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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铸般牢固,丝毫挣脱不开。
焦急之下,云涅灵机一动,对着桑越的胸口吹气。
呼——
轻薄软滑的丝绸被吹开一角。
云涅没有看到桑越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只注意到了,师父红肿的伤处……可怜兮兮的,果然破了皮。
瞬间,水光漫上了眼眶,云涅下意识翻找伤药,然后下一秒,就被桑越摁倒了。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威严扫地的师父,误以为胆大包天的弟子还想继续冒犯,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把人摁到了自己腿上。
这应该是桑越第一次连着揍他这么多下。
啪啪啪!
桑越狠狠在云涅臀上抽了几巴掌,问:“小王八蛋,为师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再过阵子,是不是要直接骑到为师头上了?”
云涅没有说话,只是连连摇头。
也不挣扎了,低头丧气的。
啪嗒。
一点凉意落到了腿上。
桑越愣了愣,连忙把人拉起来。
云涅扭过脸,不想让他看,还是桑越掐着他的下巴,强行把人脸转过来,才看到云涅哭泣的模样。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男人,相貌已经长开,平日里俊秀清冷的眉眼,此刻充满了脆弱与伤心。
泪珠不断从泛红的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怎么都停不下来。
似乎有一道洪流,直接冲垮了他坚韧的心防。
桑越恍然意识到,这竟是自己第一次见云涅落泪。
他把他带回来那么久,他伤重的快死时没哭过,他被无端攻击时没哭过,他升起心魔谷欠念被拒时没哭过……顶多,也就红了眼眶,到底还是没哭出来。
这是第一次,云涅哭得这么厉害,哭得这么伤心。
那一滴又一滴的泪珠,哪里是砸到了桑越腿上,分明是砸到了他心上。
桑越顾不上发小脾气了,忙把人拉进怀里,半搂半抱着,用袖子给他擦泪。
一边擦,一边哄,再揉揉人挨揍的地方:“快停下,别哭了,怎么跟小孩一样,才打了几下就哭成这样?”
云涅声音轻颤:“我惹师父生气了。”
桑越忙说:“师父没生气,跟你闹着玩呢。乖,师父以后不打你了,师父跟你道歉还不成么?”
云涅依偎在他怀里,又摇了摇头,抬手自己给自己擦泪。
“不要。”
“不要什么?”
这徒弟一哭,师父就顾不上别的了,桑越此刻既心疼又无奈,只要云涅别哭,他什么都愿意给他。
云涅却说:“不要道歉,师父没错。”
啪嗒啪嗒,眼泪掉的可欢了,云涅试图止住自己的哭势,说完便紧抿着唇,用力瞪大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因为太满了,满到他的眼睛根本装不下。
桑越这辈子,所有哄人的经验都在云涅身上产生,云涅不吃这招,他就束手无策:“那你还哭什么?”
云涅也不想哭,但他控制不住。
甚至他一说话,泪流的就更快了。
于是强忍着,干脆不说话了。
桑越没法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搂抱着怀里的徒弟,拍拍背,揉揉臀,慢慢等他自己消停。
小半天后,云涅把桑越的衣服哭湿了一片。
这件可怜的造价不菲的衣服,算是被云涅糟蹋了个遍。
不过好歹停下了。
一件衣服而已,要是能换云涅不哭,桑越不介意再翻出几件给他擦眼泪。
最后,桑越给他擦净湿漉漉的脸,无奈何地柔声哄:“瞧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父怎么欺负你了。行啦,别哭了,师父又没有真的怪你。”
明明吃亏的是他,结果云涅哭的厉害。
唉,带徒弟可真不容易。
许是知道桑越没真的生气,云涅心里好受了些。
但他一想到自己弄伤了师父,就内疚地心痛不已。
怎么办?
该怎么向师父赔礼道歉?
云涅咬了咬唇,认真道歉:“师父,对不起,我弄伤了您,我不想伤害您,可却还是……”
说着说着,差点又哭出来。
桑越总算知道他在哭什么了。
一时间又心疼又心软又好笑又无奈,好像云涅总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把桑越的心情搞得如此复杂,让他对他越发怜爱。
也许这世间,本就一物降一物,从无例外。
桑越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却没想到,苍天把云涅送到了他身边。
心头情愫动然,心间流淌着满是酸软的怜惜。
桑越望着云涅,目光越发柔软。
“你啊你,让师父说什么好?”
桑越单手捧着他脸颊,轻轻擦掉云涅眼睫上的泪珠:“不过一点小伤,又不是什么大事,一晚上就能好,何须如此?”
就连他揍他,也更多是觉得,被徒弟嘬破那种地方太丢脸太羞耻,他可没真觉得自己受了伤害。
但这点小伤,在云涅看来格外严重。
尤其这伤是自己造成的。
他觉得自己太坏了,太对不起师父了,太太太不是好徒弟了。
云涅深刻地忏悔,仰起脸说:“师父,您打我吧。”
桑越:“……”
云涅:“师父,您惩罚我吧。”
被惩罚一顿,自己也疼上一疼,心里还能好受点。
否则,云涅想到自己伤害了师父,师父还对自己这么好,就越发内疚难受。
内疚到一双黑亮亮的眼睛耸拉下去,失去了神采。
桑越沉吟片刻,摸着下巴说:“是该好好罚一罚你,以下犯上,屡教不改,贪婪无度……”
云涅:“……”
差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原来自己在师父眼里的形象,这么差劲吗。
“不过。”桑越露出一点笑意,说,“看在你平日乖巧听话,懂得孝顺师父,练功刻苦用心,又给师父增了光的份上,就罚你把弄脏的衣服洗干净。”
云涅抬起头,缓缓眨着眼,好像不舍得错过桑越此刻的神情般仔细地看着。
桑越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声音加重:“还没结束呢,别开心的太早。最关键的是,不许再天天缠着为师吃女乃了,凡事要克制有度,哪能像你这般沉迷?记住了吗。”
云涅记住了,他小声问:“只有这些?”
桑越斜睨着他,反问:“皮痒了,想让为师再揍一顿?”
云涅皮不痒,就是心里虚的慌。
他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太过分了,夜夜缠着师父,这种事,师父愿意放下身段满足也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心魔。
心魔早就消失不见,结果自己索求无度,一点都不知足,害的师父受了伤。
就算桑越不提,云涅也要自己遏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