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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到筑基再出来, 余东羿老脸一红,难得没继续缠着师傅撒泼耍赖, 灰溜溜地找了小狐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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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又过了数个月, 无所事事的余某人收敛了神识,踏着凡俗老百姓的轻快脚步往四周的凡人村落和乡镇都逛了几圈。

正所谓祸不下凡人, 炼气以上的修士动辄寿数二三百打底,将凡人视作蝼蚁, 讲究的是一个无为而治,任由凡人休养生息。

江益渠的结界只防修者,不防凡人, 故海棠花洼地旁其实颇有几个热闹的小城, 城外村庄散落,百姓安居。

余东羿在小城里喝了晚茶, 先打听了一阵天门台域的主城天门台城的新鲜事儿,接着又跑出去几个小书摊上挨个凑眼瞧了瞧。

凡人老百姓不修仙, 却最爱听那些个活仙人们的闲情轶事。

先前余东羿写的那几本《怜霜尊艳|事》和《烽火北魔尊淫|记》就风靡凡俗大江南北, 在不入流的书摊上十分畅销。

也多亏写这些不上档次的闲书,余东羿既打发了时间, 有给小狐狸挣得了些零花钱,一举两得。

然而,现下世间盛传怜霜尊陨落,死者为大,再谈其私底下与首徒有什么旖|旎邪|事颇不尊重人,捎带着连余东羿写的那几本八卦闲话的书也不好卖了。

这般一看,不如重操就业找个风景宜人的半坡小径,开家酒舍卖海棠花酒正好。

脑子里有这个念头,隔天,余东羿就哄着小狐狸陪他盖酒舍了。

“余郎,你看这些木头可好?”

半步元婴可缩地成寸,殷幼从千里外费了些功夫腾云驾雾回到了半山坡上,四足轻盈跃下,浑身的白色绒毛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被风吹得泛起波浪。

落了地,他从储物囊里抛出来十几根粗壮笔直的成木、

余东羿拍了拍木头,无奈笑道:“亏你能找到这么好的楠木,用来当洒家一间茅草屋的房梁倒是浪费了些。”

其实在雪狼送过来烽火北宝库里也有许多上好的木材,余东羿觉得用那些有点儿小题大做,便让殷幼去找点凡木来,未曾想小狐狸也紧着好木头给他找来了。

殷幼跳上成捆的木头堆上,甩了甩尾巴,骄傲地昂起下巴道:“我余郎要用就用最好的!”

他如今快突破元婴,整个中州除了世家盟那几个老怪还有雪狼搞不定,到了其余地方,那都是随便跺一跺脚就有无数供奉送上来的存在。

余东羿温和地揉了揉狐狸脑袋道:“好,那便多谢咱宝贝了。来吧,把房子搭起来。”

有小狐狸在,抄平地面、开挖地基、竖起房梁都是轻松活计,再往后砌墙铺瓦也不难。

茅舍有了,再围上一圈篱笆,撒点种子令小狐狸用灵力催生花草,后院挖一口深井,用鹅卵石将井口砌起来,摆好桌椅柜台,一间精致而不失野趣,周边生意盎然的小酒舍就弄好了。

折腾一天快到傍晚,殷幼越瞧越觉得这酒舍似曾相识,像极了曾经怜霜尊对余郎一见钟情的地方,不由有些吃味。

夕阳里归家的路上余东羿见他闷闷不乐,便弯腰把狐狸从地上抄起来摆到肩上,笑着问:“在赌气什么?”

殷幼道:“你可是又要把那家伙勾来?再当着他的面不穿衣裳劈柴?”

“想什么呢?”余东羿哭笑不得,“师尊正修炼着,余生漫漫,总得找点事儿做打发时间不是?正好千年前我在师尊后院的温泉池旁埋了十几坛子酒,一滴能兑出好几缸凡俗佳酿,凡人喝了也能延年益寿,不开个酒舍岂不可惜?”

殷幼嘟囔道:“那为何不将屋顶砖墙装得更富丽堂皇一点,偏生跟千年前……那什么的一模一样。”

余东羿道:“乡村野舍,雕梁画栋的反倒不太美,若真要是那样,半道想歇脚讨碗茶吃的挑夫和到郊外野游的老百姓们岂不是不敢来了?”

达官贵人余东羿见得多了,倒也不稀罕端着架子。

他既卖清酒也卖粗茶,不招待什么显赫贵人,光凭几个陶碗、酒坛子和茶壶迎迎有缘人,倒也能随意些,省点功夫,总归不会招惹什么是非。

“好吧,”殷幼踩在余东羿地肩上,跺了跺脚讨价还价道,“但余郎每天泡的第一壶茶要给我喝!”

余东羿宠溺地摸了摸他,应声道:“好。”

余东羿喝了他多少碗血,小狐狸不记在心上,反倒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他余郎泡的第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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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益渠出关,先见台阶外跪着雪狼和他的眷属,神识一扫,却察觉不到结界里有半点儿徒弟和那狐狸的气息。

雪狼颔首道:“恭迎尊主!祝贺尊主成功筑基!”

江益渠皱眉:“羿儿呢?”

雪狼憋了许久正想告状,一口道:“回禀尊主,那余曜希非说要在谷外开个酒舍,迎来送往招呼凡人,接连几个白日都带着那只狐狸在外胡闹。”

江益渠听了心念一动,道:“知道了,退下吧,本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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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结伴挑夫路过一道半坡,其中一个见坡上新起了家酒舍,茅檐下扬了一杆旗,不由诧异道:“居然还真有,这儿啥时候起的?之前都没见。”

另一个挑夫笑了笑:“跟你说的话哪有骗人的?我上次都来尝了一碗了,这儿的酒是真香,茶也又醇又鲜,不信你试试。”

身旁的挑夫想了想道:“成!反正我也快走累了,在哪歇脚不是歇,酒太贵就算了,进去坐会儿讨碗茶喝。”

茅舍的院落里支了葡萄架子,爬满藤蔓的架子下边摆了几张方的竹桌,零星几个板凳,屋里头也有长条凳子和高桌,里里外外都有几个人——赶路的书生,买完菜从城里回村的农民,携妻小郊游完返程的城里百姓……

人不多不少,交谈声并不嘈杂吵闹,近傍晚有蝉鸣,整个酒舍一股子宁静宜人的气息,让人心安。

为首的挑夫抛了几文钱道:“小二,沽酒,再打碗粗茶来。”

余东羿拿了一坛子酒,又拎了一只大肚子铜茶壶过去,摆在桌上,那俩挑夫自个儿便上手倒酒倒茶了。

“新炒的花生米,正好下酒,不要钱,赠您尝尝。”

喝酒的挑夫高兴道:“好好,谢谢了。”

那喝茶的挑夫见小二端来的碟子里的花生米炒得红润油亮亮的,透着一股子焦香,不由也抄起筷子尝了两口。

外酥里脆,一颗就吃得人口舌生津。

“哈——”

喝茶的挑夫见喝酒的挑夫大口饮酒,然后痛快地哈气,不由还是掏了几文钱道:“小二,劳烦给我也来一壶。”

“得了。”小二爽朗地应下了,又送了一碟花生米,连同酒壶端上。

喝茶的挑夫先抿了一口酒,砸了咂嘴,又吃了颗花生米,感慨道:“好,这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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