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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彧嘲笑他,怎么干什么都在乎师父的看法。
但他还是安慰:“肯定的,师尊一定会欣慰于你的成长,反正我越独立越厉害,我爹就越高兴。”
云涅安心了些:“好。”
既然师父更喜欢他现在“成熟”“独立”的样子,那做某些事的时候,应该就不容易为难了吧。
此时此刻月华山巅洞府内。
桑越坐在石桌后,两手托腮,双目无神,如花的容颜像打了霜似的萎靡: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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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比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今年特别热闹,很多仙君都出来观赛了,甚至连那位低调的月华仙君都早早出来观看开幕式。
内门外门弟子乌泱泱一大群,数都数不清,云涅往四周一看,都觉得自己要被人群淹死了。
仙君们和各峰头主管领事列坐浑仪广场前端,云涅努力从队伍的缝隙里去看,还没来得及看到师父,就被师兄弟们拉走了。
然后,开幕式演出开始。
百来名弟子们变化阵型,叽叽喳喳模仿百鸟朝凤。
云涅跟曲彧这两个小仙鹤扑棱着翅膀飞过来飞过去,他也终于看到了自家师父。
今天是个大日子,在场众人无不把自己拾掇得容光焕发。
桑越同样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流光紫衣雍容华贵,头戴珠玉优雅端庄。
他眉目含笑如画中仙,又多了些鲜活的灵动,云涅曲彧自他前面飞过时,笑意深了几分,愈发光彩照人。
开幕式结束后,便开始了比试。
八个擂台同时开打,暂时还没轮到云涅。
桑越没有走,他看起来是在认真观赛。
曲彧戳戳云涅:“你说,师尊会不会再收一个弟子?”
云涅:“不会。”
曲彧:“可是很多真人都是在宗门大比上选的弟子,毕竟这里能直接看出弟子们的资质,而且师尊前几届都没来过,这次却来了。”
云涅:“师父答应过我,不会。”
曲彧:“……”
脖子被掐住的那一刻,云涅并不清楚,自己又哪里得罪了曲彧。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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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比进行了八天,桑越也来了八天。
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云涅和曲彧过来行礼时,温柔又亲切地鼓励两人,并给予一些指点。
很多从未见过月华仙君的弟子,都在议论那位是谁,在知道其身份后,对云涅和曲彧表达了无比的羡慕——是谁家的师尊又强大又温柔又亲切?
月华山哒!
于是靠桑越最近的擂台,打的越来越激烈。
但没有人知道,离开浑仪广场的桑越,并不像在人前时那般神清气闲……今天,小涅又没有回家!
他默默坐到月光下,望天,发呆,像个精致的人偶。
皎洁的脸上没了笑容,显出空落落的寂寥。
桑越长叹一口气。
无聊。
而云涅,正在跟队友们复盘擂台赛。
前期的比赛比较简单,越往后越难,这时的对手个个都是精锐,绝不好对付。
云涅凭着鲜少在人面前出手且招数变幻莫测的特点,打进了前三十。
但他并非无敌,也开始感到吃力。
曲彧想跟他一块参加摘星会,便常叫上他一起分析学习。
他们要观察重点选手的风格,有针对的做好准备,这样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天下第一宗取得前十名。
而且除了单人擂台,他们还参加了团队赛。
团队赛的胜利不足以让他们进入摘星会,但同样可以获得丰厚奖励。
云涅的想法很简单:总是从师父那里拿东西,太败家了,他要努力往家里拿!
比赛第九天的时候,云涅对上了一个老熟人。
曲彧的小舅唐献。
在禁闭期结束后,唐献一次都没出现在云涅面前过。
云涅不知道,也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现在只关心能不能打过他。
唐献自己心里却清楚,其实他一直在躲着云涅。
宗门大比期间,曲彧比赛的时候,他常会去给小外甥加油,但每次看到云涅的衣角,就跑的贼快。
曲彧跟他说不用介意,云涅可能根本没记住当年那件事。
但……唐献自己觉得丢脸,无颜见人。
结果还是躲不过。
因为不想面对云涅,故而面对云涅的擂台和他的传闻,一律呈现逃避状态。
导致唐献对云涅现在的水平十分没数。
只知道,跟他打,最好拉开一点距离。
这是一些师兄弟们的提醒。
他到底是运气好走到了现在,还是真有本事?
唐献心里很是嘀咕了下,毕竟这种比赛也看运气,只要每次的对手都恰好比自己更弱,那本身弱一些,也有机会闯进前百名。
但越往前,越没法只看运气。
唐献祈祷了下:千万别像上次那样,一碰就吐血。
随后两人斗了起来。
云涅擅长躲避,唐献很难打中他。
打着打着,唐献就有些不耐烦了。
然后,他稀里糊涂就打中了对方。
看着云涅轻飘飘向后飞,眼前幻视了对方凄惨吐血的画面,唐献一个激灵冲了上去,一把子接住了云涅。
围观众人愣了。
唐献自己也愣了。
就连云涅都忍不住怪异地看他一眼。
然后,云涅就给了唐献一个根本反应不过来也避不开的拳头。
近距离对战的时候,云涅总是有点粗暴。
唐献很生气。
那么一个邦邦硬的拳头砸到脸上,换谁都生气,他决定不再留手狠狠打对方一顿,结果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他被云涅摁着捶了一顿,抓着丢出了擂台。
至此唐献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跟云涅打要拉开距离。
唐献掩面泪奔。
曲彧忍不住问小舅,到底为什么要去接那一下?
答:月华仙君就在台上看着,他心理阴影太重,实在害怕给云涅打出血,再被人师尊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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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小组讨论的时间比较短,云涅看天色还早,便决定回洞府休息。
一连几天日夜不休地跟同伴们学习讨论,云涅并不觉得累。
但一连几天都没法近距离陪伴师父,即使能看到彼此,云涅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洞府内静悄悄的,只有水池里的涓涓流水声。
小鱼啪地跃起,用尾巴拍打水面。
云涅怕扰了师父,垫着脚无声无息地撩开垂藤,探头向桑越房内看了眼。
如果桑越睡了,他就回自己屋。
但桑越没睡。
他坐在窗边,歪靠着床头雕花的漆木柜,手里拿着针线和衣服,有一针没一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