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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胜率太低。

“好了, 排球可没在地板上。”赤司屿拍拍手, 为他们打气:“慢下来,用战术去纠缠,把他们拉到和我们同一起跑线,然后各凭本事。”

“体力不及我们就跟他们玩心眼儿,大炮轰不过我们就上小刀!”

一番反派发言让少年们表情略显扭曲,细细一品却有点道理。

第三场开始,乌野放缓节奏,即使被井闼山抢分也显得格外沉静,作为王牌的宇内天满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

井闼山被乌野骤降的节奏影响,脚步也出现了迟缓。

拉锯战中,井闼山率先叫暂停。

赤司屿看着眉宇间带着疲惫的少年们,尤其是一直沉默着的宇内天满,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当她还在思考究竟有什么是她疏忽的,上场后重新组织起快攻的井闼山再次开启抢分模式。

她盯着宇内天满起跳的姿势,终于在临近赛点前发现不对。

宇内天满的打点越来越低!

“叫暂停吧,乌养老师。”赤司屿面色凝重。

乌养一系抬手叫了暂停。

“天满,不要被井闼山的拦网影响到你。”见宇内天满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她苦笑:“你越是考虑拦网,你的犹豫就会影响你的跳跃。”

到底还是发现得太晚。

能在高强度的比赛中保持思考一向是宇内天满值得称赞的能力,当多度思考已经成为一种负累时,犹豫就会成为拴住翅膀的缰绳。

她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或许会达成反作用。

可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总要做点什么……哪怕可能会导致宇内天满思绪更加混乱。

“不要思考,不要犹豫,把大脑交给进攻的意识,除此之外一概不管。”

她声音坚定,心里却忐忑不安:“去往高跳,扣最有力的扣杀,就算是有拦网挡在你的面前,扣开!”

“王牌就是要开出一条路来!”

目送少年走向自己的战场,赤司屿声音低沉,带着不确定:“这样是对的吗?老师。”

“没有绝对正确的战术指导。”乌养一系刚刚全程不发一言,任由赤司屿让宇内天满“不要思考”。

“但我相信你的判断。”

场上,宇内天满盯着排球场上横着的网。

高度,力量。

不去想他们会从哪里跳出来拦网,不管他们能跳多高。

只要拼命扣下去。

17:22,乌野落后。

对赤司屿超乎寻常的信任让宇内天满真的放空了大脑,完全释放了他的弹跳和力量。

19:22,乌野连续得两分。

20:23……

23:24……

心无旁骛的宇内天满爆发出了全国前五的主攻水平,全场所有观众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小个子身上。

25:26,又一次井闼山赛点。

赤司屿几乎听不到身后岛上里奈的声音,她也一样屏住呼吸,仿佛这一口气吊着的是少年们的关键一分。

宇内天满再次起跳,恰到好处的托球,全神贯注的注意力。

他全力挥臂扣下这一球,带着一往无前的信念。

高高的拦网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井闼山的一个高个子副攻手,身形健硕,在比赛中几次热血上头拦错了方向。

这一次,却只有他一个人,正正好好的,拦住了这一球。

眼前的一切仿佛慢放一样清晰,对手额头毕露的青筋,与排球接触后胳膊上骤然暴起的肌肉线条,被双手弹至身后的排球,队友扑来救球的身影,和排球落地的声音。

他手掌还带着扣球后的温热痛意,耳畔传来对手的欢呼,队友的啜泣。

宇内天满知道,他和他的队伍将止步于此。

回宫城县的路上,赤司屿全程没有睁开眼。

这画面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她的所爱总是如此,让人又爱又恨。

排球部放了两天假,再怎么热爱也总有一两天不想见到它。

音驹在四分之一决赛铩羽而归,乌养一系只是轻叹一声。

赤司征十郎看了那场比赛,少有的对篮球以外的运动升起了兴趣。

他没有在这个时候给赤司屿打电话安慰,因为他明白,输了的人需要的不是一两句问候和关心。

那份不甘心,只有胜利才能解决。

赤司屿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后和月岛明光讨论知识点,余下的时间只能用来发呆。

她还是莫名其妙的逛到了体育馆,然后在窗外听见排球打上墙壁的声音。

拿起垫板放在台阶上,她推门进去。

果然是宇内天满。

“打了多久?”

“一个小时。”

“别打了,过来按摩。”

宇内天满听话的收起排球,走近赤司屿的身边,伸出胳膊。

她一边摁着,语气像是不经意间想起:“有没有怪过我?”

那让他们回到宫城县的一球,不断出现在赤司屿的脑海中。

她一遍一遍的模拟着那一球。

吊球,拦网身后是自由人,可能会接到也可能不会。

打手出界,只要掌握好角度和力度,大概率救不回。

斜线球,能扣死。

……

她忍不住去计算各种可能,去推演另一种结局。

曾有人说她是“光靠负罪感就能把自己压垮的小心脏教练”,她不否认。

赤司屿执教时有魄力、有手腕,赛场之上排兵布阵毫不含糊,不怕担责不惧困难,剑走偏锋时也能稳住心态。

然而却从来看不得少年的沮丧与泪水,痛苦与无奈。

是“溺爱雏鸟的老鹰”“看护幼崽的孤狼”。

宇内天满不可置信的看向赤司屿,半晌才出声:“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屿!”

赤司屿避重就轻:“啊,最后那一球——”

“最后那一球是我没扣死!”

宇内天满突然极愤怒的甩开赤司屿的手,抬着胳膊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

“等等,这也太不礼貌了……”赤司屿把他的手摁下去。

“你礼貌吗?”宇内天满咬牙:“明明就是我还不够强,那一球如果能打破他的拦网——如果我能打破所有拦网,我们就不会输!”

“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就好像、好像你错了一样……”

“明明是我们不够强……”

宇内天满猫眼蓄起泪水,偏偏咬紧牙关不肯让它们掉出来,眼里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你这家伙真是烦死了!”

他像是忍不住眼泪后的恼羞成怒,豆大的泪水成串掉落。

赤司屿忍不住递上纸巾,宇内天满拿起纸巾就跑。

“喂——”她想提醒他反正都已经被她看见了不如哭够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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