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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能放开了大口喘息。

罗恩恍惚地点点头，他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格兰芬多宝剑，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样。等他抬头看到面前安然无恙的赫敏，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然而下一秒，痛苦而愤怒的尖啸声传来，刺得人耳膜生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事物，又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恐惧，就好像本以为坚实的宝座摇摇欲坠一般。

这会儿赫敏已经镇静了下来，她迟疑了一会：“这是……那个人吗？”

在另一边的埃丝特三个人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埃丝特分辨了一下，指了指天花板：“是从上面传来的。”

麦格教授点点头：“我们上去。”

*

此时的魔法部大厅里一片狼藉，看不见几个人影，只有大厅中央的雕像奇迹般地还屹立在原地。

原本的魔法兄弟喷泉在食死徒篡权后就被拆除了，变成了现在的“魔法即强权”雕像，千千万万个哀嚎状的巫师，马人，小精灵形象的石像被压在底座下面，而站在最高点的是一个高举魔杖的，傲慢的男巫——他代表着纯血，代表着天生的高贵，也代表着对一切的统治。

伏地魔捂住自己的脑壳，感觉到那里撕裂一般的疼痛，更准确的说，是灵魂的一部分被摧毁的疼痛。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而是他的又一个魂器被销毁了。

是纳吉尼，她死了。

因为这个事实，他内心无比焦躁，与此同时，一个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或者刻意回避去想的问题伴随着一丝害怕浮现在他的心里：他真的会死吗？

他迅速而冷酷地掐灭了这个念头，就像他无情地碾死其他无数死在他手里的生命那样。

不……他不会死的。

他是天赋异禀，生来就要与众不同的巫师，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是强大，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败的伏地魔大人。

是的，伏地魔大人不会死。

伏地魔放下捂住额头的手，他将雕像的最上面的男巫石像击碎，踢下石像碎片，自己站到了那个位置，把手里抓着的男人扔到了脚边。

被扔下的小天狼星吐出一口血沫，他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对于伏地魔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因此他毫不顾忌地大笑了出来，不在乎黑魔王的面子，也一样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哈利·波特！”伏地魔对着大厅提高音量说道，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出来！波特！我知道你在这儿！”

“如果你不想看到自己的教父被我杀了，就像十七年前你的父母那样，那就来到伏地魔大人面前！”

小天狼星目眦欲裂，他想要大叫什么，但一道钻心剜骨甩到了他的身上，他立刻因为剧烈的折磨而抽搐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让哈利·波特出来！”

伏地魔每说出一个字，就有一道魔咒从他的杖尖甩出来。此刻的他像一个精神分裂的失控野兽。

“嘿！你个没鼻子怪！看这儿！”

这道声音成功地吸引了伏地魔的注意力，他甩开袍子转头看过去。埃丝特正站在下面朝他挥舞手臂，在对上视线后还非常无赖地吹了个口哨，像街上看见漂亮姑娘的小流氓。

伏地魔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在霍格沃兹他曾经想杀死这个学生，而她后面又坏过几次他的好事。

埃丝特似乎还觉得这把火不够大，往上面加了把柴，笑眯眯地说：“别冲着小天狼星来，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嫉妒他英俊的外貌的，毕竟，唔，你这副尊荣都这样了。”

伏地魔气极反笑，他刚准备将魔杖对准这个胆大包天的巫师，就听到一道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离小天狼星远点！”哈利脸色苍白，但坚定地从一处走了出来。

他显然是听见伏地魔之前的宣言，一路拼命跑过来的，气都还没喘匀。

埃丝特喃喃：“梅林的臭袜子啊！”

还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更糟了吗？

她顾不上原本打算的吸引注意力，趁机救下小天狼星的计划了，隐在其他处的麦格教授和塞德里克一齐出手击碎雕像，麦格教授变出一只体型颇大的飞鹰，想要从伏地魔身边带走小天狼星，却被击落，飞鹰凄惨地叫了一声，连鹰带人坠落在地，就地滚了几圈，掉在不远的地方。

他们不停地打落或者击歪伏地魔对准哈利发动的攻击，却仍然感觉到吃力。突然，伏地魔眯起眼睛，突兀地改变了攻击方向，转而攻击了一旁的小天狼星，绿光从杖尖发射而出。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而小天狼星因为钻心剜骨的后遗症还不能动弹，也似乎没有人赶得上能救下他。

“不！”

哈利扑了过去，挡在小天狼星身前，咒语击中了他的后背，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着倒在他面前的教子，小天狼星表现得远比自己中咒死去要痛苦千万倍，他的哭叫声几乎不像人能够发出来的，也许只有十七年前他知道自己的挚友死去时那晚的哭泣可与之比较，但这一次可能更甚。因为他原本以为自己再次拥有了值得珍贵之人，可以补偿，可以保护，却第二次失去，还是眼睁睁看着的。

“我要杀了你！”

他嘶吼着，可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连拿起魔杖的力气都没有，也无法抱起哈利的尸体，只能把头抵在教子的身上恸哭。

小天狼星的表现在伏地魔看来，侧面证实了哈利已死，他舒爽地张开双臂，大笑着仰天说道：“我杀死了哈利·波特！我杀死了哈利·波特！”

原本散落在各处的巫师都聚集起来，金斯莱和穆迪等人看向哈利的方向，保持着一种悼哀一般的沉默。

伏地魔的视线扫过这几个人，他现在终于有心情对他们赏赐一个笑容了：“波特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来向伟大的伏地魔大人表达忠心呢？”

埃丝特眨了眨眼睛，把泪意憋回眼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回过头，她看见塞德里克站在身旁，棕色的眼睛无言地盯着她，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透进更深的地方。

“看来今天要活下去有点难度了。”

笑容如同微风拂过塞德里克的面庞：“一起死在这里也不错，不是吗？”

“我喜欢这个回答。”埃丝特说，“唉，希望萨米以后不要到我的坟头踹墓碑。”

这时候，伏地魔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他看上去情绪高涨，给自己留足了胜利者的风范。

埃丝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响亮极了：“我觉得是没人想跪下去，亲吻一个又丑又没品的神经病的袍角吧。”

伏地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缓慢地转过身，目光如蛇一样阴冷地游走过去，看向这个仍然胆敢冒犯他的少女。

“老实说，我一直想问问你，”埃丝特对他举起魔杖，“你是做了整形手术失败以后要报复社会吗？”

“噗哈。”

一片寂静中，有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