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4
个节日。端午带来艾草和菖蒲,中秋送了月饼。
艾草和菖蒲至今悬挂在窗沿上,日日风干失去了水分。
至于月饼,五仁馅的,阎骁不怎么爱吃,不留神就过了保质期。
王兰佩的新任丈夫有点小钱,做快递生意,她日子过得比以前好,显得脾气也好了许多,能和阎骁心平气和地坐着吃饭。
阎骁没要她给的生活费,让她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临走前,一向不肯示弱的王兰佩先红了眼眶。
“你爸有没有跟你联系?”王兰佩上出租车之前问。
阎骁摇摇头,替她拉开了出门。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阎骁在菜市场偶遇一位老人家,是先前贺家小卖部旁边的住户,对方认出他来,硬拉着他说话,问他近况。
阎骁含糊过去,只说还在念书。
老人家听后很欣慰,说念书才有前途,又告诉他说贺德忠最近在接触新人,是麻将馆老板娘的远亲。
热衷于说媒的人总是很多,大家喜欢当月老牵红线,贺德忠再娶也不奇怪,阎骁对此并不关心。
高考前去中心医院体检那次,阎骁在医院电梯前迎面碰见贺德忠。
阎骁没理他,贺德忠反应过来后追上去,手机拿着几张化验单,人上了年纪,身体大大小小毛病不断,他又被烟酒亏空了身体,问题更多。
许久不见,贺德忠觉得阎骁陌生,习惯性地想张嘴骂他没良心,这么久没个电话不知是死是活。
阎骁先发制人,伸手管他要钱。
贺德忠预备要说的那些话便被堵住了,脸色变得极差,“钱钱钱,老子没钱!一开口就是钱,跟你妈一个德性 !你都成年了,还要老子养么!”
阎骁说:“我还在读书。”
贺德忠压根不信,“就你这样的还读书,读社会大学还差不多……”
阎骁一脸不耐,冷着脸:“我十八岁之前你也没给多少生活费,现在补给我。”
贺德忠被他这副滚刀肉的样子唬住,儿子看上去比老子还无赖。
原本贺德忠是想管阎骁要钱的,他做检查和吃药花了不少,之后如果再婚,肯定也要花钱。他认定王兰佩虽然已经改嫁,一定给儿子留了钱,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会儿阎骁反过来向他要钱,把他的路给堵死了。
跟随大部队体检完之后,阎骁给贺德忠发了条消息:“五万,打到我账号上。”
下方的一连串数字,是银行卡账号。
言辞并不激烈,也没有别的威胁,但贺德忠好像被放高利贷的团伙催债一般感到压迫。
这下他彻底歇了管阎骁要钱的心思,把他的号码拉黑,不希望再见面。
正合了阎骁的意。
对付小人,就得比他还要混。
高考前的五月,清州刮起了一阵流感的风。魏芳千叮咛万嘱咐,但防不住,先是楼下的班级有了两例发烧的,没过两天,便扩散开来。
阎骁不幸中招。
实属让他自己感到意外。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阎骁很少生病,这天他早上在痛苦中醒来,全身酸乏,浑身的骨头缝都疼,差点以为自己被系统投入到了新世界,马上要死了。
“系统……”
“我现在在哪个世界?”
“是不是要挂了?”
像素小人面无表情地说:“你只是感冒了。”
阎骁默默消化了这个事实,支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嗓子如同被刀割。
这哪是感冒,分明是凌迟。
阎骁又倒了回去,像条死鱼搁浅在沙滩上。
他想起家里根本没有囤药,有气无力地差使系统:“去替我买个药。”
系统:“不如我替你埋了。”
阎骁:“……”
“宿主有事你不管的啊?你除了统计积分还会干什么?”
系统保持沉默,无论阎骁说什么都装死。
这天是周三,阎骁早就错过了晨读时间。
在他跟系统极限拉扯的时候,班主任魏芳的电话打过来问情况。
魏芳还比较纳闷,自从一年前开始,班上的这位贺灼同学已经很少再出现无故旷课和逃学的情况。
电话一接通,魏芳被阎骁沙哑难听的嗓音惊了一下,还以为不是本人接的电话。
“魏老师,是我……感冒了,今天得请个假……”
魏芳问家里有没有人照顾他,有没有药。
阎骁都说有,不想麻烦班主任,她现在一个人管着一个班就够操心了,科任老师里也有中招的,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阎骁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感觉自己恢复了点力气,换了身衣服出门,头重脚轻地往外走。
玄关的柜子上还有几个未拆封的口罩,是林知乐上次留下的,派上了用场。
刚跨出小院,一簇粉头发从对面的草坪里出现,手里还牵着狗。
萨摩耶认识阎骁,撒腿冲过来,被主人喝住:“饭碗回来!”
卫冬手心绕着牵引绳,被带着往前小跑了两步。
当了很长一段时间楼上楼下的邻居,卫冬又经常下楼遛狗,跟阎骁混了个脸熟。
阎骁后撤,避开热情的萨摩耶,跟他的主人几乎同时开口问:“今天不上课?”
阎骁现在的嗓音实在太有特色,卫冬立即听出来:“你感冒了?”
“我们系里感冒的人太多,从这周一就开始上网课了。”
阎骁昨天才听陈轻舟哔哔隔壁科大放假上网课的消息,也不惊讶,对卫冬说:“我去买药。”
卫冬点点头,头上的粉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染了有段时间,已经开始褪色了。
“要是药店没药了,我这边囤了有,你来敲门。”卫冬说。
所幸现在药店还能买到药,阎骁量过体温,38.6℃,回家吃了退烧药,蒙头睡一觉。
不过这一觉并不安稳,昏昏沉沉,始终介于睡与醒之间,浑身酸痛的症状有所缓解,喉咙被刀割的情况却更加严重。
外面的敲门声像幻听,阎骁耳朵里的嗡鸣没有消减。
直到林知乐大声喊他的名字。
阎骁终于听见,前去查看。门开得不多,似乎不打算放人进屋。
外面是正午明晃晃的日头,林知乐来得急,白净的脸颊上有汗意,校服衬衫黏在身上。
阎骁忘记关院门栏杆,他直接就进来了,屋门却敲不开,刚刚是真着急了,怕阎骁一个人在家出事。
“你怎么来了?”阎骁一说话就难受,回头找手机,想打字交流。
一摁亮屏幕,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连串的消息,都来自于林知乐:
[你怎么样了?]
[症状严重吗?]
[家里有没有药?]
[还好吗?]
“你今天没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