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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们在逗自己。

哈、哈!

结果是真的!

就这么三个月的空子,就这么三个月的时间……曲彧不服!

曲彧很想再争论几句,但他说累了,嗓子干,而且云涅一直不回应,让他越想越气。

他冲上去,又挡在了云涅面前。

酸甜的果香扑面而来,曲彧咕咚咽了口口水。

云涅:“……要吃吗?分你,一点。”

曲彧恨恨道:“不、不需要你施舍!”

云涅冷淡地哦了声,绕开他继续走。

曲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简直无法理解:“你就这样走了?”

云涅不理他,不然呢?

曲彧快被气死了,虽然没有真的气死,但也差不多。

云涅的态度在他看来毫无疑问是看不上自己,这种云淡风轻的忽视,甚至都不把自己当对手!

曲彧自生下来,除了月华仙君,就没人这么让他委屈过。

委屈越积越多,积累到顶,终于爆发了。

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追着云涅,泪流满面,不顾形象:“不公平!凭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师尊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却收了你这种人当亲传弟子……师尊的眼光太差了!”

云涅的脚步停了下来。

曲彧哭的两眼模糊,朦朦胧胧看见云涅停下,意识到自己的话终于在这可恨家伙心中留下了波澜,于是越发控制不住地吼:“收你这种资质的人当弟子,师尊眼光这么差,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云涅把装满桑葚的果篮放到旁边。

曲彧抬手擦了把眼泪,冷笑,正要继续放狠话。

忽然眼前一花,紧接着又是一黑,旋即脑子嗡嗡地响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曲彧倒在地上的时候,尚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下一拳又正中砸中面门,才稀里糊涂地意识到,就在刚刚那短暂的瞬息时间中,云涅不讲武德地回身就打,偷袭了自己。

恨。

怒。

匪夷所思!

在曲彧短短十七年便十分光彩夺目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怎么会有修士不用术法不顾形象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而且用的还是拳头?

怎么会这样,如果拼真气,他肯定打不过自己,可、他、竟、然、用、拳、头!

“不许说师父眼光差,不许,让师父后悔。”

那声音又寡淡,又冷漠,明明没有什么波澜,却听的人骨头缝里冒寒气。

在曲彧昏厥前最后的意识中,这两句话诅咒一般萦绕着。

他大爷的,看着那么瘦,力气怎么那么大……

曲彧不知道,对云涅来说,交战在过去十七年的人生中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失败即死亡的观念能有多深刻入骨,也不知道珍惜体力的要义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他当然不需要知道。

需要知道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出现在他高贵的眼中。

云涅是很幸运的那个。

他珍惜自己的幸运,所以格外无法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说那位带给他一切幸福之人的坏话。

云涅捡起一块圆润的石头,把曲彧翻过来,对着他的后脑勺用力砸下去。

嗡——

石头被无形的真气挡住了。

曲彧身上佩戴着主人失去意识后便会自动激发的护身法宝。

因此,云涅只能丢开石头,抓着曲彧的后衣领一路把他往山顶拖。

处理不了,没有办法,只能麻烦师父了。

一定要变得更厉害一点。

云涅就这么拖着沾了一身草的曲彧站到了桑越面前,另一只手还拎着装满桑葚的小篮。

“出了一点事。”

云涅慢吞吞地把事情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对不起。”云涅把果篮递向前方,低头反省,“下次,我会处理,很干净,不会劳累师父了。”

桑越接过果篮,沉吟片刻:“小涅,你就不觉得,自己反思的角度有点问题吗……”

第12章

云涅当然不觉得自己反思的角度有什么问题。

但桑越这么说了,那大概确实有什么问题吧。

他开始努力思考,思考着思考着,眼神茫然了起来。

感觉有点心虚,因为没找到答案,于是悄悄抬头看了眼桑越,试图从对方那里获取有利信息。

桑越被他的小眼神看笑了。

明明做了坏事,结果可怜兮兮的,让人连训斥都不忍心。

但是,为了孩子好,某些方面可以包容一些放松一些,某些方面则必须严格起来!

如果不把他的观念改过来,以后铸成大祸可就糟了。

所以桑越冷下脸,几个月来,头一次对云涅表现出怒意:“一点口角,岂至于杀人夺命?”

云涅:“……”啊,师父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的云涅,顿时有些慌乱,毕竟,一个总是那么温柔的人生气,往往意味着事态很严重。

他下意识服软,小声解释:“他说师父坏话。”

他固然不是故意想讨好求饶,却无疑正叫桑越心软。

可心软归心软,面上仍要保持冷硬:“只是几句不好听的话罢了,师父看起来像是那么爱计较的人么?”

云涅连忙摇头,只是师父不计较,他却想计较。

桑越猜到了他的想法,问:“若他今天只说你的不好,你可会杀人?”

云涅又摇了摇头,这种小事他并不放在心上。

桑越便说:“师父和你想的一样,只是他人羞恼之下的几句恶语,实在气不过,打一顿教训教训也就罢了,怎么能随便取人性命。更何况,曲彧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同袍之间更该友爱包容,错有轻重之分,骂人该受教训,却也不该被如此伤害。”

云涅垂着脑袋,好似服从的样子,却有一点不解:“师父说,可以狂一点。”

“我说态度可以狂,也无需怕事,可没叫你不分轻重。再说了,狂不狂也要看情况。”

桑越又问:“若有下一次,还会这样吗?”

云涅纠结了会儿,实在不想对师父撒谎,只好说:“不会了,不会带到师父面前,我,自己来。”

桑越:“……”

桑越知道,云涅顺服的同时,有一种倔强始终存在骨血当中。

这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他的过去,已经在他的身体与魂灵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烙印。

那是无法湮灭无法改变的,铸造成云涅本人的基石。

但有的时候,这种倔强,会反噬其主。

他对曲彧伸手一点,喂了颗丹药,使其伤口消肿,便将人托至空中。

而后拎着云涅的后衣领,直接带着他跳到了悬崖下的思过台。

那处罡风猛烈的悬崖下方还有一处小台子,台子前的石壁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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