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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戡怕是得卖家产了。
想到这儿,他眼里多了几分笑。
他道:“你们人多,确实不好弄。不过这种溪水里的小鱼用来炸小鱼或者煮汤都不错,偶尔一次也可以试试。”
戚昔动作快,十几条小鱼几下没了。
但煮一大锅鱼汤这一点不够,戚昔又拿着木棍去溪水里赶了赶。
一只大手捞起溪流下端的篮子,里面又是十几条。
这小溪鲜少人来,鱼也多。
戚昔转头见是燕戡,笑道:“起来了。”
“嗯。”
“陪夫郎睡个回笼觉,结果夫郎起来了却没叫我。”
听听这委屈的话,不知道还当他碰见了负心汉呢。
云图听了一耳朵,连忙双手捂住。
戚昔瞪了燕戡一眼:“来收拾鱼。”
燕戡巴巴凑近:“哦。”
“小宝呢?”
“度方抱到他那边玩儿去了。”
三人一起忙活,鱼处理好了,戚昔直接拿上他出门前准备好的猪油过去。又让燕戡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野葱。
云图哪里敢让燕戡去,自个儿带上两人就跑了。
这边的兵将挠着一身粗糙皮肉,张嘴打着呵欠走出营帐。换个古板书生过来,定要指着人说上一句:“不修边幅,有辱斯文。”
他们出来一瞧,将军跟将军夫人都在。
燕戡冷眼看来,惊得人“嗷”了一声跳起,立马提着裤子往回跑。
又吓得人在营帐里磨蹭了半晌,直把衣服裤带系好才出来。
火头军随军带的锅大,锅底烧干,戚昔舀了一勺猪油进去。
鱼肉煎得表皮卷曲,再直接倒入一大锅的清水。有条件的放一片姜也行。
盖子一盖,大火烧开慢煮。
不一会儿就有浓厚的鲜香飘出,哪里有云图说的什么腥味儿。
这时候,云图几人也带着洗好了的小葱回来。
戚昔将锅盖揭开,野葱一卷往里面一扔。鱼汤白青交错,如玉融成的汤一般,好看极了。
鱼肉脱骨,再撒上几颗盐,这一锅汤就好了。
戚昔几下跟云图几人讲了做法,又道:“法子简单,这样做出来的量也大,大家都能分得一点。下饼子也好吃些。”
云图盯着那口锅连连点头。
燕戡拍拍手站起:“行了,你们好好吃吧。”
云图:“端点过去吧,将军。”
燕戡摆手:“我们有别的。”
周子通闻着味儿,笑呵呵端着碗过来:“他们不要,我要。”
昨晚赶了路,度方今日让他手下的兵好好睡了个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味儿,还在睡梦中的人噌的一下睁开眼,几下套好衣服跑出来。
那大锅前,已经一人一碗奶白色的汤就着饼子吃起来了。
他们头儿坐在其中,还在喂着将军家的小少爷。
“将军。”
度方擦掉燕小宝的嘴角。抬头见人还不动,提醒:“再不吃就没有了。”
“嗷!云哥,给我留点儿!”
“吃什么呢!这么香!”
一声传过一声,帐篷里的人全部爬了起来。可惜就这么一锅,后头起来的就没了。
没吃到的人拉着云图摇,摇得他脑仁儿都要甩出来了。
不得以,几个火头营的只能拉上没吃到的兵将赶快抓鱼再煮了几锅。好歹是在燕戡出发之前都吃到了。
吃饱喝足,肚儿溜圆。
度方抱着燕小宝上马,跟在车队后边。
戚昔有些不放心,频频后看。
燕戡将人一抱,禁锢在身前:“夫郎放心,度方有分寸。”
“他才两岁。”
“我一岁就上马了。”
“不是这么算。”戚昔拍了下他纹丝不动的胳膊,无奈作罢。
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燕小宝咯咯笑着被送到了马车上。
戚昔看包子脸红扑扑的,摸了摸,没什么大碍。
马背上玩儿累了,不需要哄,燕小宝趴在他爹胸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颠簸,速度也慢。
戚昔摸了一把小娃娃的脸,颠簸着也没了精气神。他侧靠在燕戡身上感慨:“这么走下去,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京都?”
“慢一点的话三个月,快一点,两个月。”
“你就不着急?”
燕戡低头,鼻尖贴着戚昔鼻尖。
“着急也没用,夫郎在,还有两个小的。这路不能赶。”
“而且我着什么急,又不是我有事儿。”
戚昔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晕乎乎的。
燕戡心念一动,在那块细嫩的肌肤上亲了下。
戚昔偏头。
换做燕戡下巴抵在戚昔肩膀。
“回了京都,夫郎直接跟我进将军府。”
“不然我能去哪儿?”
燕戡鼻尖蹭蹭他的脸:“自然哪儿都不能去。“
说着话呢,马车忽然颠簸一下。戚昔往车厢上撞去,燕戡眼疾手快将人揽住回来。
戚昔忙去拍燕小宝,心有余悸道:“这路好难走。斜沙城的路也修不到这里来吧。”
“嗯。这里是另一个县了。”
“回来还得走这么一遭。”
燕戡:“那就正好回去催一催,看京都那人到底能不能行。”
他方子都给了那么久了。一两年了,也该做出来了。
“哪人?”
“到时候介绍夫郎认识。”
戚昔点头,手肘弯曲撑在燕戡腿上,靠着他恹恹道:“好。”
*
从斜沙城到京都,这一路上越来越热。
北边夏日的凉爽半点不见,闷热得让人窒息。在马车里睡觉也渐渐成了一种折磨。
两个小孩倒见了一个地儿就被燕戡带去溜达,还算有活力。戚昔跟周子通反应最大。
戚昔甚至隐隐有点翻病,周子通几碗汤药灌下去才好。他倒是没想到,这大夫小孩没用上,倒给自己用上了。
期间燕戡也收到几封信,一瞧,是京都那边不断在催促。
但即便如此,燕戡也没见半分着急。
一路走走停停,气温升了又开始降下来,这时他们才看到京都的影子。
等最后走到京都那全然与斜沙城不一般的恢弘城门外,天已经黑了。
燕戡没有停,跟度方分开进城。
马车走上从未走过的宽阔大街上,半点不颠簸。街道干净,道路笔直且对称,路旁商铺林立。
家家户户挂灯笼,灯火通明。
入了城门后一路往西街,夜市的热闹被甩在马车后头。
戚昔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停在了两个大石狮子跟前。
一抬头,便是将军府的牌匾。
据说这几个大字还是开国皇帝亲手题的。
下了马车,阿兴直接敲门。
燕戡一手抱着燕小宝,一手牵着戚昔。大门拉开,听声音便沉重不已。
“谁?”一声中年男声传出。
燕戡面色瞬间柔和下来:“周叔,是我。”
大门快速打开,又立刻关上。阿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撇撇嘴只能将马车赶去后门。
大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