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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客气,”黎漾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
阎骁:“还真有。”
黎漾等着他的下文。
阎骁:“你帮我带几本闲书进来吧,《我在山中修古籍》《陶瓷文物的春夏秋冬》。”
黎漾头顶缓缓冒出一个疑问号。
***
第二天一早,411的房门被敲响。
阎骁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蓬松乱发去开门,沈意年从他的胳膊底下挤进来,手里还提着早餐。
塑料袋里蒙着一层热雾,装着馒头包子和豆浆。
“来干什么?”阎骁问。
“扎头发。”沈意年放下早餐说,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使用过的黑色皮筋放在桌上。
“嗬。”阎骁伸了个懒腰走过去,“赖上我了?”
沈意年不说话,规规矩矩坐在他身前的坐椅子上,微垂着头,黄色卫衣里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
人不动,偏要等着阎骁。
阎骁觉得这小孩真有意思,轻笑着拿过皮筋,手指拨弄他头发。
他自己还没洗漱,先替人当起了造型师。
整理完,吃过早餐,两人离开宿舍楼,去往训练室。从今天开始他们要学习主题曲的唱跳,不过是在不同的班级。自从初定评定划分完等级之后,所有练习生分班上课。
C班和F班隔得比较远,分别在东西两头。
阎骁和沈意年在走廊上分开。
阎骁进训练室时,时间比较晚了,F班的成员来了大半,或坐或站,分座好几批各自聊天,比菜市场还热闹。
阎骁将手里的保温杯搁在窗台上,靠着墙席地而坐,屈起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手搭在膝盖上。
F班冷色调的灰卫衣穿在他身上,反而有种别样的气质。
旁边正在聊游戏的四五个练习生不由地声音变小了,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飘,想打招呼又不敢,怕自讨没趣,碰上张冷脸。
其中一个上前了几步,跟阎骁打招呼:“哥。”
阎骁闻言抬头,眼前的脸让他感觉到陌生,又隐约有几分熟悉感。
男生染了一头蜜糖棕的头发,侧分,露出来的左耳上戴着蝴蝶耳钻,笑起来很甜,他叫阎骁叫得也很甜。
阎骁视线下移,汁源由。扣抠群一无,而二期无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落在他身前粘贴的姓名牌上——杨时溪。
终于将人脸和名字对上了号。
杨时溪对着阎骁露出恰到好处的苦恼神色,“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阎骁感到莫名,摇了下头。
“那你怎么把我删掉了?”这声音里含着委屈。
杨时溪晚上给阎骁发微信没收到回复,等过会儿再发,发现对面把自己删除微信好友了。
“有吗?”阎骁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大家的手机都上交了,不在手机,杨时溪想拆穿他都没办法。
“也可能是手滑。”阎骁说。
杨时溪显然不信,但又怕揪着不放惹得对方不高兴。曹远生虽然不是成团出道的热门选手,但他身上有很多可挖掘的资源。
杨时溪还想再说点什么,舞蹈老师进来了,拍着手让大家安静,要开始进行舞蹈教学了。
杨时溪站回了自己熟悉的几个同伴身边。刚才练习室里太吵,别人听不见他和阎骁具体在说什么,只觉得两人好像很熟的样子。
同伴问杨时溪:“你跟106的队长曹远生很熟吗?”
杨时溪故作神秘地微笑不语。
F班的学员不少,大家站位比较拥挤,阎骁在角落靠后的位置,因为身高优势明显倒也能够非常清楚地看清舞蹈老师所教的动作。
只不过他仍有点跟不上节拍。
舞蹈老师教得快,一个动作一个动作不停歇,舞蹈基础薄弱的练习生跳得逐渐混乱。
阎骁感觉自己像个差生,学校却偏偏安排了火箭班的特级教师来上课。
老师的时间有限,教完就走,剩下的时间是大家自由练习。
阎骁对着墙壁上的镜子,凭借刚才的记忆重复那几个动作,慢慢调整。
大家虽然同在F班,水平参差不齐,有的人已经完全学会了,能够跟着音乐把一整套动作流畅地跳下来,有的人连动作都还没记全。
学会了的,开始教还在苦苦记动作的。
杨时溪是F班里舞蹈底子最好的几个人之一,他们跳得最好,站在最前面给其他人做示范。
阎骁就属于那类还在记动作的。
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标,杨时溪昂首挺胸跳得更加起劲。
一个上午,阎骁默不啃声地联系舞蹈动作,出了一身汗,洗了把脸正打算去食堂吃饭。
发现沈意年在F班门口等着。
“怎么样?”阎骁问沈意年。
“学完了舞蹈。”沈意年说。
阎骁点点头,他脸上挂着水珠,因为出汗,手指抓着额发往后梳,露出棱角分明的锋利五官。边走边拧开保温杯盖子,喝了口水,随口问沈意年:“要不要?”
沈意年一点不嫌弃,接过来喝了。
里面泡的决明子菊花茶。
阎骁跟沈意年吃完饭,绕着食堂散了一圈步,顺带熟悉环境,去超市踩踩点。
下午是声乐训练,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张,阎骁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日子。
期间黎漾来了一趟,给他送书。阎骁翻了翻书,训练之余的枯燥日子里总算有了点别的乐趣。
“还是把重心放在训练上,分到F班只是暂时的,别气馁。”黎漾以为阎骁受挫严重,言语间对他全是安慰。
阎骁也不解释,点点头再次道谢。
他心里有别的打算,之后估计还是得想办法干回上辈子的老本行,他更喜欢搞文物修复。
这次答应了沈意年,不能消极怠工,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在被淘汰之前,他争取留到最后一秒。
到了晚上,还有不少练习生自发留下来加训的。阎骁回寝室之前,路其他几个班,训练室灯火通明。
他浑身汗津津的,洁癖发作,打算去阳台收衣服先洗个澡。
411外面传来小声的叫门:“哥,你在吗?”
连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杨时溪试着推门,发现门没有从里面上锁,一推就开。
房间内没有人,只有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
相比于其他寝室的热闹,这边显得分外寂静。
杨时溪站在白炽灯下,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呆愣着安静地想了几秒,下定决心,返身回去把411的房门上了锁。接着脱下鞋袜,赤脚踩在光滑的灰色地砖上,边往浴室走边脱掉F班的灰色卫衣。
全身只剩下最后一件宽大的印花T恤。
杨时溪脸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