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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泪眼汪汪地看向婆婆,此时此刻,她才终于发自内心地感谢了一次婆婆。

“至于老二,他那间房子归他……以前老二每个月都给家里不少钱,等于是他一个人养着全家,又给了五百块让你们兄弟结婚,我的意思是免了他的赡养费,以后逢年过节回来就行。”

“老三,你们那间房子也归你们夫妇,一个月给五块钱赡养费。”

“老四,你的那间也归你,一个月给五块钱赡养费。”

“老五是丫头,老六还小,暂时跟着我们。”

顾福实环视一圈:“你们可还觉得公平?要是觉得公平明天我就找人起草一份文书。”

顾金铭出言反对:“我一个月哪来五块钱?二哥就算给这个家再多的钱,那他也是您儿子,赡养费不能少,他一个月赚那么多,能者多劳,一个月得给十块钱才行。”

李凤仙飞快地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

“没钱就去挣?想老子养你一辈子啊?事情就这么定了。”顾福实对这个扶不上墙的儿子实在是气恼。

“顾淮你跟我来。”

顾淮就这么被叫走了。

房间里,父子俩安静地对坐着,一时间屋内只余二人的呼吸声。

这一次,顾淮率先开口了:“爹,你总不会生气吧。”

顾福实没有说话。

顾淮却自顾自地往下说了:“看来就是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因为我不肯给你亲儿子结婚出钱嘛?”

顾福实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听清顾淮的话:“你小子别胡说!这跟金铭金顺结婚有什么关系?他俩结婚的钱自有我来出!”

“您来出?从哪里出?还不是我当年给的五百块钱?”

顾福实脸涨得通红:“对,我是生气,可是我气得是你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想分家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告诉你叔公。要不是从外人口中得知,我还不知道要被你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

顾淮看了一眼顾福实,淡定地说:“叔公也姓顾,他不算外人。”

顾福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不信我,觉得我不会偏向你,所以事先去了你叔公那把事情过了明路。他老人家做事素来很有章法也很公平,这样一来我谁都不能偏袒。不,是我想偏袒也偏袒不了。亏得我日日夜夜等你回来吃团圆饭,我以为你是真想回来团圆的!”

“到底是大了,想着分家独过了。你明知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家和万事兴。你却要分家,你要分家老大一家子肯定是最高兴的,然后这个家就散了!”

“我们都还活着,怎么就散了?难不成您觉得这样面和心不和地过一辈子,也算是家和吗?”顾淮反问。

顾福实诧异地看了顾淮一眼,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好陌生,愣了许久才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能说会道吗?顾淮苦笑,几分钟前他还在怪自己嘴笨。之所以如此能说道,恐怕是托了少年的福,近朱者赤罢了。

“除了分家,我还有一件事想知道。”

第72章 身世

“什么事?”正事告一段落,顾福实也放松了一些,没想到却被顾淮下一句话激得差点从炕上跳起来。

顾淮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四个字:“我、的、身、世。”

顾福实的手微微一颤,杯子里的水一下子撒在了炕几上,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烫,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

顾福实只是个普通农民,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他也确实老实巴交了一辈子,面对顾淮的疑问,他想不出任何对策,索性只能装傻:“你说什么呐?我怎么听不懂。”

“你这孩子,别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几句就当真了?”

“这几年咱们家越过越红火,嚼舌根子的也就越来越多,你不必放在心上。”

顾淮懒得跟他绕弯子,这次回老家,分家只是其中之一,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爹,您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事到如今,瞒着我又有什么意义?”

顾福实还在擦桌子,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掉顾淮凌厉的目光。

他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成长到了这般田地,真是让人又骄傲又心酸。

过了半晌,顾福实在受不了了,闭上眼睛颤颤巍巍地问: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岁。”

“不可能!”顾福实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绝对不可能!三岁?那时候你才多大?”

“不论您信不信,我确实是三岁那年知道的。您猜是谁告诉我的?”

顾福实恍若未闻,他不断地摇头,企图否认这事实。这要让他怎么相信,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原来那么小就知道自己并非这个家的亲生孩子。

可他的心却告诉自己,这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顾淮的成长速度惊人,为什么他从不调皮捣蛋,为什么他跟所有人都不亲近……

他们都不是他的家人,这让他如何亲近?如何依赖?

从牙牙学语的孩子,到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他没有透露给任何人知晓,二十多年了,这孩子的心里该有多苦啊?

顾福实实在是没脸去面对顾淮,只能捂着脸,呜咽地哭了起来。

而告诉他身世的那个人……顾福实心里也有了猜测。

顾淮扯了扯嘴角,揭穿了顾福实试图隐藏的真相。

“村里的人都说娘是疯子,可有时候疯子的话才最可信不是吗?”

“那时候我才那么一丁点大,我不懂为什么别人的娘那么疼自己的孩子,而我的娘却这么恨我。她好的时候,也会叫我小宝,也会抱着我唱歌哄我入睡。差的时候……她就会掐着我的脖子,叫我给她儿子偿命。可她对顾海就不会这样。那时的我并不理解,但是我知道……娘她不想看见我。”

顾淮一字一句地诉说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淡定地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其实他也快到而立之年了,童年的回忆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远到他甚至都快想不起来了。可当他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还是像针扎一般,会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

“后来娘走了,我跟顾海相依为命。五岁那年,顾金铭出生了,那是我出生以后,第一次在您脸上看见笑容,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亲生与非亲生的差别。”

这句话提醒了顾福实,以前的记忆瞬间被打开了闸门——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顾淮娘走了以后,顾福实有相当一段时间非常低落。那时候邻居介绍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给他,可他并不想再娶,更不想多养活一个拖油瓶,只想独自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可这寡妇倒是很识趣,三天两头地上门给他们父子三人做饭。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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