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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东西,站起来理顺长衫:“您先坐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这边,傅荣卿一直盯着这一处,可以说从肆林公馆钱家进来,他的视线就没从这个所谓钱小少爷钱梁泽身上移开过。
岂止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见人起身出去,傅荣卿也站起来跟出去。
宋灵聿不好拦,这回他也没话说,太像了...
卫生间在进门左手边的走廊里面,专门公用的,特意分了男女。商昀秀没进去,只在入口的洗手台低头洗手,心思不在这一处,伸手过去,水直接淋在了手袖上,手腕一凉他才反应过来,手袖已经湿了一截。
商昀秀伸手摸了摸,五指收紧一拧,几滴水漏落进水槽。布料湿漉漉地贴着皮肤不好受,他扯了两张纸垫着隔一隔,发现没用就又把纸抽出来,直接掖起了袖口。
每个动作都慢而仔细,看似认真,实则在愣神。
他觉得自己大概不能跟傅荣卿再待在同一屋檐下,任何时候都不行了,他会忍不住释放所有乱七八糟,不该有却越来越汹涌的情绪。
可傅荣卿抱着孩子,貌美妻子上前含笑的模样每一帧都历历在目。
商昀秀觉得心中酸涩,也觉得这是他罪有应得。
他当下做了个决定,回宴会和徐阿姨说一声就自己先回肆林公馆。主意一定,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放松许多,这方法像极了不愿面对事实的缩头乌龟。
商昀秀将擦袖子的纸揉团丢进垃圾桶,扭头就撞见靠在门口,不知看他多久的傅荣卿。
商昀秀慌乱一刻,好在他惯会装傻,漠然望着眼前的人,特意往旁挪一步,让开洗手台的位子给他,礼貌点头就要出去。
傅荣卿迈开腿,整个人堵在了门口,他不说话,满面复杂地盯着商昀秀的脸。
这张脸可以说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除了瘦一些,一样的漂亮,一样的令他魂牵梦萦。
傅荣卿已经好久没见过这张脸了,恍惚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抬手想抚商昀秀的脸。
“秀秀?”
商昀秀退一步,将脸偏开,那表情明显是不认识眼前的人。
傅荣卿的手顿在半空,“你,你不认识我了?”
“应该认识吗?”商昀秀摇头,礼貌伸出右手,“肆林公馆钱梁泽,”他抬眼,含笑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傅荣卿的心一下沉到谷底,有种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失望。
难不成又是因为思念过度认错了人?傅荣卿揉揉眼睛仔细辨认,无论怎么揉,面前的都是商昀秀无疑…
再怎么相似的两人,也不能生得一模一样。可一想到这,傅荣卿自己就忍不住要退缩。商昀秀的死在他心里已经成了事实,虽藏着一抹侥幸的期许,可两年啊,秀秀怎么舍得两年一点音讯都不给他...
“你不是商昀秀?”傅荣卿这话更像是在问自己,望着这张和商昀秀一模一样的脸,他做不到无动于衷,抬手扶着他的肩:“你是,是商昀秀,对不对?”
“这位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商昀秀淡定自若再介绍自己一遍,介绍完拂下他的手。
“认错人了?”傅荣卿彻底乱了。
商昀秀语气陌生,得像在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在搭话,他好像只是长着一张商昀秀的脸,神态和说话的语气跟真的商昀秀有一点区别的。但这些区别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头发长了,语气变了,戴着眼镜又怎么样?
“别骗我了商昀秀,我知道你是。”他张开手臂,就这么拥着他,将人抱紧,轻轻用脸摩挲他的颈侧,“秀秀,别这样,别对我这样...”
“不是,”商昀秀推了一把也没能将人推开一点,“傅荣卿,我说我不是...”
“不可能!”傅荣卿伸手要解开他的衣裳,秀秀胸口有枪伤,再怎么治愈总有痕迹留下。
他疯了一般想求证,求证一个梦里出现千百次的人真的死而复生,他会喜极而泣,然后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我就知道你没死。
“傅荣卿…不…”商昀秀误会他的动作了,他以为傅荣卿扒他衣服是打算当场要了他。
他没见过傅荣卿这么疯的模样,吓得屏住了呼吸,又因拒绝得太急,喉咙泛痒咳嗽不断,脸颊涨红了,明显喘不赢气儿。
宋灵聿怕出事儿,一直跟着,听到动静也急了,见钱家这个小少爷喘不过气,慌忙之下将傅荣卿拉开,“荣卿,你先松开人!”
傅荣卿听不进去,更不可能松手,他一心只想解开扣子,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疤痕,到底是不是他的秀秀。
宋灵聿:“松开,荣卿,要出人命了!”
这几个字有效果,傅荣卿一顿,大梦初醒一般松了手。商昀秀贴着墙滑到地上蹲着,依旧捂着胸口咳嗽不断,脸红得滴血。
钱世元没等到商昀秀回来,自己腿脚不好,就让徐敏过来找人,见此情形她也急,扶着商昀秀的背,拍了拍:“药呢,药放哪里了?”
商昀秀扶着她的手,“爷爷包里。”
徐敏清捂着他的唇,止住了急促地呼吸将人带走,傅荣卿不许,追出去几步,宋灵聿见他状态不对,一把拽住胳膊,“荣卿,你冷静点,他都被你吓发病了。”
“他说他不是商昀秀,他怎么不是……”傅荣卿心底升起一抹难挨的心酸,绞着他的心脏,胸腔一整块都疼得呼吸困难。
现在的痛楚完全不亚于当时他承认商昀秀离世……
“好,别急,我们再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是的话他不认你,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事出总有因,你先别急。”宋灵聿想先将人稳住,琢磨着这儿到底还能不能待。
他找了个由头,和傅荣城说一声带着人先走,出来的时间比预想的早,秦岩珺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外边这么冷,宋灵聿多看了他两眼,“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
宋灵聿伸手背贴着他的脸,冰凉一片,“荣卿开了车,你不来我也能回去。”
傅荣卿心情不佳,扭头去开自己的车。
—
商昀秀吃了药,坐了十来分钟缓解不少,咳嗽完胸口一片闷闷的痛,涨红褪下脸上只有一片苍白了。
钱世元不清楚来龙去脉,忧心问:“好端端的怎么回事啊?”
徐敏清来得晚,她也不清楚,“我去就见傅荣卿和那位宋先生都在,情况又急,没来得及细问,直接把人带过来吃药了。”
“傅荣卿?”
钱世元揣了一早上的疑惑,在现场没问,回去的车上也没问,到家后,商昀秀饭后服药准备睡下了,他才敲门进来,“你就和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在医院治疗那段时间,商昀秀几乎日日念叨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