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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我将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余东羿问道:“将军还令你与我共沐浴,看我折腰舞,再为了穿我一袭女子衣裙,现下又和我肉贴肉躲在地下洞里了?”

皮七转过脸瞪他:“你!”

余东羿道:“你比谁都更清楚是私心作祟,还是情非得已。或者二者皆是?”

皮七嗤笑:“全天下都喜欢你了?怎么可能?”

余东羿目光灼灼,斩钉截铁道:“纵使全天下都恨我、厌我,我敢笃定,这世间有一个人到死都要念着我。”

皮七道:“与我何干?”

余东羿道:“与你有关。”

皮七凝视着余东羿。

余东羿道:“先前交手时,洒家就说过,你内功深厚,与邵将军如出一辙,招式,却偏偏花拳绣腿,像临场现学的一样。”

皮七道:“天下武艺各有不同,千人千面。我与将军学习心法,颇有感悟,却于拳脚上不大开窍,这又如何?”

余东羿道:“不如何。我俩见第1回 在拜相楼,平生素未谋面,你武艺招式不如我,年岁不如我,上来便敢屡屡进犯,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大打出手,这么激动作甚?”

皮七咬牙道:“是你与将军有仇,我为将军打抱不平罢了。”

余东羿道:“好,既你那么替你家将军恨我,咱俩第2回 见,在冯府,你看我骨头被铁索捆得变了形,不该觉着大快人心嘛?转过去哭啥?”

皮七反口道:“谁哭了?”

余东羿笑看他:“我哭。”

两人都知,当时皮七眼眶分明是红了。

皮七倔性道:“就算那般又怎样?我生来怜悯弱小,最见不得旁人残缺,别说是你,换做任何一人,我也会……”

到这里,皮七的话语戛然而止,编不下去了。

因为狭缝外的地道上还堆满了一地的尸骸。

这些一个个人都是他这个“最见不得旁人残缺的人”杀的,可比余某人骨头弯个弧来得凶残多了。

余东羿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假皮被划开了,邵钦。”

黑灯瞎火的,皮七下意识伸手去摸侧脸的伤,却仍摸到了完好无损的一整张人|皮|面|具。

黑暗中,余东羿拇指的指腹就盖在皮七面颊上摩挲着。

皮七一抬手,指尖恰好触碰到男人的手背肌肤,随即一股颤栗顺着手指漫溯而上。

“哦,是我摸错了,其实假皮没掉。”余东羿话锋一转,又老神在在地说。

余东羿紧锣密鼓地道:“要说邵钦也真是,他自己闹别扭,不肯来见我,派个和他一样别扭的人来。”

余东羿道:“可我余东羿就是这么自作多情,遇到个像他那样的,就错把人当成是邵钦假扮的。到头来不过空欢喜一场。”

419:【叮!世界主人物“邵钦”资料卡已核实,是本人无误。】

余东羿叹息道:“唉,既然你不是邵钦,那我也只好真的相信,邵钦是移情别恋所以不肯再来见我了。”

余东羿一思忖道:“嗐,毕竟也是,邵钦那么多年在大晏,有晏主贴身相伴、朝夕与对,想必是早就乐不思蜀,忘了我这个旧人了。”

余东羿道:“此次他命人捆我去晏地,恐怕也只是想将我拉到他新情人面前,让我瞧瞧他的新郎君有多位高权重、多孔武有力,好羞辱我一番,叫我悔恨终身。”

最后一句,余东羿无奈叹惋说:“可那人又怎能比我更知邵钦的好呢?”

“他在榻上,该怎样唤邵钦的名字、剥邵钦的衣衫……邵钦另寻新欢,又会怎么抬腿,去缠那人的腰,撞那人的……”

“胡言!”

一声怒吼,贯穿空穴。

“余东羿!我邵以忱一十九岁清清白白跟了你!岂容得你羞辱至此?”

邵钦,名钦,字以忱,

以忱,这是余慎当年亲手给其妻子取的字。

《书·盘庚》——

钦念以忱,动予一人。

“哎!这不就对了嘛?”

余东羿眉飞色舞,笑开了花。

登时,男人一掌,就击碎了不知某处的机关,脆响一声后,轰然一下,整个地宫开始陷落。

所有的地都陷落了。

“哗啦!”

刹那间,落脚的地界全无了。

蒸腾的硫磺水喷上来,将全境漫成了一条奔涌的地下河流。

那地下黄流之宽广,竟比东庭湖一滩湖面更阔。

余东羿横揽着邵钦,就如同抱得美人后驾上了七彩祥云一般,踏上了一条大如楼山的黑铁金铜舟。

这才叫做,上路!

第31章 敌国将军(31)

岩洞之下, 黄泉之上,黑铁金铜舟,赫赫然浮于正中。

邵钦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仓促之间他忙不迭搂住余东羿的脖颈, 惊愕不已地看向四围道:“这是?”

何等一番开阔洞天?

喷薄的热气竟成了风浪, 涌流于茫茫凌空之上。

此处在地下却毫不逼仄, 其空旷远胜过几幢拜相高楼垒加。

余东羿捧着人, 笑道:“你道大照底下那四个点儿是什么?”

大照之下是水啊。

皇皇照王朝, 浩浩荡百万里疆域。

日光所照, 莫非王土。

而在这气壮山岳之下,正是一条轰隆隆奔涌着的永不止息的黄泉脉搏。

一条黄泉江水, 自地下蔓延而去。

大照的幅员有多辽阔, 这条黄泉的激流就有多远溯。

大照黄泉,是此王朝千百载立身之本, 也是皇族逃难的最后一条保命密道。

因被这一宏伟奇景所慑了心神,邵钦沉思一阵, 絮絮道:“开国时,太|祖携精锐从天而降、奇兵出击,一夜间直捣皇城, 倾覆暴|政, 定国号为照……”

余东羿笑道:“不愧是以忱,这么快就能猜到?”

“哼。”邵钦瞪了他一眼, 撇过头。

余东羿浑然不在意邵钦耍小性儿,只道:“哪儿有什么天降奇兵、真命所归?不过是天时地利, 照家先辈们借着水道闯进燕京城里, 取捷径夺了别人家的江山罢了。”

余东羿试探地看向他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指不定来年就轮到咱们阿钦尝一尝那应天从民、黄袍加身的滋味了?”

419:【倘若邵将军称帝, 届时余先生便可成为新朝第一任的男皇后了。】

邵钦冷然垂头,视线投向暗流中阴晦的某一处,沉声道:“我只一心辅佐晏主,为报仇雪恨而已。”

邵钦猛又警觉抬头,看向余东羿道:“况且此等关乎国之危亡之要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有何难?”余东羿轻笑一声。

黑铁大舟一侧,系着排排小舟。

牵引着小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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