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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这顿。”
“嗯?”
“……赔你一顿饭。”
时肇沣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嘴角的弧度又出现微妙的暧昧。
“好孩子,你觉得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倒我胃口OK?”时綮心浮气躁,他受不了时肇沣改得面目全非的说话方式,现在但凡他的视线稍微往时肇沣角度偏去一点,都能瞥见那眼神里看不明白的深度。
他会恍惚明白,有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无怪乎那么多人受他蛊惑。
时綮还没做好反击准备,他爸话音就传来:“嗯。”
这简单一字,倒不好说什么。
接着手背就被一个温暖粗糙的拇指抚过,时綮手指突然一抖,筷子差点没握住。
可别这么丢人。
时綮定了定神,专心吃饭。
放下碗筷时綮就上了楼,花费近半小时换衣服拾掇头发,拿过车钥匙风风火火准备出门。
时肇沣散步回来见时綮伤没好全就去浪,问:“去哪。”
时綮充耳不闻,仅留一个潇洒逞强的背影。
不知道哪来的气。
他常骑摩托,车少开但技术不错,男生对于机械触类旁通,何况兴趣所在。
车开出去五公里,时綮才塞上耳机问周垲在哪。
周垲这刚和女孩子吃完饭打算随处逛逛陪她买点东西,时綮这爷的电话又来,女孩听话没插嘴,在周垲挂断之前小声只说喜欢包。
时綮一听他身边有莺燕之声,切进聊天框又说“算了”,没必要跑过去当电灯泡。
他自己到江边坐着,吹了个把小时的风,脸色黑得路人见了都绕道走。
时綮到岚CLUB时候离开场还剩没几分钟,一群朋友快一个月没见他,立刻围上来,周垲看得心惊肉跳,忙把人隔开,生怕碰到时綮伤处。
可时爷不以为意,一坐下胡侃自己出国玩了几天,喝酒碰杯一概不落,连自己带来的女人都怯怯举杯,眼冒星星给他敬酒。
时綮照喝不误。
轮完一圈,一群人嘻嘻哈哈玩游戏,周垲坐到时綮身边搂住兄弟肩膀已是一个半小时后,低声问他怎么了。
好兄弟平时不是个对事耿耿于怀的,多数时候一笑而过,这一杯杯喝的情况属实少见。
时綮静默下来,拿了个开瓶器在手里转,看着杯里快乐的金汤,半晌才道:“最近……有暧昧。”
他终于说出来。
在江边风吹冷静,经过春梦后睁眼失眠,在餐桌前瞬间恍惚,此时此刻,难以启齿的寥寥几字咬嚼后吐出,刹那不知名的细小震颤传遍肢体。
弱爆了。
“这不挺好吗?”
时綮听见周垲的不明所以,眨眼间眼底一抹疑惑消失殆尽,连朋友也难辨别出是蓄意隐藏还是已经过眼云烟。
他拍拍周垲肩膀,唇角泛起坏笑,夜场昏晦的灯光投射在他断眉的眉骨上,有种暗昧的危险,和只可远观的气质。
“骗你的。”说完哈哈一笑。
周垲无可奈何,和他碰杯:“时爷艳福不浅,没痊愈少喝点。”
“放心,死不了。”杯壁碰撞,酒汁外撒。
这晚时綮倒想喝个尽兴,周垲替他挡了不少,没到平时的点就开始张牙舞爪说胡话,时綮居家养病几日这会都乏了,和周垲女伴夏天一起把他扶上了车。
又姓夏。
站在停车场吹着清风教妹妹怎么开走周垲的车,时綮稍微清醒一些。
叫夏天的女孩假睫毛扑闪扑闪,灵动活泼,和时綮道谢不顾副驾驶醉倒的周垲,上半身钻出驾驶室,亲了时綮一口。
“哥哥能告诉我,你是渣男吗?”
时綮轻轻一笑。
换个发型,都觉得他是那种专门嚯嚯美少女的海王呢。
“不是,哥哥我可是好人。”时綮说完拍拍车门,转身走了。
他其实更愿意留宿在外,隐忍一晚身体不适不得不回。
M4被代驾绕行大半个城市,才在时綮授意下开往目的地。
别墅漆黑一片,借着庭院灯微弱光线,时綮开门便见沙发上坐了个男人,在那于暗处摇晃酒杯,深夜品鉴,黑色衬衣将他和夜色融合,挺拔鼻梁在侧脸投下阴影,轮廓更为凌厉深邃。
“我几乎不懂夜晚,夜晚却像是懂我。”
有酒浸润过的嗓音更加醇厚,沙沙的颗粒感饱含酒酿。
嗨了一晚胸口胀痛在没有气氛音乐的家里更清晰,时綮换了鞋不咸不淡回:“听不懂,别骚了。”
那头没有声音。
“看来今天又喝多了?”嘲笑话语在凉稠的夜色里泛起微波。
时綮说完不再去看那团黑影,自顾自上楼。
酒杯搁在了桌上。
衣料摩擦声响起。
还有男人标志性的脚步声。
本能告诉时綮,他上楼梯的速度应该再快一点。
可是他胸口疼痛刻度经酒精催化和心跳反应而上升,他走不了太快。
时綮甚至神经质地感觉熟悉的男人气息就在身后,可这短短几秒并不科学。
背后像有一个甩脱不掉的鬼魅。
时綮不喜欢这样一种无法控制砰砰的心跳,他上完最后一级阶梯重重放下了脚,拖鞋和地面接触发出响声,他走进卧室循着记忆去摸墙上的开关。
脊背冷不丁被一个火热的胸膛贴住,黑暗中朝着开关去的指尖,也触碰到温暖稍硬的手指。
绝不是女人手上有的细嫩。
时綮的指尖被带着移转,与开关的位置刚好错开。
“病没好就敢去喝酒。”湿润的气息刚好喷在时綮的后颈。
“死不了。”时綮第二次说这话,场景截然不同,嗓子无端发紧。
黑暗中,一个濡湿柔软的触感出现在后颈皮肤上,时綮后背汗毛都乍起,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个吻。
蜻蜓点水,了去无痕。
时綮因酒精翻搅晕乎的脑袋嗡嗡,突然间又让人抱了起来,他十分讨厌这种受人摆布的姿势,一句“我操”刚骂出口,一种熟悉陌生的气息就悬停在他面前。
危险。
时綮闭紧了嘴。
男人把他抱进浴室,在他的抗议下把他推到浴顶下,拧开了水。
黑暗中洗澡,纯粹有病。
“我靠你他妈能不能做点正常事……”时綮的嘴被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两臂也反剪动弹不得。
又一个吻又落在后颈上。
和周垲说出那犹豫不已的话而带来的战栗,此时又回到身体里。
他做惯进攻的角色,这种柔软怜惜般的“疼爱”让他不适,却也无法缓和这种矛盾动作带来的悸颤。
这个男人肯定再次喝多了,可他也是。
目视不佳,触觉更为敏感。
时肇沣的轻吻没停下,时綮鼻息开始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