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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说卖药要罚多少，我们就想自己先找出来，嗯，教训他一顿。”

他们想把他的药都偷走，让他吃个大哑巴亏，除此以外，要是能想办法把赃款骗回来就更棒了。

她没敢说自己确实查着查着有点玩上头了，就像打副本一样。

在埃丝特就要抱上去不要脸地拜托的前一秒，缇塔突然伸出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嗯？

缇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往前走：“来吧，就当是谢谢你圣诞节送我的那两本书。”

“能增加魔力，提高记忆力还能提高发咒成功率的魔药我从来没听过，相似效果的倒是有几种。”

缇塔走到一个书架前，取下一本书，打开到其中一页指着某处。

埃丝特凑近看了看，上面写着：

【增智剂 成分：捣碎的圣甲虫，切好的姜根，犰狳胆汁……】

“还有这个。”她又翻到一页。

【巴费醒脑剂 成分：青蛙脑，油……】

剩下的字埃丝特还没看到，缇塔就“啪”地合上书：“但肯定不是这两个，效果差的太多了。而且你那天看到的是紫色的药水。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是相关的方向，比如现在没有但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魔药。当然了，如果是新发明的配方，那我可没有办法。”

埃丝特忍不住笑了，然后想起这是图书馆，又赶紧压低声音：“谁发明了这种魔药不去申请个勋章什么的，反而跑到霍格沃兹里帮学生作弊？”

然后她顿了顿，疑惑起来：“对啊，他有这种药，还买给学生干嘛呢？”

“我怎么知道？但我知道有些人的想法就是无法揣度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什么魔灵剂的线索。”缇塔走到另一个书架上抽出几个大部头，埃丝特帮她拿着其中一部分。

“《洛恩斯笔记整理》。”她念出最上面一本的书名，好奇地问道，“谁是洛恩斯？”

“一个十五世纪的魔药大师。死了快三个世纪以后他落魄的后辈把他的笔记卖给出版社，赚完了从骨灰里榨出来的最后一点加隆。”

埃丝特因为这个犀利的说法觉得脖子有点冷：“然后呢？”

“然后？”缇塔坐下来，摆摆手，“然后就去做你的事，别影响我查资料。”

另外一边，双胞胎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什么？考试试题？”埃丝特差点结巴起来，对方的业务跨越范围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

弗雷德和乔治一个人一句地说着。

“是的。”

“而且他们还说。”

“当然，不是直接那么说，是暗示。”

“但谁都听得出来是那个意思。”

“只要加隆足够，连N.E.W.T和O.W.L.的题目都能搞到。”

埃丝特这次都产生一点真情实感的愤怒了：“过分了吧！直接泄题？”

双胞胎也是忿忿不平：“还要加隆足够？老天，一瓶药都卖了三加隆了，他们还要赚多少？”

“不过这也给我们缩小了范围。”埃丝特在纸上画了起来，“之前我们的怀疑包括某一个学生得到配方，自制魔药，以及代卖人用猫头鹰或趁着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和校外的人串通。”

“现在，这两个几乎都可以排除了。”

她在“学生”和“校外”两个单词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能接触到试题的是谁？教职工。”

她写下“教授”这一个单词。

“之前学校有出过类似的事吗？没有。”

“谁是这学年才到学校任职的？”

双胞胎异口同声：“道格拉斯！”

埃丝特从“教授”上引下一个箭头，写上了杰·道格拉斯教授的名字缩写“J·D”，后面画上了大大的感叹号。

“我觉得八成就是他了。”

“那现在去找他吗？”

“目前只是怀疑，试试就知道了。”

“没错，要找到证据。”

……

黑暗里，几个小家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

道格拉斯知道自己是个很丑陋的人。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有正常的审美观，还有一面镜子，这就足够他了解到这个事实了。

一开始，他从未因为这副面容得到什么好处，人们厌恶他，更多的，是连厌恶都不想有，是不愿意接触他。他着实在很小的时候伤心过一阵，但后来他渐渐地发现了另一个事实。

如果他在别人以负面情绪对待他的时候，表现出一点难过，一点受伤，最重要的是，一点“都是因为我长得这么丑”的自责，那么他们会更容易地迁就他。

从中，他学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你手里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利用这些条件，想方设法，最大限度地得到什么。

哪怕是一坨烂泥，都能挖掘出金子来。

对他而言，霍格沃兹一年的教师职位就是这样一个条件。他希望离开时能得到尽可能多的“回报”。

学生？不重要。

评价？不重要。

后果？不重要。

得到了什么切实的东西才重要。

当他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肚皮下面塞满财宝的地鼠，需要很努力地克制，才能不笑出来。

*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

总的来说就三步。

第一，把道格拉斯引出办公室。

第二，潜入办公室找东西。

第三，找到证据后离开。

听起来就和把大象塞进冰箱那三个步骤挺像对吧？同样的，每一步里面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和难度。

比如，要怎么把道格拉斯引出来？引出来之后怎么尽可能拖延时间？怎么在办公室里找到目标物品？

可骑士们压根没想这么多——或者说，想到了但很快就抛诸脑后。他们简单地决定，不管怎么样，先上就是了。

于是在韦斯莱双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道格拉斯急匆匆离开办公室后，埃丝特握着装着隐形药水的小瓶子，再次在心里赞美了当初发明这个配方的那位大师，然后喝下魔药溜进去了。

这是这学期埃丝特第一次进入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办公室，和她之前印象里的房间相比，这里已经变了很多。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学期好像道格拉斯教授几乎没有邀请过学生来他的办公室。相熟的家养小精灵还告诉过她道格拉斯教授特意叮嘱过它们，只有在他允许的情况下才能进入办公室打扫，因为他的东西都是按自己的习惯摆放的，不想被乱动——这也是他们推断他的办公室里藏了那些东西的原因。

为了抓紧时间，埃丝特立刻从抽屉开始检查。

在她的认知里，那些夹缝的地方总是最容易隐藏着什么。因此她查得细致极了，连角落里都没放过。但如此搜查了五分钟无果后，她意识到这个方向是错误的。

埃丝特站到一个能看到办公室全景的地方，目光四处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