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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危险的事儿,四哥怎么能去?

“如何不行?难道让四哥看着你去送死吗?”

胤禛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看了胤祯一眼,随后冲康熙跪下道:

“儿子请查顺天府尹遇害一案,请皇阿玛准许!”

胤祯不由攥紧了衣角,他看着胤禛摇头:

“四哥,不行,不可以,你不能去!”

“四哥若去不得还有谁能去?十四,你应该知道,这一次那人是冲钱大人下手,那下一次呢?四哥不知是为你,也是为自己。”

胤禛这话一出,胤祯不由顿住,四哥是要做饵引那人出来!

胤祯是想拒绝的,可这一刻他发现他拒绝不了。

若是四哥的推测是真的,他此刻拦住四哥,那有朝一日那无形的屠刀又会挥向谁?

谁也不知道。

“好,四哥可以去,但是我要八哥也一起去。”

胤祯红着眼叮嘱着:

“四哥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我恐不能让旁人吐口,八哥温和善言,与四哥可相辅相成。

顺天府的卷宗室我已经修复好了,初步怀疑是那人与陈年旧案有瓜葛,且其中一人死前败光了所有银钱,四哥可以考虑会消耗大量银钱的地方。”

胤禛看着胤祯明明都要哭出来了,可是却还勉强维持冷静和自己叮嘱案件的模样,心疼的同时有有了一种弟弟长大的骄傲。

等胤祯说完,康熙便下令:

“传旨,琛郡王触怒龙颜,即日起禁于郡王府,无召不得出。然顺天府尹遇害之事,兹事体大,八门不开,令皇四子,皇八子详查此案!”

“儿子领旨谢恩。”

“轰隆——”

夏日的雨来的急,刚出宫门就已经唰的一下落了下来,跳蛛儿似的砸在地上,马车上,还有发间,又麻又疼。

胤禛给胤祯撑着伞,拍了拍胤祯的肩膀:

“回去吧,不要想旁的,有四哥在。”

胤祯紧紧抓住胤禛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袖子,死死盯着胤禛:

“四哥,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胤禛眸子柔软,轻点头:

“承你吉言。”

两匹马在宫门外分开,暴雨一落,街上的行人也变得稀稀落落,胤祯策马狂策,任由雨水狠狠的打在脸上。

等到了郡王府,杏仁立刻迎了上来,一面替胤祯擦了脸上的雨水,一面让人牵马:

“爷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要是娘娘看到,定是要心疼的。”

胤祯胡乱的将马鞭扔给侍卫,直接推开了杏仁,一语不发的朝府中走去。

“爷可算回来啦,奴才让人炖了甜汤,您快来喝喝看!”

豌豆笑盈盈的端了一碗甜汤过来,透过薄薄的热气殷切的看着胤祯。

胤祯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退下!让梁钰来见爷。”

随后,胤祯飞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便去了书房。

梁钰算是阿玛正儿八经给他的人,虽然阿玛不让他出去,可是旁人可以进来啊。

梁钰一进来,便看到双手撑在窗边的少年,素淡的衣裳裹着纤瘦的腰条,风吹散了少年散着的发,衣袍翻卷,而那素衣少年却纹丝不动。

外头正狂风大作,外面的桂树被风团揉着东倒西歪,胤祯听到声音回头,沉凝的杏眼瞬间睨了过来:

“说说你查到的。”

梁钰忙低着头,将自己查到的琐事禀报道:

“回郡王的话,臣查到今日府中进出府者共三人,一人是负责采买的婆子,一人是交班的侍卫,还有一人是……”

第88章 ◇

梁钰看了胤祯一眼, 语气轻了轻:

“……是您身边的豌豆公公。”

胤祯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爷知道了,你退下吧。”

梁钰应了一声是, 临出门前,他回过身看了胤祯一眼, 那临窗而立的少年一直没有变动一点姿势, 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正泛着白,红唇艳丽的不似人间物。

但梁钰却不由呼吸一轻,他轻声说:

“郡王,或许豌豆公公只是有旁的琐事在身……”

胤祯失焦的眸子回笼, 渐渐沉凝, 身后风雨不息, 表情却沉稳极了:

“琐事?梁统领何必宽我的心?去吧。”

胤祯清楚的明白, 从自己的猜测出来时, 他就已经不信任起身边伺候的每个人。

杏仁也好,豌豆也好, 他们……只会让胤祯想起自己幼时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 想要靠近他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颗棋子会埋得这么深。

更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候给他沉重的打击。

梁钰离开了, 胤祯在书房略坐了片刻也离开了。

等他回到前院没多久,豌豆捧着一盘新鲜樱桃出来,那颗颗饱满, 艳红无比的红樱桃堆砌着, 如同溢满盘子的鲜血, 仿佛下一秒要溢了出来。

“呕——”

胤祯掩住口, 压抑住自己几欲作呕的欲望,挥袖打翻了那盘樱桃。

“王爷,奴才……”

豌豆有些无错的看着胤祯,跪了下去,他从未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火。

“你让你来的?”

那如同呢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豌豆张了张口,却下意识觉得王爷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或者是,谁让你到本王身边来的?十年,整整十年,你倒也衬得住气。”

胤祯的语气已经不掺杂丝毫怨恨,更多的是漠然。

“王爷,奴才,不明白您说什么。”

“轰隆——”

雷鸣电闪下,豌豆不由打了个哆嗦,他咽了咽口水,眼珠子转了转。

只见胤祯高坐上首,如那云端神邸般,冷酷无情的降下制裁:

“此刻,你不会死亡。”

“你将会陈情你的背叛。”

豌豆瞪大了一双眼睛,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嘴,用手伸进口齿之间,却怎么也不能更进一步。

随后,他那双粗糙的手沾满了口水,缓缓将本应该被他捏破的毒囊稳稳取出。

下一刻,他哑着嗓子道:

“奴才是十年前的江南贪污大案中获罪的县令何其松之子,当初何家获罪时我和哥哥都已经记事,但哥哥性豁达,我独不行。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兄弟二人隐姓埋名净身入宫……”

江南有个县令其名何其松,为人正直且清廉,他自上任起,便开始肃清了县城的风气,赢得了百姓真正的爱戴。

便是他膝下的双生子也被百姓们夸上天了,寻常出去一趟都会被塞了满怀的野花,饴糖。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县令太过刚正不阿,且县内正好有江南一个至关重要的码头,是以上司开始打压县令,克扣严卡,手段频出。

县令开始郁郁不得志,百姓的生活也开始拮据,民怨沸腾,县令有时也怀疑起自己的坚持是对是错。

可是他还是在上官递来贿赂金银时拒绝了,他勒紧的家里人的嘴和裤腰带,不再喝自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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