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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把您自己气坏了。”傅荣卿哄小姑娘似的安慰人。
傅荣城说:“娘,你直接把镯子送人家,不是明摆着把人吓跑吗?”
白知秋脸色一黑,佯装的委屈都气没了。傅荣卿拍拍他哥的腿,示意他不会说话就先闭嘴。
“总归是答应你林叔叔好好照顾人家,吃了饭,你去趟祥乐汇,见见林小姐,之后的事再说吧。”白知秋说:“没有强嫁强娶的道理,只要有一个不愿,这婚事就是不行,林小姐委屈,你就不委屈了?”
“见见见,吃了饭就见,您消消气。”傅荣卿伸了个懒腰,往白知秋身边挪,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小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也不乐意我娶林小姐。”
白知秋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别让你爹听着了!”
一旁的傅荣城听着了,皱了眉,“娘,你怎么能这么想,虽然林小姐在祥乐汇当歌女,但她有别的姑娘没有的坚毅...”
“你别说话,”白知秋白他一眼,“你今天哪也别想去,我就在家守着你。”
“娘...”傅荣城泄了气,看一眼腕表,“荣卿去祥乐汇,我和他一起去,除此之外哪儿也不去,行吗?”
“不行。”
傅荣城用胳膊杵了杵傅荣卿,给了好个 眼神。傅荣卿本想忽略,转念一想,他一个人去见人家姑娘多别扭,于是开口替他哥说好话。
白知秋再不乐意也答应了,陪哥俩吃了饭,避开傅荣城,悄悄跟傅荣卿去了书房。
“昨晚去哪了?”白知秋问。
“芙蓉楼啊。”傅荣卿又在琢磨那张报纸,打了个电话让唐轶来。挂断电话,发现他娘眼巴巴盯着她,明显有话。
“我一会儿真得忙,娘,您有什么话,大胆地说。只要不是刀山火海的事儿,儿子一定效劳!”
“就你嘴贫!”白知秋剜他一眼,压低声儿,说:“我去见林小姐不假,也是诚心诚意想给人带回来,你说她为什么不来?”
傅荣卿接话问:“为什么?”
“她说她有心上人了。”白知秋皱眉,“卿儿,人家明摆了瞧不上你。”
“那挺好。”傅荣卿挑眉,“她心上人谁啊,咱们家能促成一桩婚,也算好事了。”
“我看就是祥乐汇的商老板,她挺关心的。”白知秋回忆起那天的事,简单地说话罢了,那位商老板给林小姐解围,姑娘眼里的光啊,不是情窦初开是什么?
她不会看错的。
“商昀秀?”傅荣卿狐疑:“您说她的心上人是商昀秀?”
“我哪里知道叫什么名字,婚事就这么算了,你爹那边我再去说说。”白知秋转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少出去鬼混,以后哪家姑娘敢嫁给你?”
“知道了。”
白知秋叹气:“你光嘴上知道,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谁说没行动,”傅荣城拉开身前的柜子,摸出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推到他娘面前,“我在回国前定的钻石项链,做工设计都特别符合您的气质,昨儿才到,试试?”
白知秋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不等答话,傅荣卿打开项链的金扣子,绕到他娘身后,“我跟您说,那洋人设计师看了您的相片,都不相信您是我娘,说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嫁人了?不可能。”
“胡说八道。”白知秋含着笑,被儿子推到镜子前,眼里的笑意堆得更多了,打了他一下,“你就会哄我。”
“这哪是哄?”傅荣卿拦着她的肩,“您看我,样貌堂堂可都随了您。”
白知秋:“你爹一点没占?”
傅荣卿一本正经说:“气就气在这里,臭脾气都随了他。”
白知秋被他哄得合不拢嘴,下午的茶会决定就戴这条项链去,走前祝福他记得给林小姐送一笔钱,好事不成,也不能落了坏名声。
唐轶从药铺来,带了两包清热的药,没别的意思,昨天他去芙蓉楼接人,亲眼看见自家二爷和商老板躺在床上,商老板衣衫不整,实在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他总结,最近天干物燥,二爷火气可能有点重...
“来了正好,”傅荣卿把报纸抛给他,“警属丢什么机密文件,正在全城逮人,你带几个人去留意一下。”
“昨晚不是您进去了吗?他们逮的人是您啊?”报纸上的事儿他在药铺帮忙抓药就听说了,警署丢东西还登了报,证明不是小事儿。
“我可什么都没拿。”傅荣卿说:“我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也就发出来钓鱼用的,什么机密文件啊能让人轻易拿到。”
“也对。”唐轶又看了几眼内容:“要真是机密,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登出来了。”
傅荣卿说:“我得去趟祥乐汇,看看秀秀知不知道是什么机密文件。”
唐轶咳嗽几声,“爷,您不是瞧不上人家商老板吗?怎么一日不见就...”
“就怎么啊?”傅荣卿警告地斜他一眼。
唐轶哪敢说啊,干笑两声,“我这就逮人去警署看看怎么个事儿。”
“别猜,我对秀秀,除了感情,什么都有。”傅荣卿满不在乎摆摆手,起身和他一起下了楼。
傅荣城一直在楼下等着,抱着本书,就是前几天傅荣卿搁在桌上的《六十风流》,心不在焉地,隔几分钟就看眼楼梯,终于把人盼下来了。
祥乐汇白天就是普通饭店,晌午没过多久,还有三两桌吃饭的客人。傅荣卿就像来自己家似的,把招呼上来的服务生全丢给哥哥,自己溜上了楼。
他记得唐轶说,商昀秀的房间是门上挂油画的。
踩着软绵绵的地毯一路往里走,也没见到个窗子,不开灯整个通道陷在黑暗中,又闷又压抑,贴墙衣的白墙隔几米就有一幅外国油画,阴森森的。
傅荣卿漫不经心擦着火机,没几秒熄了又擦亮,来来回回点了五次火,停在挂有复古山水的油画门前。
犹豫一秒,决定礼貌些,先敲门。
敲第二下才听见有响动。开门的人着实令傅荣卿意外。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林婉君,他上回来楼里,在台上看了几眼她的演出,艺名叫什么玫瑰的歌女。
林婉君穿着一身到小腿的素色旗袍,一根松松的长马尾,丝巾固定落在肩的一侧。样貌算不上艳丽,却是漂亮的。
她看着来人,语气掺着疑惑:“傅少爷?”
“你,”傅荣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你住在这儿?”
“不是,这是商老板的房间。”林婉君没有把门口的位置让开,手里捏着一条白色毛巾,看样子才拧干,迟疑道:“傅少爷,我已经把话和太太说清楚了,所以关于婚约一事,就当…”
“哦,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林小姐,麻烦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