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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下,燕戡道:“里面我让人收拾了一遍,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让人买来。”

他这屋子里东西简单,原本只有几个柜子。一个下午的时间,又置了些屏风、软塌之类的家具,地上还铺了地毯。

这会儿窗边桌上放了几枝梅,开得正艳丽。淡淡的清香缭绕,看起来是比他原来住着的时候温馨雅致。

“不用。”戚昔脱下大氅。

燕戡顺手给他拿着放好。

屋里还烧着火盆,暖烘烘的。不一会儿,戚昔玉白的脸浮现红润。

燕戡看着人,心想:这样的屋子虽然比京都的差了些,但也比那铺子好,勉强能让小少爷好好养身子。

见人气色瞧着好了,燕戡才出去将他的东西拿回来。

该放柜子的放柜子,该挂起来的挂起来。

收拾着,看椅子上靠着的人微微阖眼。

燕戡放低声音:“可要洗澡?”

戚昔睁开眼,瞧着他“嗯”了一声。

“马上。”

燕戡这边将东西放好,立马出去给他拎热水。

戚昔就坐在桌上,手杵着下巴瞧着。浑身泛着懒意,像冬月里缩在火盆边打盹的猫。

不一会儿,燕戡拎着水回来。

他一手一个木桶,手臂绷紧,肌肉纹理透过衣服清晰可见。猿臂蜂腰,衣服底下藏着的身子健壮不已。

燕戡脚下步子迈得大,满满的热水愣是没有溢出来一点儿。

戚昔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眉梢微微扬起。

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好了,来洗吧。”燕戡拿了桶从屏风后出来。又将戚昔的中衣拿出来一套搁在里面。

戚昔打了个呵欠起身,眼角挂着泪花。昏黄的烛火中,人也看着软和了不少。

他正要开口叫人去歇着,剩下的自己来。但燕戡直接过来将他扶着,一直走到浴桶边。

“东西都是新的,才买回来。”

“嗯。”戚昔推了推他有些热的大手,“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燕戡盯着人因困顿而变得绯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松手出去。

*

屋内暖和,燕戡怕戚昔冷,又拨弄着炭盆让火烧得旺一些。

隔着屏风,里面水声响动。燕戡戳了戳盆里的木炭,想了想,又去衣柜里给戚昔拿了一件厚实的狐皮大氅。

戚昔听到外面的动静,被水雾蒸腾得发红的眉眼透出夺目的艳丽。

知道人没走,戚昔只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他擦干身上的水,瞧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目光微不可见的一暖。穿好丝绸做的寑衣,戚昔慢慢走出去。

四目相对,戚昔不自然地抬手挡住肚子,微微侧身。

他穿着单薄,不可避免地让燕戡看到了那隆起的肚子。这是燕戡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现在的状况。

小少爷很瘦,没遮住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透着刚洗过澡后的粉。脸红扑扑的,冰冷的神色都被热气氤氲得缓和下来。

腿长,身子薄。好像身上所有的肉都转移到了肚子上。

燕戡走近,目光从戚昔的肚子移到他脸上。紧接着将厚实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不要着凉了。”

戚昔把衣服穿好,没等开口,又被燕戡拉着塞进了被窝里。

四周的被子被燕戡掖得严实,只留戚昔一个脑袋在外面。

动作虽轻缓,但不容拒绝。

戚昔困了,懒得跟他掰扯。他舒舒服服地蜷缩起来,眼皮慢慢垂落。

至于燕戡,他爱坐多久坐多久。

夜已深,寒风阵阵。

燕戡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会儿,起身给炭盆里添了一些炭火。随后检查了一下屋内的窗,熄了灯,悄然关门。

西厢房亮起了烛火,在风中摇摇欲坠,但持续了半宿。

换了地方,戚昔睡在柔软的被子里,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虽然依旧是梦多,但醒来之后不像以前那样记得清清楚楚。

*

辰时,窗外发亮。鸡鸣早过,家家户户屋顶升起炊烟。

将军府此时依旧安静,无人来院子里打扰。

戚昔迷糊醒来,下意识伸出手探了探,室内竟也还算暖和。

目光一转,屋子中央炭盆里依旧烧得旺盛,里面多了些新鲜的黑色木炭。

戚昔迷糊看着。

反应过来,昨晚燕戡应该来过。

他以往睡觉前在炭盆里放再多的木炭,第二日早晨醒来,也必定是凉意沁骨的。

戚昔下巴搁在被沿,盯着炭盆晃神。

门外传来动静,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醒了便起来用饭吧。”

戚昔下巴蹭了蹭软被,低“嗯”一声。习武之人耳目聪慧,能察觉到屋里的动静也不奇怪。昨晚自己没察觉人进屋,也就不意外了。

这样也挺好,舒服的是自己。

这边叫了戚昔起床,燕戡练武练出一身汗,回去冲了个澡。

他动作快,自己收拾完,戚昔那边的门才打开。

燕戡从阿兴手里接过木盆,端进屋里让戚昔洗漱。紧接着,热气腾腾的朝食上了桌。

“哟~吃着呢!巧了不是,我们也饿了。”周子通带着小徒弟又来了。

阿兴跟在他们身后,一脸为难地看着燕戡。

燕戡嫌弃:“想吃你就闭嘴。”

厨房又不是没有,非得跑这儿来蹭。

人多热闹,五口人几下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光。其余几人吃白面大馒头下腌菜,戚昔跟小阿楮喝粥下小菜。一人再一个鸡蛋。多的便没有了。

暖了胃,戚昔鼻尖冒出一层细汗。

这边桌子收拾完,小阿楮拉着戚昔去他们院子吃药,顺带多走走。周子通留下,跟燕戡好好说了戚昔现在的情况。

燕戡问了些注意事项,一笔一划全记在纸上。

随后跟戚昔打了声招呼,出去给他添置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夫人,喝药。”阿楮将冷好了的药端给戚昔。

“不要叫我夫人。”戚昔碰了下小孩的额头。

阿楮眼睛上抬,猫儿眼圆溜溜的,很是可爱。“那叫什么?”

“叫戚昔,或者哥哥。”

开了年,戚昔也才十九岁而已。

“叫小郎君。”周子通回来,打了个呵欠,拉开门就往屋里躺了。

今儿个为了一顿饭起来得早,以为会有什么山珍海味呢,结果跟平时差不多。

抠抠搜搜燕问荆,对自个儿夫郎都如此。

“小郎君。”阿楮笑着点头。

戚昔面不改色喝完药,听他如此说,轻轻应了一声。

总比夫人能接受点儿。

喝完药,戚昔坐在凳子上看小家伙熬药。每天这屋檐下都是一排的炉子,戚昔纳闷:“这么多药,给谁喝的?”

“这些啊?给一些老兵将们熬的。他们住在咱将军府隔壁。”

戚昔点点头,也没多问。

但阿楮却小嘴不停,道:“这个宅子原本很大很大,后来被一分为二。”

“我们住一边,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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