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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邓布利多袖口的纽扣,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作将袖子往上卷了卷。

这下,这条手臂的糟糕状况就完整地展露在众人眼前了。

自指尖开始,皮肤变黑皱缩,肢体也像是被压榨去水分一样干瘪缩小,那很难看出来是一个人类的手了,更像是一条烧焦的木枝。

恶变止于小臂的远端,可在埃丝特的感知里,那股暴戾的,充满破坏力的黑气仍锲而不舍地想要蔓延而上,占据全身,甚至此时此刻,它带来的影响持续不断地破坏眼前这个老人的身体。

“它……它正在让您变得非常虚弱,它想要杀死你。”

埃丝特想要用触觉再度确认诅咒将老人的身体摧残到什么地步了,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和手指都在不自觉地发颤。

温暖的感觉覆盖住手背,埃丝特抬起头,发现邓布利多用完好那只左手拍了拍她,湛蓝色的眼睛满怀安慰和鼓励意味地看着她。

“别害怕,我还好。”

斯内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说些我们都知道的事,弗朗小姐,我找你来是因为你的论文和办法。”

埃丝特深呼吸了几下,悄悄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以恢复镇定,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带来的箱子在地上放平,打开后在里面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里挑选出一个装有银色小花的玻璃瓶和不起眼的灰不溜秋的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露出里面枝叶肥厚,绿意盎然的草药。

“教授,麻烦给我一个小碗。”

斯内普黑着脸出了门,很快又再次回来了,被漂浮咒操控着的全套一切能想到的魔药器材在半空摇摇晃晃在他身后一起进来。

埃丝特来不及顾及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她一下子扑过去挑出适合的器皿,将草药上摘下的叶片放进去,接着她取出五片银色小花的花瓣,用小铜勺碾出一滴汁液,摇摇欲坠的银色液滴在坠下的瞬间神奇地将瓶底的叶片全部化成了粘稠的液态,深绿色的药液在瓶中如看不见底的漩涡一样缓缓流动,其间隐约可见银色光丝跃动。

轻轻吸了一口气,埃丝特用指尖沾取少量做成的药液,另一只手稳稳托住邓布利多的右手,集中精神在枯枝般的皮肤上画出纹路。

当最后一笔落下,药液留下的痕迹彼此吻合,荧光自完整的纹路上浮现,亮度到最大时,又忽的黯淡下去,像是隐没在皮肤深处的血肉里一样。

埃丝特紧张地看着邓布利多的右手,之前过于专注时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也顾不上擦拭,她咬着指甲一动不动地盯着,然而时间缓缓过去,邓布利多手臂上的黑色并没有消褪下去。

“没有用。”埃丝特喉咙干涩得要说不出话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诅咒。”

邓布利多却没有失望的样子,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面前这个学生的肩膀:“不要多在意,孩子。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可能不在意!”埃丝特看着眼前面容灰败的老人,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如果不能……你会死的!”

只要检查过诅咒对他的损伤,就会明白邓布利多处于怎么样一个危险的境地。

“人终究是要死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道,他还不忘打趣了一下自己,“更何况我已经这么老了,活了足够长的时间了。”

“不……”埃丝特听到这些话,下意识想要反驳。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没有尝试过每一种方法的情况下就流露出放弃自己生命的意思,她更无法想象有一天邓布利多会离开,就像每一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无法想象没有这位白胡子老校长的霍格沃兹。

就算是离开了学校的学生,他们也总觉得回过头,总会有这位睿智强大的老人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笑眯眯地问他们要不要来一颗柠檬雪宝,倾听他们的困惑,为他们排忧解难。

这时候,斯内普打断了她的话,他刚刚再次检查了一遍邓布利多的右手:“诅咒蔓延的速度被遏制住了。”

他冷淡地瞥了埃丝特一眼,不情不愿地补充了一句:“弗朗的方法还是有点用的,现在再用我配的魔药,我有更大的把握把诅咒囚禁在你的右手里。”

“当然,只是暂时的。”他补充道。

但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埃丝特看向邓布利多,只见他对着斯内普点了点头:“麻烦你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匆匆带着他的全套器材回地下室熬药去了,看着他离去时阴沉沉的黑色背影,埃丝特想说点轻松的话题活跃一下气氛,于是勉强打起精神对邓布利多感叹:“老实说,我今天在我家客厅里看到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快吓死了,还以为做了噩梦呢。”

邓布利多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霍格沃兹里很多学生都很怕他,西弗勒斯看起来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要去做什么坏事,但……我们不能通过表象去判断一个人。”

他顿了顿,湛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看向埃丝特:“有时候,你可以选择相信西弗勒斯。”

“哦,不,不要自责,孩子。”像是觉察到埃丝特内心仍残存的不安,邓布利多出声安慰。

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右臂:“毕竟这是汤姆……伏地魔施下的诅咒。即使作为敌人,我也不得不赞叹他在魔法,尤其是伤害别人的魔法上,超脱常人的天赋。”

听到那个名字,埃丝特不由睁大了眼睛。

在她刚开始对诅咒学感兴趣的时候,曾经因为卢卡斯的离职,颇有些意气地想要解除黑魔法防御学职位上的诅咒,但学习得越久,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更加深入,她就越来越明白没有凭借具体的媒介物,没有需要触发的特定条件,只是指向一个抽象的概念就在几十年间都给每一个担任过这个职位的人带来灾厄甚至死亡。这样的诅咒是多么匪夷所思,而能完成这样的诅咒的伏地魔又是多么的……可怕。

她不解地问道:“您是怎么中了他的诅咒的?”

邓布利多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还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后露出里面一枚破损的戒指。

在埃丝特的感知里,她在这枚戒指上感觉到了与邓布利多身上的诅咒一样的味道,毫无疑问,邓布利多是将这个戒指戴在了手上才中了招。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一股同样邪恶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她绝对曾经在哪里见过,尽管微弱了很多……

埃丝特苦思冥想了一会,突然回忆起一个久远的场景,她“啊”了一声:“那个冠冕……”

邓布利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的,没错。”

他慢慢起身,在身后的一个格子里取出另一个盒子,里面躺在红色天鹅绒的黯淡冠冕,与同样被破坏的戒指并排摆在一起。

“事实上,它们都是伏地魔的魂器。”

“魂器?”

“你可以理解为他将自己的灵魂分成几部分,每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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