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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坐着轮椅的红发女生还在那个位置，正微笑着鼓掌。
“你喜欢网球吗？”不二周助忍不住好奇心，前去搭话。
“不，准确的说我一窍不通。”赤司屿笑：“但是你们的比赛很吸引人，所以即使不懂也看下去了。”
“啊——是这样吗。”
不二周助点点头，眼睛眯成弯弯的两条线，让人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看清这个世界。
“刚刚我就想问——”赤司屿不知道是否冒犯，但……
“你这样眯着眼打网球真的能看清球在哪吗？”
她担忧不已：“你们刚刚发球的时速已经达到180km/h左右了，如果真的不小心打中哪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二周助懵了一下，身后跟过来的手冢国光唇角隐晦的向上勾了勾，又迅速恢复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是能看清的。”
不二周助不禁摸了摸眼尾，像是确认着什么一般，再次肯定道：“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赤司屿着实松了口气。
她原本是没注意到这少年一直眯眯眼的，虽然出门戴了眼镜，但没有太过注意场内，直到他过来询问有没有被吓到时，她才发现这个孩子竟然不睁眼走路……
有被震惊到。
赤司屿趁着丹凤眼少年走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还是认为他应该是个左利手。
秉承着医者的多管闲事，她先是确认了一下：“你是左右手都是惯用手吗？”
两个少年同时一愣，对视一眼后，手冢国光回答：“我是左利手，不过右手也经常锻炼。”
“果然吗……”
赤司屿点点头，提醒道：“虽然挥拍时用的是右臂，但左臂为了协调身体也会跟着一起摆动。”
“你刚刚有几次左臂手肘动作时有些凝滞——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如果你没什么不适的话就算了，如果有，最好还是去检查一下。”
“你能看出他手臂的伤吗？”
不二周助闻言一手摁在铁网上，拍出闷响，有些急切的询问着。
“竟然是有伤吗？”
赤司屿眉头顿时拧了起来，操控着轮椅就要进去。
而铁网内的不二周助已经拽着手冢国光跑出来了。
“前辈，请问您是……”不二周助略有迟疑的看着赤司屿。
“我叫赤司屿，是东大医学部的学生，二级学科主攻运动医学。”
她理解不二周助的顾虑，并表示：“事先声明，虽然我还没毕业，但在华夏有过半年的临床经验——也确实是还没有行医资格。”
赤司屿回霓虹不久，霓虹医师预备考试6月份开始，她还没能参加。
“我叫手冢国光，他是不二周助。”
手冢国光沉稳的冲她点头：“大约是两年前受的伤，一直在治疗，但还是会有一些影响。如果可以的话，拜托您帮我看看。”
他并不抱很大希望，如果不是不二周助时刻眯着的眼睛微微睁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想必他也只是和这个女生擦肩而过罢了。
“稍微蹲下来一点。”赤司屿对着他招手，在他蹲下后撸起短袖，仔仔细细看过后又伸手挑几个位置着重摁了几下，抬了抬：
“如果有痛感要说出来。”
她几次调整位置，得到了不同的反馈后叹气：
“手肘遭受过重击？左小臂外侧肌肉拉伤，应该是当时受伤后局部肌腱肌肉受损，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恶化了，虽然后续一直在治疗，但你也一直没停止过使用左臂吧？”
没有更专业的仪器，只能靠她为数不多的经验和实习时练就的眼力来大概推测，即便是如此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手冢国光惊讶的看着她，这才意识到他或许是真的碰上一个很有本事的医学生。
“有办法彻底治疗吗？”他忍不住追问，虽然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但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希冀。
“我需要更清晰的检查结果。”赤司屿没有把话说死，却也一直在思考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作为一个左撇子，而且还喜欢打网球——虽然水平看不出如何，但能打出如此球速应该是个相当厉害的孩子。
网球对于手臂来说压力很大，想要恢复成能够自由打网球的程度，恐怕有些难。
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并约定了时间来东京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
她是山崎老师的得意门生，在东大时没少被他带着去东京医院观摩学习，几位德高望重的医生对她也是印象深刻。
所以第二天她带着手冢国光的片子跑遍了各个专家办公室，在众说纷纭之中，总结出了两个可行的方案。
一是前往德国，进行手术。
德国的医学手段要领先于霓虹，也有更加先进的复健机构，如果手术成功，术后恢复情况良好的话，是没问题的。
但也有一定几率复发，主要是看他后续对左臂的使用程度——强度越高复发的可能性越高。
二是西医结合中医手段，进行保守治疗。
华夏的中医博大精深，她在华夏留学也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西医结合针灸、推拿等手段，治愈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只是……
两个选择都是背井离乡，恐怕那个脸上写满了“我要负起责任”“我是天生的领导者”这样话的少年哪一个都不会选。
果然，在她和手冢国光认真分析了利弊后，手冢国光还是选择了在东京医院继续保守治疗。
“你这样下去，除非你再也不使用左臂，否则……”
赤司屿满眼警告。
手冢国光没说话，坚定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
“……我就是自讨苦吃！”
赤司屿一边碎碎念，一边通过视频远程向留学时的中医老师学习。
“叫你留在华夏你不肯，碰到困难又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你这个小滑头！”
屏幕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中气十足的用中文斥道，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咳咳——已经答应了约定，总要遵守的嘛。”赤司屿同样说着中文，难得带着撒娇般的口吻：“辛苦老师啦！”
“你这丫头……”老人家叹了口气，还是开始对着那份病历讲解。
赤司屿边听边做笔记，全神贯注的学习着。
一星期后，赤司屿眼底晕染着浓浓的黑眼圈，来到了青春学园。
这所学校在人员来往上并不严苛，登记后她边走边问路过的学生，一路来到了网球场。
网球部的少年们正在进行训练，手冢国光作为部长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着部员训练。
“最后一名，乾汁特供！”
一个戴着眼镜的海胆头少年手拿一杯成分不明绿得人心发慌的液体，站在手冢国光身边露出了瘆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