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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想到方玚三番五次在地头上晕到，这还是外面有人看着, 要是在家里，还不知道受了多少亏待。
萧楠拧着眉，足够厚的滤镜, 让她下意识担心起来, 却不知道这几天方家因为方玚突然改变的性子而起了多大的硝烟。
“头还有些晕。”方玚撑着坐了起来，身体一阵阵的透着空虚, 接水时感觉手都在发抖。
其实这些天他有好好的养着，但这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需要去卫生所看看吗？”萧楠不由担心起来。
刚想要拒绝，方玚看着对方眼底的担忧, 舌尖的话就变了一个样：“……那麻烦你了。”
他私心里想要跟萧楠多相处一些，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卑鄙, 但方玚却舍不得改口。
“这有什么，你还能走不？”
萧楠倒没想那么多，在她的认知里，生病了看医生是理所当然的事。况且这会儿两个一个痛，一个病，一点重逢后的喜悦都没了。
就着萧楠的手，方玚站了起来，垂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口滚烫，感觉似乎又有中暑的迹象。
“我去借一下村里的牛车。”萧楠说着快步跑了出去，独留下方玚看着空荡荡的手上怔怔的发呆，心底莫名涌上一丝委屈。
方玚察觉到，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收敛好情绪，缓过来一些后，去找方老头，想法拿了五块钱的医药费。
……
镇上就有一个卫生所，但方玚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能走一个小时走过去的，还不如借一下牛车。
村里人对牛车看得严，但现在过了农忙，而且也是村里人去看病，村长就同意了，让刘大头把人送过去。
不过都费劲儿借了牛车跑一趟了，便寻思着干脆送去县上的医院看看。
“严重营养不良，回去多吃点，给你半斤枣，一斤富强粉的份额。这是单子，要的话去药房取。”老医生把完脉收回手。
“我知道了。”方玚郑重的接过医生开的单子。
“不需要用药吗？”萧楠疑惑，不说像后世一样打营养针，但一些中药补药还是可以开的吧？
“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开。”医生看向端坐着的方玚，虽然气质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但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还补丁摞着补丁。
医生并不是歧视，只是看到太多贫穷的患者，一般不会推荐他们无法承担的费用。
“需要多少？”方玚问道。
“你的身体亏空太严重，一开始药不能吃太多，一副药三毛钱，加水熬了可以吃两天，但需要长期的吃。”
三毛钱是不多，但一开始吃，没有个十几块停不下来，所以老医生刚才都没有推荐，他见过太多了。
“先开十副药。”方玚把从方老头那抠的五块钱拿出来四块交了，一点都不心疼。
从上一次晕到开始，方玚的思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是想着他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也不用浪费家里太多粮食和药钱，能忍着就忍着，等到哪一天熬不下去死了也干脆，也不拖累家里人。
但现在方玚不这么想了，对自己的身体非常重视，甚至感觉之前的想法实在有毛病。
他又不是在家里吃白饭，活着不好吗，更何况……方玚看到一旁满脸担心的萧楠，心头涌起一抹激动。
老医生有些意外，不过患者想要好好治，他是高兴的，带着皱痕的眉心都舒展了些，果断的开了药。
在方玚起身后，萧楠凑了过去。
“医生也帮我看看。”
她刚才就又感觉到肚子痛了，来都来了，不看一下都说不过去。
老医生伸手把脉，半晌没动静，看得方玚的心都提了起来。
“你本身就有宫寒，又吃了太多寒凉的物品，导致身体的寒气积累越发严重，而且对子嗣不利。”老医生摇头。
“唔，还能治吗？”萧楠抿了抿唇，她知道严重，孩子什么的她没太执着，但现在已经深切的体会到这病的痛苦，只想赶紧解决了。
“我给你先开三副药，三天一副，等过几天身体干净了再吃，你这也需要慢慢调理。”老医生道：“这都是身体的顽疾，想要祛除不容易，至少得吃上个一年半载。”
萧楠眉头都皱了起来，又麻烦医生开了点止痛的药。
总共四副药，才花了两块五，萧楠不由得感叹，现在的物价实在是便宜，但跟着来的徐大头就不觉得了。
他在地里干一年，到年底也才分到一二十块钱，看一次病就要大几块，听医生这意思还是长期的，这谁家供得起啊。
跟方玚凑到一起倒是般配，一对病秧子。
萧楠不知道自己被归类于病秧子的行列，在确定有治后，心头就松快了。
“走吧，去药房拿药。”
“嗯。”方玚看着她舒展的眉头，心里有些开心，几人一起去了药房取了药才出门。
走出医院，萧楠看了看左右，瞄到旁边有人提着篮子鬼鬼祟祟的往巷子里走。
“等等，我好像看到熟人了，我去打个招呼！”
徐大头去解开牛车，结果眨眼带着的人就跑没了一个，纳闷的问：“萧知青不是大城市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熟人？”
“可能是上次来县上遇到的。”方玚收回目光，垂眸道：“再等会儿吧，她马上就回来了。”
“也行吧，别耽误了回去吃饭就行。”徐大头碎碎叨叨的念，他们出来得早，牛车也快，早些回去还能赶上晌午饭。
……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医院附近的钱就是比较好赚的，萧楠看到那个人就猜到后面巷子应该有人在交易。
她走过去时，刚才那人已经看不见了。萧楠顺着巷子往后走，绕过两个拐弯，就看到六个人隔得老远，或站或蹲在巷子里。
巷子另一头没堵上，方便出意外时逃跑，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到算不上黑市的交易地点。
看到人来了，这些人立刻警惕的抬头。
“有补身体的东西吗，最好是肉。”萧楠一眼扫过，被遮住的篮子筐子只露出一条缝，要凑近些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大家愣了一下，最前面的人站了起来：“面粉要不要？”
萧楠摇头，她空间里粮食足够，更想要的是肉。
那人一听也不纠缠，把背篓背了起来，随时准备离开。
“我这有肉。”另一个人上前低声道，掀开篮子，里面是五斤五花肉，还有两根骨头。
“多少钱？”萧楠眼神微亮，许久不吃肉，看着也馋了。
“肉一块钱一斤，骨头两毛钱你拿走。”这人深处两根是手指比划。
供销社的肉六七毛钱一斤，但需要肉票，他这里不要票，但也稍微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