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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才有的奖励,你已经长大了。”
云涅便悄悄瞅他:“师父,我到底是大还是小?”
桑越:“……你出去。”
无耻的大人总是这样,在道理讲不过的时候,就用强权镇压。
桑越意识到,分开睡果然会让人飞速成长。
云涅越来越不好应付了。
更可怕的是,因为最近师徒两人悄咪咪的冷战,使云涅一直处于一种独立思考的状态,他的内在逻辑进化的越发自洽了。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桑越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往回掰。
云涅说:“既然师父改变不了我的想法,还是尽量接受吧,不然师父会很难受,我不想师父难受。”
桑越缓缓道:“你真是太贴心了,但是不是贴心的有些过头了呢?”
云涅小小羞涩了下:“跟师父相关,我只怕不够。”
桑越能说什么?还不是只能夸夸他真孝顺,有心了,但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而后云涅揪住桑越的袖子,这是他撒娇的标准动作:“想请师父努努力。”
桑越:“?”
云涅:“努努力转变一下自己的想法,别让自己那么为难,然后答应我。”
桑越:“……”
桑越愁的下山溜了一圈,又买了几本教学书学习。
上次只买到了《身为师父的我是如何以身饲徒的(上)》,现在买到了下册,正好书里的师父带的徒弟也长大了,学习一下人家的态度。
结果越看越火大,桑越一把将书撕碎,什么玩意儿,难怪这么难买,就该把它彻底禁掉!
没有师德,一点都没有师德!
还有那个徒弟,竟然入魔了?有这么严重吗?
想到这里桑越有点紧张,连忙给云涅送爱心。
这是最近以来,师父第一次主动找过来关心自己的生活,云涅受宠若惊:“师父想通了?”
桑越清了清喉咙,端出该有的亲切又有分寸的架子:
“这倒不是,只是关心一下你之前的心魔情况,还有最近……师父的意思是,如果郁结于心感到烦闷,千万别憋着,一定要跟为师讲,免得生出心魔。”
就怕孩子一个想不开,嘎嘣入魔了。
云涅疑惑了下:“师父怕我入魔?”
桑越挂起笑容,将云涅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只是关心一下。”
云涅想了想,直言:“师父放心,我不会走火入魔,这样太傻了。”
孩子自己能想明白就好,桑越松了口气。
云涅:“虽然魔修功力提升的快,但还是要好久才能追上师父,如果想强行得到师父,不如下药来得快。”
桑越:“……”
云涅:“徒儿只是举个例子。”
桑越强颜欢笑:“嗯,小涅真贴心。”
第40章
经过深刻反思,桑越决定,让云涅去外门玩一玩。
外门人多,热闹,到处都是年轻人,而且比内门有活力的多。
借口呢,也很好找,毕竟外门事多,就说让云涅去帮帮忙。
云涅答应了。
很乖地过去帮忙了,自然而然又会认识一群新朋友。
身为月华仙君的亲传弟子,身份本来就高,云涅前不久又在摘星会取得好名次,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再加上还长了张好脸,结交朋友进行的还挺顺利。
桑越就坐在角落里,欣慰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他担心云涅一开始不适应受欺负,才来这盯着。
盯着盯着……一天就过去了。
桑越拍拍袖子,赶着夜路回月华山了。
夜深,路远。
桑越以为云涅会直接宿在外门。
结果过了半个时辰,他的小徒弟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面色如常地问安:“师父怎么还没睡?”
桑越想了想,反问:“有没有遇到很想认识结交的朋友?”
云涅:“没有。”
桑越便叫他下去休息了。
一连五六日,云涅每晚都在深夜赶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进步比较快的朋友,桑越便不舍得他继续劳累,叫他停下了。
一定是因为外门弟子差的比较多,没有共同话题!
桑越这么想着,又开始带云涅去认识别人家的亲传弟子跟记名弟子。
内门弟子普遍天赋更高,也许他们会更有共同话题。
云涅:“我师父最好。”
别人家的徒弟:“我师父才最好!”
把莫名其妙打起来的云涅拉回家后,桑越彻底没辙了。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是他有点舍不得。
距离云涅告白,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倒春寒的季节,月华山上落了一层薄雪,来了个稀客。
青茯仙君拎着酒,主动来找桑越。
两人坐在山巅,用天然巨石雕琢而成的桌椅上,对酌沉默。
青茯仙君本就话少,沉默正常。
桑越却不该如此。
今夜明月高悬,清辉遍地,薄雪晶亮,无需灯烛。
看着对面月华仙君眼中淡淡的惆怅,青茯仙君抬手设了一个结界,先开了口:“云涅出什么事了?”
桑越惊讶地看向他。
青茯仙君淡淡说道:“云涅在摘星会排名第七,换做以前,你早该找我炫耀了。”
但这对师徒从摘星会回来,一直过了四个月,桑越都没找他谈过云涅。
这让青茯仙君有点不太习惯。
毕竟以前云涅稍微做出点什么,桑越都会找自己炫耀一番。
还会拿着云涅亲手酿的酒过来秀,并且小气巴拉地只肯分自己一杯。
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青茯仙君劝道:“云涅是个好孩子,不管犯了什么错,何苦揪着不放?”
云涅是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能走近桑越的人,青茯自己有三个徒弟,实在不忍好友一直孤苦伶仃。
桑越愣了下,忽然大笑,一边笑一边摇头,举起酒坛咕咚咕咚喝起来。
这坛酒,劲儿很大。
喝完后,桑越眼角泛出淡淡红晕,擦掉嘴角的酒渍,笑道:“你错了,这次犯错的是我。”
青茯仙君怔在原处。
好友的这副样子,叫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桑越越笑越苦:“青茯,看着你啊我羞愧,才一直没去见你。你是个好师父,我却不是。”
青茯仙君缓缓皱眉,又递他一坛酒:“为何?”
桑越朋友很少,恰巧面前这个嘴严人品好,还是个好师父。
桑越低低笑着,手搭在酒坛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脸埋在臂弯间,三千鸦发乱垂垂,好似醉了,又好似羞于面对朋友。
“青茯,若你的弟子对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会怎么办?”
宛如惊雷劈过,青茯恍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