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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地铁去了附近CBD,没胃口吃饭买完咖啡和可颂,坐在露天咖啡馆刷刷传到手机上的大修理厂具体信息,为晚上的饭局做准备。
老实说,他有点拿不准。
他们这样“毫无背景”的小事业,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散伙或是转卖。
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次。
屋漏偏逢连夜雨,自打他受伤,就没一件好事,而这些事似乎也来得太巧了。
“你好,请问这有人吗?”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时綮戴着墨镜扭头随意看了一圈,咖啡店的其他座位无一不满,只剩他这里还能坐两个。
“没有。”时綮被打断思考,语气有点不好。
“谢谢。”男人很礼貌。
起初还各看各的,年轻男人喝了两口咖啡放下了,不无遗憾地问他:“你的是什么,我的好难喝。”
时綮不知道他这拒人千里和他不同方向对坐,还能让人搭讪。
“美式。”
时綮退出无心继续的工作,点开新闻。
“太苦了,喝不来。”
时綮看看时间,没回答。
“在等女朋友吗?”
时綮终于抬头,见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手拿Kindle的白领精英,长相一般,气质还可以。
“没。”
他干脆拿了本杂志在手里,挡住那人的视线,没多久他就想走了。
时綮决定回家换套衣服。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男人微不可察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摆,没休息好,时綮反应了两秒。
他回头。
年轻男人对他微笑:“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时綮当下就想皱眉,压了下去,他不喜欢这样紧迫展示的好感,这样的人多了一个都让他不爽。
时綮扯扯唇,走了。
等他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点的休闲西装到酒桌坐下,才发现这世上的事这么巧。
朋友莫骏给他找的负责人,正是下午在咖啡店遇到的年轻男人,吕棋。
名字太拗口,时綮只喊吕总。
他们的汽修厂起步早,是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小子公司,吕总说了一下公司名字,时綮记得他看过,大概侃了几句贸易公司的发展路径和规划,引得吕总带来的小弟止不住敬酒。
时綮看了看那空了两瓶的五粮液,压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能喝,不用说今晚定是海喝一番的节奏,他满是尼古丁的脑袋还没醉就开始晕。
来人知道莫骏和他的关系,都是钱包鼓囊的富二代,不知谁起的头,偏说五粮液口感不如茅台,时綮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跟他们几个绕几句讲不清楚,让服务员上了八瓶茅台。
时綮钱包在滴血。
坐时綮左手边的吕总开始还客客气气,几杯黄汤下肚,什么妖魔鬼怪都现原形。
一直拉着时綮说自己到今天多不容易,时綮毕竟有求于人,给足面子听着,不得不换了白天倔强冷感的做派,改成刚创业虚心求教的小白。
哪知吕总更喜欢他这套。
趁时綮给他倒酒,其他人都在大哥长大哥短地给彼此劝酒,吕棋的手悄悄摸进时綮大腿内侧,说收购他们厂子的事情可以谈,不过要饭后找个安静地方。
时肇沣接到消息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劳斯莱斯在街上飞驰,连闯两个红灯之后他才出声吩咐司机慢些。
林助理坐在副驾驶疑惑地朝后看,心道老板明明很急。
时肇沣只带了林助理和两个保镖,到达时綮所在饭店已是二十分钟后,皮鞋一踏出车门,经理便满脸堆笑走过来要握手,时肇沣粗略握过便要他带路。
黑色长款风衣衣角因走路翻飞,深色衬他,原本肩宽腿长的他愈发气宇轩昂,看起来去过重要场合,铂金领夹领针都没来得及卸,整个人矜贵优雅不可高攀。
时肇沣没让人通报进去,因此他在门口还能听见里面的打斗声。
推门而进,就见时綮把吕总按在地上揍了一拳。
时肇沣见识过他的力气,沉声喊:“时綮。”
时綮小时候就听说过,有些调皮孩子一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便会条件反射担心自己被收拾一顿,对父亲有种天然的崇畏感,可他听到时肇沣在这个节骨眼叫他,没有任何感觉。
时綮背对着那个声音,手有过瞬间停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想再挥一拳。
突然,一只极为有力的手穿过他的手臂,从腹部轻松把他半抱半捞了起来。
“好了时綮,停下。”
整个包厢安静了下来,不敢拉架的几人都把视线转到两人身上。
时綮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撞开了他的怀抱,伸手拉了一下衣服。
“犬子多有得罪。”时肇沣对着歪歪扭扭站起来的吕棋说,他气场全开,浑身气度不是这些年轻人会有,道歉没有丝毫歉意。
林助理站了出来,和当事人交涉,时肇沣把时綮拉出包房。
“操,你别拉我!”时綮还想回去,在大厅就嚷嚷。
时肇沣看一眼周围的视线,有些头疼:“还嫌不够丢人。”
“你儿子就会给你丢人,满意了?!”时綮跟头倔驴似的,时肇沣差点拉不住。
“好了宝贝,这事情我给你处理,信我。”时肇沣看他暴怒的脸都觉得生动有趣。
“我不用你管!”这语气跟哄那些个什么人似的,时綮不爱听,挥开时肇沣拉他的手。
时肇沣大步过去,快速揽过他的腰往停车场带,时綮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这么亲密,不满也不再大声引人注目,腰上的手怎么也掰不开。
“是不是厂子的事,我办事你也知道,肯定办好。”时肇沣站在车旁,趁时綮分心时候刮了一下他脸颊,轻声道。
“我操他妈了真是。”时綮一想那个人摸他大腿就直犯恶心。
“好孩子,不说脏话。”时肇沣拇指碰碰时綮的颈侧。
时綮狠狠瞪过去,话没经过大脑:“你他妈不知道他对我……算了。”
时肇沣眯起眼睛:“嗯?”
时綮不想再提,他觉得人家有病他自己也是,太上火了,于是摸进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
时肇沣也沉默,透过烟雾仔细端详他的孩子,直到时綮抽完。
烦躁的心安静下来一些,时綮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轻飘飘说:“走了。”点开手机叫车。
时肇沣眼疾手快,给时綮手机按了锁屏。
时綮语气不善:“搞什么。”
这老东西挺自觉拍拍时綮手背,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时綮一天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光喝酒了,好在平时混夜场喝得多,还有两分清醒。
他抱起双臂,不带情绪地直视他爸。
“小龙虾面。”
“还是酸辣粉,大学生都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