扯过来,抖落出一盒药,“我们公司的产品,专门用于缓解被标记后的信息素排异反应。”还有这个,渠寞狠狠掰开吕乐水那只粘在脖子上的手,指着那个牙印,“这是什么,标记!你还不说吗?”
吕乐水逞强了这么长时间,着实累了,渠寞看似发火实则担忧的关心,让他仿佛失了力气,一屁股瘫坐在炕沿。
“是贺俞青。”
“他是逼你的吗?”毕竟两人的初遇一点都不愉快,贺俞青年轻气盛不受管教,每次跟他碰见,都是贺白跟他耳提面命。
“……”吕乐水想了半天,只说:“算不上吧,派出所那晚后,我跟他见过,那天我是脑袋不清楚又去找黎闵了,被他男朋友羞辱,他还帮着我出头,还有裁员那阵,他也帮了我不少,我还以为真是跟他不打不相识的缘分,最后。”他自嘲一笑:“人家可能就是玩玩而已。”
“你们都是alpha,他怎么把你标记了?”
“刚开始那晚上,我是没打过他,在下面,后来……”吕乐水两手捂脸,说不下去了。
“这些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垂下手,吕乐水吸吸鼻子,“说到底,我还是个alpha吧,整天为这种事找你哭诉也有点难看,再说,你跟贺总好好的,我不想给你们添堵,反正,我跟他也没什么了,真的,我等过段时间好了,我就回去了。”
倾诉完了,吕乐水终于跟渠寞对视上,他感慨:“果真感情这种东西,真不好说,我觉得你找炮友不靠谱,你却跟贺总走到两情相悦,现在处得那么好,我一直在想,我什么时候能也能找到那个人,最起码过年别再自己一个人,最后却三番两次都是这种结果。”他拧住眉头,陷入自我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一定是我有问题吧。”
“什么你的问题。”渠寞坚定地打断他,“你别钻牛角尖了,喜欢没错,付出感情没错,错的是他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