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1


?,把冰茶送过去就?行。”



草草洗漱完毕,安戈涅裹着浴袍出来,发现?她换下?的衣物已经被侍者收走?。整齐放置在醒目位置的是她眼熟的室内衣袍,再一摸,她确认这是直接从行宫拿过来的旧物。

穿上从质感到?气味都熟悉的衣服,心里?再不舒服,生理上她还是生出一丝回家的错觉。

一杯冰茶下?肚,原本的那点睡意也消散了。安戈涅在一楼找到?了管家先生,直截了当:“艾兰因在哪?”

管家没再劝她暂缓与艾兰因对峙,叹息似地说?:“大?人在书房议事,容我为您带路。”

从一楼前往书房的这条路安戈涅走?过许多许多次。

艾兰因很少出来迎接她,总是她去找他。最初是因为她只是他许多笔投资中的其一,并没有重要到?他要放下?手里?的事去迎接。

后来就?纯粹是习惯。她需要那么一小段路为见到?他整理思?绪,或是温习当日要考校的功课要点,也有很多别的杂念。

许多个?往昔的某一天,她穿过同一段走?廊、经过同一面装饰镜,彼时那些浮动的心绪,如今遥远得有如梦中的捏造。

书房的门扉厚重,但安戈涅熟知如何静悄悄地打开一条缝,侧耳倾听里?面有无响动,而后决定是否要推门而入。

她不需要费心思?考就?那么做了。

门后静悄悄的,没有全息会议的人声。安戈涅侧眸看了管家先生一眼,将门推得更开。

里?面的光景一瞬间?让她困惑:

艾兰因在长桌后熟悉的位置上,身侧便是窗户,从门边只能看到?一个?剪影。他单手撑着额角坐着,看样子正?垂眸注视桌面沉思?。

安戈涅进门的动静不大?,却足以让他循声回头。

但他没有。

自肩后垂坠而下?的银色长发往下?挪动了寸许,是他单手撑住的头轻轻向侧点了一下?。安戈涅心中生疑,悄然往旁边踱了一步,以便看清艾兰因的脸。

映入视野的是眼睑低垂的睡颜。

安戈涅顿时有种撞见幽灵的惊悚感觉。她从来没见过艾兰因露出倦色,更不用说?在办公桌前打瞌睡。

他又在诈她?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身后的管家几?不可闻地叹息,低声说?:“失去您的消息之后,大?人就?几?乎没休息过,一天最多小寐一两个?小时。与您联络上之后更是不眠不休。现?在您平安回来了,他也终于……”

语声戛然而止。

因为艾兰因睁开了眼睛。

雾灰色的双眸在安戈涅身上定了一秒,立刻变得清明。他给了管家一个?眼色,后者就?默然带上房门离开了。

“你要说?什么?”艾兰因说?着眉心揪起,流露出一丝烦躁。

安戈涅面无表情地评价:“起床气挺大?。”

他抽了口气:“你的信息素让我烦躁。这反应并不可控。”措辞不算客气,但他看起来至少愿意谈论这件事了。

“西格和我提过的第三位幸存者都是alpha,是后者找到?了避寒的庇护所。但是那之后,他们两人同时进入了易感期,局势很危险。作为帮我生存下?去、并且不把我掳走?的交易条件,我让他在后颈临时标记。那样也有效避免两个?alpha起冲突。”

安戈涅叙述的事情经由?和事实并不完全吻合,但也称不上严重歪曲。

艾兰因没什么表情变化,看不出是否相信:“你身上有两个?人的气味。”

“那是……”

他打断她,言辞中露出锋锐的刺:“你让西格也咬了你一口?恐怕不是。”

这么说?着,艾兰因站起来,朝她走?近一步:“我告诉你营救进度的时候,你真的一个?人?”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已经知道答案。

“短时间?内两次后颈临时标记,我会——”

“如果真的是迫不得已,或是受他逼迫,按你的性格,早就?来和我告状解释了。可你没有。纵然那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你也不想把责任甩给他,让我和他发生冲突。”

艾兰因的微笑里?又逐渐漫上危险的意味:“所以我刚才说?,我已经没有想问你的了。”

管家委婉的劝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安戈涅深呼吸,发现?她没法违心地对艾兰因服软。

要闹就?彻底闹开。

她哧地一声笑,抬高音量:“所以你就?要把我关起来?我和谁做了什么说?到?底是我的事,我自己决定,我承担责任,用不着你来管。”

艾兰因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你在生气什么?觉得所有物被别的alpha‘侵占’了,让你那金贵的自尊心受到?侮辱了?哈,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和这间?房间?里?的家具不一样,我不是你的东西!”

“安戈涅!”艾兰因念她名字的模样更像在警告她不要过分?。

她笑得更大?声:“生理需求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和西格两厢情愿,为什么不可以?你凭什么对我乱发脾气?”

艾兰因的呼吸霎时变得粗重。如果有什么东西不幸被他抓在手里?,恐怕已经支离破碎。他噙着笑,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重复:“两、厢、情、愿?”

安戈涅毫不退让地逼视回去。

紫罗兰焚香的信息素气息骤然变得猛烈,宛如突然的风暴,迎面朝安戈涅袭来。她朝后退开两大?步,对他的气息避之不及的样子。

艾兰因的面色愈发阴沉,不再掩饰不悦,快速而尖刻地说?:“你讨厌alpha以异性的眼光看你,恐惧失控,抗拒永久标记。但你好像完全不担心他会失控永久标记你。

“相识不久,你却信任他到?这个?地步,真让人惊讶。”

“你在责怪我给不了你同等的信任吗?”

艾兰因额角一跳。他盯着她没说?话,这沉默是最后通牒。

现?在停下?,现?在住口,或许还有可能勉强维系徒有其表的和平关系。

但让艾兰因失态、让他哑然的成就?感盖过一切,包括他的怒火濒临爆发的不祥预感,以及淡淡的怅惘——某些东西随着她说?出的每句话,都在无可逆转地彻底崩毁。

可用野蛮的话语砸烂她曾经最为珍视的东西,又是那么爽快!

情绪的狂潮中,安戈涅又同时冷静到?了极点。她和艾兰因从未定性的纠缠,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明晰易懂:

很多时候,以艾兰因的标准而言,他确实称得上在乎她,为她多有破例。

可她永远吃不准这点在乎如果放到?秤盘上,去和别的东西比较分?量,究竟会是哪一边在他心里?更重一点。

“西格可以为我去死,他对我完全坦诚,愿意始终优先我的感受。他做得到?这些,你做得到?吗?我可以确定他不会害我、欺骗我,而你——”安戈涅看着艾兰因,小幅度却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