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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格外的温柔。

沈煦川的眼泪干了,不再害怕闹笑话,于是抬起头瞅瞅周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队友,再低头扫一森*晚*整*理眼自己的衣服。

他本想说没事,他是赛车手,他是纯爷们,可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出血了。”

“那..那我..”许青沉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有点别扭,“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去找你吗?”

沈煦川惊讶地瞪圆眼睛,一度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许青沉捏着眉心,十分困扰地说:“你在哪里,我不会开车,导航也用不太明白...”

“行啦行啦!”沈煦川受不了的打断,“指望你来救我,还不如直接进停尸房,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

因为什么?

沈煦川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愣住。

直到这一刻沈煦川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打电话给情敌抱怨自己受伤了,还差点丢脸的哭鼻子。

“我给你叫救护车,”许青沉还在想办法,“你在哪里。”

“我没事,我逗你玩的,你可别当真。”沈煦川的语速特别快,现在整个人都很抓马。

他直接从地上跳起来,顾不得想太多,说句“拜拜”后就把电话摁断。

围了一圈的队友面面相觑,不确定他此时的状态是好是坏。

沈煦川站立在原地,握着手机放在胸口,呆呆的模样还在回想刚才的通话内容,眼里有不解,有愤怒,这股怒气来源于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

Barry走上前,关心地打量他:“川导,没事吧?”

沈煦川机械性地摇摇头:“没事。”

“你的手好像出血了,你把手套摘下来,我陪你去看医生。”

“哦,好的。”

Barry找人收拾了残局,然后开自己的车送沈煦川去附近的医院。

路上,沈煦川都没怎么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Bzrry很少见到他这样,笑着问:“你刚刚在跟谁通电话?”

不等沈煦川回答,Barry猜测道:“宠爱你的几位叔叔?”

“啊?”沈煦川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你为什么会想到他们?”

Barry挑着眉梢笑:“拜托,你在撒娇。”

沈煦川:“........”

能让沈煦川撒娇的人,除了那几位把他捧在手心的长辈,还能有谁?

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沈煦川恢复常态,公狮炸毛般地反驳:“放屁!这是我的作战计划!”

Barry先是惊讶,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吧,我想我猜到是谁了。”

“你别说出来,因为你猜得不准。”

闻言,Barry朝沈煦川丢过去一个‘不拆穿你’的小表情。

--

次日清晨,许青沉起得很早。

天蒙蒙亮,他就把所有的窗户都敞开,有意让晨风吹进来。

这个时节早晚温差大,他站在风口,一点也不觉得冷。

观望半小时,他拐回餐室,从餐边柜里取出两只杯子。

这是一种习惯,他自己都没发现。

找到咖啡粉,熟练地冲泡后,他拿着咖啡进入客厅。

这个客厅太大了,大的不像客厅而像画室,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他作画的地方。屋子里立着几块比他人还高的白板,上面有几道铅笔划过的痕迹,给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是他最近创作的思路。

无数的半成品堆在墙角,海丝特说的对,他很久没有出一幅得意之作,自从回国他便缺失灵感,有时匆忙地信手乱涂,有时又满怀柔情地细细描绘,让充溢内心的画卷流淌到纸上,可惜这样的状态不经常存在。

想着看着,许青沉忽然来了感觉。

他放下只喝一半的咖啡,拿起笔刷在画板上从左到右地涂抹起来。渐渐地,一片铅灰色的天空在画卷中诞生。

他画的有些入迷,以至于家里进人他都没有察觉。

骤然间,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哦!你让我想起往烤羊腿上唰料汁的场景。”

“.......”

怎么会有如此煞风景的人?

许青沉回过头,对上沈煦川那喜欢装无辜的大眼睛。

“真的好像..”沈煦川撇嘴,“你这个笔刷,就是烤肉的嘛。”

许青沉不理他,继续往画板上涂抹。

“我跟你开玩笑的,”沈煦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许青沉一边作画一边回应:“我没有生气,你说的对,这确实是用来烤肉的刷子,我觉得好用就拿来用了。”

“你好厉害,”沈煦川趁机拍马屁,“什么东西到你手上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话不算假,许青沉画的入迷,沈煦川刚刚也看入迷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寂静越拖越长。

直到整个太阳露出全貌,屋子的亮度有所提升,许青沉结束了创作时间。

他看着画板满意地舒口气,同时让他意外----某人一点没有要淘气的样子。

见他把所有的笔都放下,沈煦川便用一只手端起颜料箱,说:“我拿去清洗了。”

最近这种活都是沈煦川来做,刚开始沈煦川不想做,许青沉简单明了地说“换人”,然后沈煦川不得不咬牙答应下来。

做过几次之后,他越来越熟练了,每根画笔都被他打理的很好。

许青沉用湿巾擦手,一边擦一边观察沈煦川的精神状态,视线略过他的脸,然后是那双手。

沈煦川的一只手缠着绷带,证明昨晚的那通电话并不是开玩笑。

许青沉把颜料箱接过来放回原位,轻声说:“我来洗。”

“没关系的,”沈煦川举起那只缠着白纱布的手,“只是擦破皮,我还是会做好本职工作,不过有一点,今天可能要叫外卖,昨天晚上想学糖醋小排没学成。”

许青沉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只手,思考了片刻说:”沈煦川,我没有诅咒你。“

“我知道,”沈煦川先是一怔,然后点点头,“你还没坏到那种地步。”

“......”

他俩之间的对话绝不能超过三句,有种两个精神病患者随时犯病的可能性。

许青沉没好气地瞥一眼沈煦川,然后转过身,从画板后面掏出一盒糖果。

“这个能堵住你的嘴吗?”说着便把盒子塞进沈煦川的怀里。

沈煦川低头瞅瞅,固执地摇头。

许青沉继续从画板后面往出掏东西,拿出一副未拆封的拼图,摞在糖果盒子上面,说:“那这个呢?”

“这个..”沈煦川的声音中透着兴趣,“看着还不错。”

许青沉不易察觉地笑了笑:“OK,你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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