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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回头见赤司屿当真不等他,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摁着轮椅扶手上的摁钮接着爬坡。

这个——这个——

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犟种的乌养系心气得脑壳痛。

“明明是我在你面前大哭一场怎么你这家伙反倒奇怪起来了啊!”

他小跑几步追上赤司屿, 没好气的捏起她手腕扔回她怀里:“别告诉我你回来只是为了看一眼母校——”

“我难道就不能是那种内心纤细——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人,”赤司屿每个词汇都说得相当艰难:“所以需要在内心特别忧愁动荡的时候回到母校来感慨一下吗?”

乌养系心目光呆滞:“刚刚那几个词是什么意思?”

“……”赤司屿面无表情:“没什么。”

“总之,就是遇到了你没办法做决定的事了对吧。”

乌养系心推着她走着, 思绪纷飞。

印象里他和她相处总是这样,他推着她走,大部分时候都在拌嘴, 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

赤司屿和他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三年前就忘不掉的哽咽声,三年后依旧会在回忆里清晰得仿佛昨日。

他推着她在宫城县的路上奔跑时那阵笑声还会时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那场浪漫的告白, 点亮夜空的烟火,少年真诚的话语, 和心里不明所以的微妙情绪。

他确信他在那天之前和赤司屿所有的相处都不曾越过那条线, 心中不明晰的情感也朦胧得像是青春时光的短暂酸涩。

两个月前, 他爷爷那一场病,让他与考入东大的赤司屿在东京医院相见。

她说过,她所有的狼狈都被他遇见。

那么,他乌养系心的狼狈也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导师为我争取了一个留学的名额。”她看着熟悉的景色,曾待了两年满是回忆的校园:“华夏,如果能在那里学习一年半,会对我现有的知识结构产生很多正面影响。”

乌养系心握着扶手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他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这不是好事吗?你在顾虑什么?”

她在顾虑什么?

赤司屿苦笑:“大约是——那一点别扭吧?”

只要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接近,那里就永远会是想象中的样子,是记忆里的故乡。

“虽然不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乌养系心漫不经心的指着乌野高校:“你是想回到这里的吧。”

当你学有所成,能够手握足够力量时,你会回到这里吧。

赤司屿怔怔的看着带给她归属感的校园,她度过了一段如金子般珍贵的时光。

“你说得对,”她爱惜的将这校园风景纳入眼底:“我总会回来的。”

那里再像,也不是故乡。

她的未来在这里。

两人在校门前驻足了一会儿,赤司屿突然出声:“真少见,我们两个在一起居然还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

她撇了撇嘴,长时间面对书本和人体模型导致的面部肌肉僵硬终于有所缓解:“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乌养系心扬起超爽朗的笑:“我本来就是个正经人!”

“……乌鸦,正视自己,拥抱未来。”

“我没斜视啊!”

“你给自己开滤镜了吧!”

“哈?你是在说我不正经吗?”

“所以说你到底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啊!”

“都说了没有误解!”

……

回去的路上,赤司屿指着坂之下商店门口的贩卖机:“我想买罐咖啡。”

他推她过去,看她直奔其中一款就知道,这家伙在东京没少靠咖啡续命。

“老师的身体还好吗?”赤司屿抿了一口,冰凉的美式激得她打了个寒战。

“爷爷他除了整天躺得浑身难受以外,没什么问题。”

在东京住了一个月院后回宫城县修养,医生嘱咐说在家好好休息两个月尽量不要运动,他妈就硬生生将老头子摁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直到最近才允许他没事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真的,换作是他敢限制这这老头的自由,分分钟给他打成空中流星。

“本来想着明天去拜访的——乌鸦,你这店——”

赤司屿刚想开口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回旅店取她准备的伴手礼去看望乌养老师,又担心这个商店没人照看会有影响。

“少操些心,”乌养系心忍不住伸出手指弹了赤司屿一个脑瓜崩:“把你那好脑子都用在学医上吧,一会儿我会叫朋友来看店的。”

他稳稳当当的推着她走:“说吧,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回去取伴手礼,我要去看望老师,给他一个惊喜!”赤司屿笑得眉眼弯弯,长度将将到下巴的红发阳光下艳丽得不可思议。

“嗯——你过来一下。”

赤司屿冲他勾了勾手指。

乌养系心不明所以的凑过去,然后被飞速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

“让你偷袭我!”

“你这手劲儿怎么又大了!你在东大是学撸铁的吗?!!”

“这叫天赋!”

赤司屿和乌养系心到时,老爷子正在院子里对着墙垫球。

“……老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才术后两个月!”赤司屿脸色都变了,乌养系心连忙上前一手拿过排球一手扶着乌养一系:

“爷爷,你再这样我可要在轮椅上给你安个能上锁的安全带了。”

乌养一系凶巴巴的脸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淡定狡辩:“我才刚出来没几分钟,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体恢复嘛!”

“适当的运动是指慢走、展臂、抬腿这样的运动,不是让你和墙博弈,老师。”

赤司屿叹了口气,接过乌养系心手中的排球,将伴手礼递给他。

“你这丫头怎么想起来回来了?”乌养一系被孙子摁在了轮椅上,一老一少坐着轮椅面面相觑,竟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到华夏留学。”

赤司屿在乌野校门前就做好了决定,此时说出来也轻松许多:“大概一年半左右吧,所以回来看一看。”

“你一向都聪明,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乌养一系看着才成年不久的学生,她勤奋又有天赋,目标明确且信念坚定,无论在任何一条道路,拥有这样的特质都会获得成功。

“是的。”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谈未来,聊起了一些往事。

在乌养家吃了晚饭,赤司屿被乌养系心送回旅店。

“你——”

“你——”

两人在夜色下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算了——”

“下次——”

两人再次同时出声,赤司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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