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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留住徒弟,为了余慎一展笑颜,为了那人在他伤时极近熨帖的关怀呵护,为了与青年楚梦云雨,江益渠便已然竭尽全力,无暇顾及这修真界的暗流涌动。

直到有一日,不再是那些趁火加柴的乌合之众,而是仙门百家的几位举足轻重的大能联合寻上玄清宗来时,江益渠才如梦初醒。

“玄清宗江益渠搅弄风雨,惹得全修界怨声载道,妖魔狂舞,我等今日前来,请掌门务必给个交代!”

在如此之短的一段日子里,妖魔界的高阶者尽数被怜霜尊斩于剑下。

没了那么多大头头镇着,下头的小妖们霎时间群情激昂起来。

更有物伤其类,眼睁睁瞧着那么多高阶妖兽没了,其余妖魔们也过得心惊胆战,对人类的仇怨也愈发深了。

一时间,过往数千年维系的人与妖魔之间的平衡被猛地打破,低阶修者死伤不计其数。

江益渠惹了众怒,玄清宗里也有不少长老不再耐烦替他收拾烂摊子,联名请愿道:“还请掌门废除怜霜尊尊位,降其修为,将此子逐出宗门!”

妖魔数万万,要倾尽全仙门百家之力斩杀妖魔难之又难,况且谁也不愿意凭白空耗这个力气。

为今之计,最好的法子以怜霜尊作牺牲品,才能以此来换取妖魔信任,重新与现存的大妖们谈判,换得平民百姓和低阶修士的一片清净之地。

掌门捋了捋胡子道:“这……恐怕不行。”

“玄清宗乃当世第一大派,此子不顾大局四处犯下杀戮,丝毫不为天下和平考虑,实乃祸端,掌门总不至于为了包庇一个天赋好的徒弟就这般含糊其辞吧?”

话都逼到这个份上了,老头子掌门一摊手,耸肩笑道:“各位说的是,可你们要老朽废了阿渠的修为,这老朽哪儿打得过他啊?既是各位的提议,要不你们来打?”

江益渠就静立在云霄一端,冷冷俯瞰众人。

掌门一言既出,众人一片嘘声,忽而一人战战兢兢道:“玄清掌门,您可莫要诓骗我等啊!众所周知您是全界第一人,怜霜尊是您的徒弟,哪儿有师傅打不过徒弟的道理?”

掌门笑了:“话是如此,老朽斗胆问诸位一句,在座不乏元婴强者,敢问这几位元婴可能勘破老朽修为?”

一元婴老道摇头道:“不曾。”

其余元婴也纷纷附和:“掌门修为精深。”

“这就对了,”玄清掌门和蔼一笑,平和地说道,“老朽也已看不透阿渠的神识几何了。”

换言之,江益渠的修为也已远在玄清掌门之上。

众人骇然。

第87章 魔君师尊(21)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一切叫嚣都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无力。

江益渠是强,可他宗门里的师弟师妹们总有修为低的。他一人招惹了仇恨,却要整个玄清宗的弟子去补救,更遑论骚扰人世的妖魔中还不乏血腥残暴的, 玄清宗弟子常常一着不慎便惨遭重伤。

掌门总偏袒徒儿, 甭管明面上遇到了再有多少的刁难和抗议, 都以一身挡下, 私底下只对江益渠说:“你且寻你的道便好, 不必拘泥于这些凡尘琐事。”

江益渠将一切看在眼里, 最终仍是难免触动,转而向余东羿探问道:“羿儿, 那些妖兽内丹, 可否能再缓缓?”

余东羿笑道:“世间的高阶妖魔皆有定数,师尊若是缓了, 哪日被人夺取了可如何是好?”

江益渠望着余东羿那神情——虽说面含温和的笑意,可那无悲无喜的态度, 又仿佛深藏着滔天巨浪一般——心中难免几分忐忑。

江益渠辩解道:“那些妖魔都成了精,造诣颇深,此界中少有人能敌, 其麾下又有无数领属奴仆, 一朝群龙无首便会掀起大乱,波及百姓, 此番人言可畏,你师祖已替我挡下许多, 为师不能不顾。”

余东羿淡淡道:“既如此, 师尊便无须来征求徒儿的意见了。”

江益渠心里咯噔一下,再想多说几句描补一番, 却都被余东羿四两拨千斤一般打回来,颇有一种打在棉花上被软软弹回的无力之感。

后来余东羿稍冷淡了他一段时间,江益渠极力弥补,总算又把徒儿焐热回来,再后来,便是那至阴时刻的堕仙崖了……

枪打出头鸟,江益渠为人冷漠又不善交际,偏生能霸占了玄清宗掌门的宠爱,全修真界看他不爽的不少。

尤其是那段日子,江益渠修为停滞不前,玄清宗掌门大限将至,恶意谣言甚嚣尘上。

故早在余东羿将江益渠骗往堕仙崖之前,就有不少仙门百家派修士来试探,打着的都是那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总归都是竞争者,修为高的与江益渠交手过上两招,能伤他几剑也算是削弱玄清宗一分。

天门台是九龙汇聚的天灵地宝之地,玄清宗占了这正当头的好位置,一举一动都有人寸步紧盯,偏生这时,掌门陨落,那扛起玄清宗下一任重担的江益渠被好徒弟背叛,一朝丢失灵丹,跌下了堕仙崖。

后来的事,墙倒众人推,就可想而知了。

·

“嗬!”

殷幼倒吸一口凉气,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心脏狂跳得仿佛要蹦出嗓子眼,还在粗喘个不停。

江益渠临堕崖前的那一声嘶吼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凄厉刺耳。

殷幼凝神撑起前腿,俨然意识到自己仍是狐狸身,先前闯进余郎与魔尊宿的寝殿中妄图入梦时遭了暗算,不小心从房梁上坠落,现在正砸在余郎的身侧床榻上。

脑海中荒梦老祖的呼声乍然响起:“小狐狸!你可算终于醒了!梦做得怎么样?”

殷幼晃了晃狐狸脑袋,还感觉有些眩晕,所以只简短地回应道:“还好,怜霜尊神识很强,梦中我几次想占据身体主动行事,都没能成功。”

非但如此,他还真情实感地附在怜霜尊身体里,与江益渠一般,一股脑地把心思投射到了余东羿身上,因其忧而忧,因其喜而喜。

江益渠当真是一路的被余郎牵着鼻子走,全然没有当初初见殷幼时一脚狠踹他的那一副冷酷无情,反差之大,令殷幼惊异无比。

魔尊如此深爱余郎,也难怪他在堕仙崖被背叛之时那般刻骨铭心,以至于殷幼都快跟着有了心魔,醒来时浑身皮毛之下尽是冷汗,现在都还凉飕飕的。

·

梦醒与荒梦交谈只在短短一刹那,殷幼从思索中脱出,一抬头,却见到他余郎沉眠着,坦胸露腹地平躺着,而怜霜尊正安详地枕在余郎的腹肌上,不由暗暗咬牙。

无耻魔尊!先前在海棠花谷地对余郎开膛破腹夺取金丹也就算了,现如今还要强迫余郎作人|肉|枕头!

狐狸撑开肉垫,尖锐的指甲刚一刺出,下一刻,却被某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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