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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片大草原,正适合放牧。加上守将不敌燕戡,被打也不怎么奇怪。

只是难得,乞颜部落还为了防着燕戡,专门在斜沙城搞了这么一出。

燕家军被乞颜部落追着咬是因为两方打了数年的仇恨,燕戡的头颅能在乞颜部落直接换取一个异姓王位。

但乾州关内肥沃的草场,才是草原这些游牧部落更为觊觎的。

乾州幅员辽阔,横跨半个大顺朝那么长,往东能直接到海。

位置非同一般。

所以斜沙城仅仅有燕戡五万将士守着,但乾州却是兵将最多的。足足有十几万。

可人再多,也奈何不了兵将分散,也奈何不了将领是个京都过来镀金的大背景官家草包。

问长风这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来找燕戡。

*

黑云滚滚,旌旗随风颤动。

高高的城墙外,乾州守将向长风手握长刀,骑在马上砍杀。

这场的战斗从夜里到现在,已经接近一天。

草原人从前畏惧守城将士数量,迟迟不攻击。却在主将位置变更后不到半年,蜂拥袭来。

两万铁骑,如老虎一般,愣是想从乾州咬下去一块肉。

将士们杀得昏天黑地。

原本的主将即便是待在城门内也吓得扔了武器,以思考战术的名义躲起来了。

将士们气愤至极,但不曾退让一步。最后还是向长风出面,带领众将士苦战。

城外鼓声阵阵,厮杀声混合着兵器碰撞的声音,让怒号的风更为可怖。

一天又一夜,筋疲力尽。

燕戡带着五千将士策马而来。在看到那不断从城墙上掉落的士兵还有那要已经快要打开的城门,面色一沉。

“所有燕家军将士,听我口令,杀!”

“杀!!!”

燕家军如洪流一般带着嗜血的气势,冲入城外的屠杀之中。

向长风手狠狠一扫,震开压在头顶的刀。

他咧开干燥的唇,脸上干透了的鲜血随着肌理断成结。“好小子。乾州将士们,援军来了。给我杀!”

燕戡的到来如滚烫的岩浆注入快要成死水的战场,激得绝望的乾州将士们如沸水一样扑哧扑哧冒泡。

两方的气势陡然一变。

嚣张的乞颜部落守将看到真真切切的燕戡。惊恐得破音。

“燕戡过来了!”

“燕戡怎么过来了!”

“齐尔迈!!!废物!”

若说斜沙城外山多石多,那么乾州外就是草多。

策马奔腾,马鬃飞扬。本该是肆意逐马而行的地方,却是尸骸遍布,血染草地。

厮杀一片,分不清是身上衣服染料的红还是血。

早被压得憋屈的乾州将士见那雄师精神一振,怒吼着追着奔逃的人砍杀。

最后乾州边境,连战斗两日的城门外尸体堆积如山。气焰嚣张的乞颜军队被杀得片甲不留。

如此,这场由乞颜部落发起的偷袭战役才作罢。

*

燕戡一身鲜血,从马上跳下。

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戾气几乎化为实质。凡是见他的人,既崇拜又畏惧上前。

燕戡:“十万将士拼不过两万。”

“没有十万。”向长风大步追着他,没什么底气道。

燕戡扫了他一眼。

即便是十万将士分布在漫长的边境线上,但留下的三万将士怎么都够了。

可那城外的尸体里,大顺的守将却是乞颜士兵的两倍之多。

向长风心里憋着气,不是气燕戡,是气自己。

“是末将无能。”

“谢大将军驰援。”

燕戡轻嗤:“亏得你曾今跟着我父亲,仗却打成这个孬样。”

“问荆,实在是……”

问长风的年纪与燕戡的大哥差不多,是从小将一步步走上来的。

但谁能想到,都做成守将了,还要被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压在身上。

“他人呢?”

问长风:“跑了,不过我的人跟着,跑不了。”

燕戡:“抓回来。”

问长风打仗的时候是个狠人,但下了战场做事就没什么底气。

“你想做什么?”

“砍了。”

向长风焦急:“这……路家现在方头正盛。你若砍了他,他就敢动你燕家。”

燕戡没那个耐心,催促道:“快点,把人收拾了我还要回去。”

算算时间,没多少天了。

*

乾州将军府,燕戡看着被绑了麻袋扔地下的人。问长风一脸难色地站在燕戡一旁。

明明是恨不得将人砍了刀子,但又碍于自己是个没背景的将军不敢下手。

在重文轻武的大顺,一旦他动了,轻易就能被夺了帽子。

“唔唔唔……”

燕戡拿过长剑直接在麻袋上的一划。

麻袋开了,但霎时,一股水声响起。

燕戡后退一步,紧皱眉头。

问长风:啧。

居然尿了。

被这么个没胆子的人压了半年,他更烦闷了。

燕戡;“路……”

“路东升。”问长风在一旁补充。

“路春化的儿子。”燕戡用剑尖抵着路东升嘴里塞着的布,看着人惊恐得翻白眼的眼睛。

燕戡……

燕戡!

怎么会是这个煞神!

路东升蹬着腿,拼命往后退。

燕戡:“上万将士的性命,你说说,你怎么报。”

回朝复命是肯定要的,但到时候清算起来,路东升有路春化这个爹,有后宫里的贵妃姑姑。这账最后怕是落不到他头上。

燕戡偏头,不似玩笑:“弄死得了?”

路东升极度颤动,嘴里呜呜呜的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问长风木着脸,配合道:“岂不是便宜他了。”

燕戡哼笑一声,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路东升挣扎着后退,直摇着头,涕泗横流。

燕戡敛了笑,黑眸生寒。

“你路家总想着在军营里插一把手,要我说,直接搞禁军,何必掺和我们这些地方。”

“唔唔唔……呜呜……”

“记得跟你爹好好说道说道,再敢来,我抓你去喂鹰。”

剑落地,嗡鸣轻颤。

嘶哑的惨叫声被堵在嘴里传不出去。

一夜过去,守在门外的士兵听着里面的哀嚎,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旭日东升,晨光中,燕戡依旧是一身甲胄出来。

问长风沉默地跟在他身边。

燕戡:“我说的,记住了?”

问长风:“记住了。”

度方打马而来,仿佛就是单纯从斜沙城过来,溜了一圈马。

他见了燕戡身边的问长风,点了点头。

问长风眼睛微睁,呆立在原地。

好生熟悉的一张脸!

*

朝堂之上,急报传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近的一次传来,连当朝太子都立不住身子。

“报——”

“乾州告急,乾州主将路东升临阵脱逃,致乾州守城将士死伤数万。副将向长风濒死抵抗,身负重伤……”

众人哗然。

那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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