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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能沾一点荤腥。

若真馋了,咬咬牙一家人过来,只来上一碗羊血汤,叫铺子里拿上几个小碗。再一人再来一个厚实的泡馍,也是能染了荤腥的同时填饱肚子的。

所以戚昔这新铺子里有不差这点银钱的富户,也有带小孩沾沾荤腥的一家子。

羊骨熬制的羊肉汤多,戚昔也不吝啬。瞧着客人碗里的汤没了,不用自己要也会有小二来问要不要续上。

要有不喜欢吃馍的,自己带个干饼子来或者是去其他铺子买个包子什么的,过来只点一碗纯羊汤也是可以的。

至于酒肆那边,胡辣汤也依旧卖着。

戚昔还给加了油条跟粟米南瓜粥。量不多,也迁就着那边父老乡亲要就近吃朝食的心思。

除此之外,从昨儿个起,果酒也随着戚昔开店带出了名声。

短短一天,这头一批果酒就卖出了大半。

一半是海棠商行拿走了,各户人家或多或少买一点也卖出去了百斤。剩下的就放在两个铺子慢慢卖。

客人多,后厨自然也忙。

戚昔跟燕戡早饭都是在铺子里吃的,喝了一碗羊肉汤泡馍。

辰时过后,吃早饭的人少了。

戚昔刚找个地方坐下,门口送铜锅的铁匠跟送桌凳的何木匠遇到了一起。

周田喊:“郎君,桌凳跟铜锅又到了!”

将人迎进门,王茶树立马给人上茶。

“我想着你家生意好,桌子凳子肯定不够,所以将这几日做好的也给你送来。”

“对对对,昨儿个我家那小子闹着吃你家锅子吃不到,回去就嫌弃我说我做锅慢了。这不,今儿又送几个来。”

戚昔笑着点头:“辛苦。”

“嗐!都是买卖,咱也没吃亏。”铁匠笑呵呵道。

“就是。”何木匠老实道。

戚昔将银子付了,见他们还没走以为他们要再歇会儿。哪知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铁匠干脆道:

“戚老板不瞒您说,我儿子馋你家锅子馋极了,昨日我没空带他来。所以今日能不能先给我们留个位置。”

何木匠搓手,有些拘谨道:“对、对。”

戚昔:“当然可以。”

“真的!”

“真。”

“好好好,那先谢过戚老板。”铁匠跟何木匠对视一眼,立马告辞往家里赶。

何木匠笑呵呵地看着戚昔:“我……”

“也给您留。”

*

新锅新桌椅到了,几人又收拾了一番才摆放出来。

才巳时,铺子里坐了一半。戚昔几个来不及歇息,又开始继续忙。

从早上睁眼忙到夜色漆黑,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白茫茫的雪毯笼罩了整座斜沙城。

冬日了,周田、王茶树、王栗树、冯镇几个彻底将铺子里的事儿上手,戚昔才也松快了。

新铺子里生意每日都好,戚昔担心大家忙不过来,还找了洗菜跟洗碗的两个婶子。

人手周转过来,戚昔不再上手。

观察了几日,确定出不了问题,才回到府上好好修整一番。

燕戡见他如此,也没急着说给他找的那个学烧烤的徒弟。陪了戚昔几日,大胡子的商队也终于在期盼中带回了粮食。

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的种子。有棉花,葵花,玉米等等。种子都用,就是种的人不多。

好好奖励人去新铺子里吃一顿,燕戡回来就像个冬眠的大熊一样整个抱住戚昔。

戚昔跟趴在他膝头上的燕小宝同时看向他。

戚昔:“怎么了?”

燕小宝:“爹啊?”

两双愈发相似的眼睛看着自己,燕戡笑了笑。

他亲了一下戚昔的脸,挂在戚昔肩上的手又抬起揉了揉燕小宝的头发。将小娃娃揉得东倒西歪。

“爹!”燕小宝小短手捂头。

戚昔轻笑一声,抱着他理一理凌乱的碎发。“你爹有心事。”

燕戡恹恹道:“夫郎,银子花完了。”

戚昔被燕戡拱得脖子痒痒,他微微别开头:“本来就是给你花的。花完了就花完了,再挣就是。”

“是嗷!”

燕戡弹了一下小奶娃的脑门:“就你会说。”

“呜——”

燕小宝捂额头,哼哼唧唧往燕戡身上倒。

燕戡也呜,大脑袋将燕小宝的小脑袋从戚昔肩上挤下去。

燕小宝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戡。

燕戡睨了他一眼,心安理得靠着戚昔。“你什么眼神?”

戚昔一人弹了一下脑瓜崩,又起身将奶娃塞进燕戡怀里。

戚昔:“和睦相处。”

燕戡瞧着戚昔远去的背影,伸手捏住小奶娃的脸:“你爹爹是我的。”

燕小宝瘪嘴。

燕戡无情:“哭也没用。”

燕小宝呜咽一声,眼泪汪汪地趴在燕戡肩头。“爹坏!”

“坏也是你亲爹。”

*

十月落雪,气温骤降。

各家各户开始烧炭。有钱人家烧无烟的银丝炭,没钱的人家烧自家制作的木炭。

柴火成了紧俏东西,从一担两三文涨到一担五六文。

北边大营,飞雪如鹅毛。

将士们做完训练,全部哆嗦着往营帐里跑。

这边的风比斜沙城的风大,吹在脸上一会儿,皮都像被刮开似的又冷又疼。

马场的牛羊战马都被赶到山南边有牧草的地方,将士们却依旧得守在这里。

这边的营帐都扎得结实,也有一定的保暖效果。但无奈天太寒,所以每个营帐里也都发了木炭。

即便如此,夜晚大家也不得不挤在一起睡觉,这样才能暖和些。

入夜,风在外面呜呜地吹,恨不能撕破营帐钻进去。

斜沙城的兵将五百人一个营,一营二十五个帐子划分在一起。所以一个营帐一般不会超过二十人。

入了夜,营帐里只有炭火燃烧的微光。

冬日天黑得很早,大家还没有困意。此刻躺在被窝里聊天。

“头儿,咱们明日是不是可以领棉被了?”

“是。”

“老焦怎么说的?抓阄还是按照军功?”

“还没说。”

“要是按军功的话头一定可以领一床。”

“棉被只有那么点,能摸摸就不错了。就算没有这个我们明日也有其他的。”

“什么其他?头儿你有新消息?”

“嗯。商队回来了。今年正好到了采买被子的时候。”

“……可是我还是想棉被。将军夫人让做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其余竖着耳朵听着的人也默默点头。

他们都见过戚昔了,大营这两年的粮食增产,还有种棉花,修水渠……虽将军没说明,但处处有夫人的身影。

没看到老焦见了夫人比见将军还积极。

所以在大伙儿的认知里,戚昔给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睡吧,就看明天老焦怎么说了。”

次日一早,大家伙儿训练完,吃完早饭也没散。

今日雪停了,虽然有太阳,但阳光落在身上也像铁器上泛着的光,没有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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