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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下,看得沈煦川眼花缭乱,没多久便现出几个抽象的人影。
“你是抽象派吗?”沈煦川支着下巴问。
许青沉做最后结尾,扔下笔刷,退后一步打量几眼,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完事后他一抬手就把画板卸下来丢在墙角的一堆作品中。
他挪着第二块画板,看一眼调色板,回过头说:“我是不固定派。”他学着沈煦川的样子闭起一只眼睛,狡黠地笑笑。
沈煦川冲他竖中指:“我看你是吹牛派。”
许青沉莞尔,转过身拿起调色板,盯着手中的颜料思索。
被忽视久了,沈煦川又开始哼哼。
“老许,你最厉害了,做什么都厉害..”
许青沉眼皮一跳,喉咙发紧。
沈煦川接着哼唧:“那种事也超级厉害,你让我改变了对宅男的刻板印象,之前我觉得常年不出屋的人就算身上有劲,也是那种特别死板无趣的,哦!不对,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判断错误,只有宅男才会有大把时间看电影,看视频,学会各种技巧和花样。”
“我不是你口中的这种宅男。”许青沉忙不迭澄清。
“我知道,”沈煦川咧嘴笑,显得稚气十足,“你比那些人厉害多了。”
“那是当然,”许青沉不窘也不谦虚,“换一个人,估计会被榨干。”
“别把我说的像吸血鬼一样。”沈煦川将小乌龟森*晚*整*理放回水箱,从地上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人。
许青沉放下调色板,心知没法继续创作下去。
他回过身,饶有兴趣地打量沈煦川,类似欣赏一幅中意的画,对方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这感觉很好,愉悦让他如痴如醉。
“你以前犯病的时候,都是谁陪在你身边?”
“自己一个人,”沈煦川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停顿一两秒钟,眼底显出自责和惭愧,“少数时,会找一个关系好的朋友,可以忍受我怪脾气的。”
许青沉生出一丝好奇心:“你的家人呢?”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养,”沈煦川耍酷似的耸了下肩膀,话题扯到家人后他显然变得轻松,“我十八岁就自立门户了,我老爸告诉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再者说,我好几年没犯病,估计是前段时间被你刺激的,你天天毒舌攻击我。”
“你自己心态不好别往我身上赖。”
“老许,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我说你就听着,非要跟我对着干。”
“不好意思,我道歉,”许青沉觉得自己不该跟敏感期的病号计较,“这完全是条件反射,我尽量克制不跟你斗嘴。”
“这还差不多..”敏感期的病号很好哄。
许青沉笑着摇头,思绪忽然一转,脸上的笑容逐渐变了味,毫无征兆地抛出一个问题:“沈煦川,你喜欢何金越的时候,有幻想过和他玩拔萝卜游戏吗?”
沈煦川心跳快两拍,睫毛在脸颊上不停地抖动着,最终选择诚实:“想过,不是这种玩法。”
怕人听不懂似的,急忙补一句:“我是猛一!”
许青沉挑起眉梢,神情似笑非笑,随后伸出手,“过来。”
沈煦川抬脚走过去,距离刚刚好的时候,整个人就被许青沉拽进怀里。
他们早就熟悉这种拥抱了,双手都知道该放在哪里,默契程度媲美十年老夫老妻。
许青沉半搂着人来到窗户边,拉开一把餐椅坐下,沈煦川依然挂在他身上,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抬起头来,猛一。”许青沉嗓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我不抬..”沈煦川起了叛逆心,“信不信我咬死你。”
许青沉不叛逆,但起了玩心。
他的两只手一左一右捏住沈煦川的脸蛋,使得那张俊脸出现一团团红晕,好像没涂匀的胭脂。
沈煦川气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许青沉的手背上。
那里出现明晃晃的第十排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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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玩游戏,在不同的地点。
第七天。
还是玩游戏,主打一个精力充沛。
第八天。
将游戏进行到底...
时间来到第九天,从那个下雨的夜晚,沈煦川进门的第九个早晨。
今天两人起的早,八点多就爬起来了。
沈煦川主动提议出门散步,但是不能走远,就围着公寓楼转一圈。
许青沉欣然同意,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沈煦川换上,然后手牵手出门。
他们在楼下的花坛驻足,紧挨着坐在长椅上,观赏着稀稀疏疏的人流。
“老许,我们认识多久了?”沈煦川很自然地把脸搭在许青沉的肩膀上,从下往上的角度端详许青沉的五官。
他的眼睛是世间唯一静止的东西,有灰色和柔和的绿色,盯的时间太久,几乎要把人催眠了。
这家伙的眼睛真好看,专门勾人心魄。
沈煦川在心里已经感慨过无数次。
许青沉认真思索片刻,回道:“说实话,我记不清。”
沈煦川并不介意:”整整三个月了。“
“有这么长时间?”
“差不多。”
“也对,”许青沉面向阳光微笑起来,“最近这几天,给我的感觉要比三个月的时间漫长,充实。”
这样的他,好像整个人在发光。
沈煦川想起在书中看到过的一段话:神灵从不说话,但他们的姿势比甜言蜜语更生动更有力量,使你无法抗拒。
许青沉,请你不要忘记我。
沈煦川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
“老许,回家。”
“不再吹吹风了?”
“不吹了,我只想亲你。”
五分钟上楼,进门,关门。
许青沉进入餐厨,打算煮两杯咖啡。
沈煦川跟着进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别忙活了,我想玩游戏。”
他转过身来面对青年,从对方眼中窥探出一丝忧郁的光彩。
那种有事发生的预感再次袭来,他明白,有些事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他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准备抱沈煦川回卧室。
沈煦川推拒了一下,轻声细语道:“就在这里。”
“好。”
他们再次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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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房子里一片朦胧。
许青沉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极轻,应该是没穿鞋。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坐在他的床边,正在专注地看着他。
他没有睁开眼睛,他很困,很舒服,潜意识里泛起点酸滋味。
一股淡雅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人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轻吻,随后那股气息飘然散开,屋子里恢复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