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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了两人的衣摆。

“师父。”云涅拧着衣摆,试探地问,“回去换衣服?”

桑越一眼便看出他不想这么快回去,便笑着将他拉进怀里,用力揉搓一顿:“不用换,直接弄干就好。”

云涅用力点头,开心地当场剖鱼撒料架火烤。

小炉子烧的暖烘烘,琵琶声仍未停,云涅盘腿坐在桑越对面,托着脸细细看。

“好听吗?”不知何时,桑越笑着问了他一句。

云涅点头。

“好看吗?”

云涅下意识又点了下头,顿了顿,继续点,点的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那琵琶声,便愈发缱绻绵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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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岸上的时候,雾气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散了,两人正准备离开,忽然被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拦住。

“两位且留步!”

那书生温吞地施了一礼,说道:“方才小生在岸边作画,见两位兄台不仅恩爱非凡,又知情识趣,实乃小生心目中佳偶连理之典范,故一时兴起,便自作主张把两位画进画里了。思来想去,还是知会两位一声为好。”

重点是,这两人长得好看,这般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让他很难不想要作画留念。

书生说完,却发现面前这两人都没有答复,反而脸色有些奇怪。

好像有点惊讶,有点羞涩,还有点半遮半掩的喜悦。

云涅说话都利落这么多年了,忽然又结巴了回去:“你,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是这种关系?”

书生很是不解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回答:“因为小生长了眼睛?兄台莫担心,断袖分桃也是美事。”

云涅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但私心里又不是很想解释,他干脆紧紧闭上嘴巴,假装自己是个哑巴,然后眼巴巴地看向桑越。

桑越莞尔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反倒提出了想看画的要求。

书生便把这张刚画好的水墨画交与两人观赏,只见画中远山如浅黛,湖水如流银。缭绕如仙境的云雾中浮现一叶竹筏,画中一人衣衫利落侧坐垂钓,身姿挺拔如细竹,另一人飘然若仙抱弹琵琶,一双眼睛望着的正是垂钓之人。

画中人神色柔和,并不夸张,却无端端透出来藏也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任谁见了这幅画,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桑越看了半天,眼眸微垂,舒然而笑。

他问书生,可否将画卖给自己。

书生迟疑,想要拒绝,桑越取出一锭黄金,顺利将画买下。

这幅画被桑越收起来了。

他与云涅沿着湖边漫步,往前离了九春城,好像就该分别了。

他们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慢慢就停了下来。

云涅主动说:“师父,您该回去了。”

桑越诧异地眨眨眼睛:“小涅不想让师父再多陪一会?”

云涅低头浅笑:“我很开心。”

桑越下意识伸手,在碰到云涅头顶的时候,慢慢停下。

云涅便抬起头,眼睛闪着光看他:“师父刚才没有反驳。”

桑越没什么可解释的。

云涅说:“但正是这样,还请师父早些回去,免得以后拿这次巧合说事,让约定作废。”

小混账考虑的还挺长远,桑越哭笑不得,故作嗔怪:“你这是怀疑为师的人品?”

“没有!”云涅慢吞吞解释,“只是害怕万一,害怕……离得近了,师父会混淆对我的感觉。”

抚摸云涅侧脸的手轻轻收回来,桑越后退了一步:“那好,为师真要走了。”

云涅动了动嘴巴,眼里满是不舍,桑越便转过身去,慢条斯理风姿玉立。

见桑越的背影离开一步,云涅终于忍不住喊:“桑越!”

背对着他的人轻轻一颤,停在了原地。

云涅提高声音,下唇已被自己咬出一个印子:“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最后一个顾忌……下山的时候没跟你提,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直到现在,我仍不不知道所有答案,不知道你死后自己会怎样。”

桑越站在原地不动。

云涅主动往前走一步,眼角漫上一点水光,一些事情,似乎只要想一想,便叫人痛彻心扉。

然而痛,却仍固执地说:“下山这么久,我一直在想,想很久,终于想明白一半答案。”

云涅绕到桑越面前直视那双眼眸,里面萦着薄雾,他理应心软。

但没有,云涅没有丝毫动摇,执拗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无论桑越明日离去,后日离去,还是百年千年后离去,无论桑越离去时与云涅仅有师徒名分,还是成了道侣情人,抑或明日起云涅与桑越天涯海角永不相见——云涅皆同等伤悲。”

桑越短促地颤抖吸气,唇瓣微启,似乎有千言万语欲与人说。

“云涅……想不到桑越离去后自己会怎样,只要想一想便心口生痛。”云涅咬着牙,逼自己直视心上人的眼睛,无论到时候里面给出的是怎样的回复,他都想知道。

云涅问,“这一半答案给不出来,那一半答案,桑越信吗?”

良久。

“信。”桑越点点头,又点点头,露出个浅淡淡,又豁然开朗的笑,“我信!”

云涅顿时绷不住,带出一点小委屈,抿着嘴巴,又要笑又不想笑得,用目光在桑越身上黏连着撒娇。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抑或都在某一瞬间,察觉到了那点微妙而适宜的渴望,便低垂着眼睫,让柔软的唇轻轻碰触对方的唇。

那触感太过轻柔,轻柔到让人惧怕被破坏,于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可也十分美好,美好到仅仅只是一瞬,便叫人无法抗拒想要继续沉沦。

“小涅,你现在拒绝,还不晚。”桑越向前一步,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我不会拒绝桑越,永远不会。”云涅仰起脸,坦诚地说道。

于是桑越伸手揽住他的腰,扣住他的后脑,将人摁在怀里重重吻了下去。

唇瓣压着唇瓣碾磨,呼吸间满是对方的气息,在这一刻交融着混成一团,暖的冷的,擦过他的唇角与脸颊,试图将人彻底侵占掠夺。

云涅不甘示弱,张手勾住桑越的肩背,血脉中涌动着喷薄的情愫,恨不能将自己与桑越整个糅杂到一块。

他渐渐有些迷乱,只知在桑越给予他的美妙感官中沉沦,一时失了理性,情不自禁便多用了些力。

舌尖尝到一点腥甜,云涅猝然惊醒,与桑越分开一点距离,腰却仍被人紧箍着。

“我咬伤你了?”说着便微微皱眉,试图凑近研究桑越嘴巴上的伤口。

见他全然不知自己此刻是面似桃花无比勾人的样子,桑越笑骂了句:“看什么看,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咬了。”

那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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