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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应。
吻也变得横冲直撞,陆宜年被吻得浑身发热,刚才蹲在楼道里的寒冷早已消散不见。
陆宜年费劲扭开头,用力去推周逢厉的脸。
漫长的亲吻令唇瓣变得通红,这回陆宜年轻松推开了男人。
周逢厉伸手替陆宜年摘掉了毛线帽,光影重新落进眼中,陆宜年眯了眯眼睛,不自觉抿了抿湿润的唇瓣。
彼此对视片刻,周逢厉自然地来整理男生乱糟糟的头发。
陆宜年莫名感到害羞,挪开眼,僵硬地转移话题:“我妈妈一直提你,问我怎么不跟你联系。”
其实不止李禾芸,陆颜舒、孟汀烟、谢林星,无论陆宜年与哪个朋友见面,他们都会提到周逢厉。
玄关不是一个合适聊天的地点,陆宜年随意踩掉脚上的球鞋,硬生生被周逢厉拉了回来。
“把拖鞋穿上。”男人垂着眼睛,从鞋柜中拿出陆宜年的拖鞋。
赖床、不爱穿拖鞋,都是一些很难纠正的坏习惯。
陆宜年默默应了声,乖乖把拖鞋穿好才离开玄关。
中央空调的暖风十分舒适,没一会儿陆宜年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外套。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舒服地伸懒腰。
两人进行的话题非常跳跃,更古怪的是彼此都能听懂。
或许亲吻缓解了男人这几天的焦虑不安,他坐过来坐在陆宜年身边,习惯性地去捉陆宜年的手。
“是我的问题。”
陆宜年挣了一下没挣开,干脆任由周逢厉这么牵着他。
“你有什么问题?”这下陆宜年不能很好理解了,他以为周逢厉生病才变得那么奇怪。
然而事实周逢厉好好的,根本没有任何病症。
男人的称呼依旧很亲密,他喊陆宜年宝宝,停顿片刻才低声解释道:“你那么讨厌我,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陆宜年皱起小脸,果然开始思考周逢厉的回答。
——讨厌是有的,但肯定没有周逢厉说得那么严重。
陆宜年想着想着又觉得好像没有讨厌,只是偶尔周逢厉会让他不开心,陆宜年才会说出讨厌你这种话。
当时的讨厌一定是真实的,但是人的情绪分为那么多种,除了讨厌肯定还有其他感情。
紧接着男人再次向陆宜年道歉,因为自己的缘故,又一次让陆宜年深陷危险。
在心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没有能力是一件很挫败的事,那种无力感会伴随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久而久之周逢厉就会恐惧。
在靠近陆宜年的那瞬间会产生即将失去的恐惧。
越靠近越失去,最后变成了恶性循环,周逢厉只能躲藏在阴暗的角落窥视着爱人。
男人突然的道歉令陆宜年非常意外,他愣愣望着周逢厉,终于反应过来周逢厉那么奇怪的原因。
“……你在愧疚嘛?”陆宜年惊疑地睁大眼,右边眼皮上那颗小小的痣都因此变得生动起来。
周逢厉垂着眼睛,抬手来揉陆宜年软乎乎的脸颊。
白皙的脸肉微微鼓了起来,陆宜年的表情似乎有点气恼,因为周逢厉的沉默表示他默认了刚刚那个问询。
“我没有怪你呀,而且我也没有受伤。”陆宜年安慰的同时周逢厉一直在抚摸自己的脸颊,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上去压根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对比周祎都是个人渣,周逢厉又那么可怜,陆宜年不想让这种人渣去影响周逢厉。
他不想周逢厉愧疚。
眼看着男人不吭声,陆宜年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不满地站起来,绷着小脸使劲去拍周逢厉的手背。
很快周逢厉借着这个距离,又抱住了陆宜年。
脱掉了羽绒服外套,里面搭配的是一件浅色柔软的毛衣。毛衣也是周逢厉买的,陆宜年穿着很合身。
两人一站一坐,陆宜年耷拉着脑袋,毫不留情地去揪周逢厉的头发。
从傍晚那条消息开始,陆宜年的一系列举动都太让人迷惑。周逢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多想。
比如此时此刻,男人略微抬头,陆宜年满脸不高兴地回视他。
“宝宝。”隐秘的欢喜从心底滋生,周逢厉闻嗅着陆宜年身上的味道,嗓音低哑,“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又是一个突兀的话题,陆宜年怔住,开口的态度明显不像刚才那么有底气:“……我不知道。”
实际上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周逢厉依然欢喜,至少陆宜年从曾经那么绝对的不喜欢变成了现在的含糊不清。
只有陆宜年会觉得周逢厉可怜,只有陆宜年会关心周逢厉。
也只有陆宜年才会那么心疼周逢厉。
短暂的聊天在这里停止,两人聊的最后一句话仍旧是周逢厉对陆宜年说的。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今晚有了陆宜年的陪伴,周逢厉终于能摆脱失眠的漩涡。
临睡前陆宜年玩闹似地去摸男人眼底一圈青黑,心里在想周逢厉果然又在骗他。
——还说工作不忙,一看男人这些天就没有睡好觉。
话虽如此,等洗完澡躺上床,先睡着的还是陆宜年。
男生毫无防备地蜷缩在周逢厉怀里,稍稍歪着脑袋,呼吸声音很轻。
周逢厉侧身关掉床头灯,黑漆漆的视野下,陆宜年迷迷瞪瞪地醒过来。
于是周逢厉低低哄了几句,也不知道陆宜年听进去多少,随即又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陆宜年做了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高三,在那个阴雨天遇见了周逢厉。
傍晚时分,陆宜年撑着伞走在回家路上。他手里拿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这两天的作业。
雨天视线也不好,好在前方路口再往右转就到家了。
头顶的雨下大了一点,雨水打落在伞上,沿着伞骨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坠。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之亮起,陆宜年转身收伞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这栋居民楼的正对面是一个巷口死角,那里错乱地排放着一些大容量的塑料垃圾桶。
收起来的伞重新被撑开,陆宜年把便签纸塞进口袋里,走出楼道朝对面走去。
雨越下越大了,垃圾桶与垃圾桶之间有不小的空隙。陆宜年蹲下来,认真观察着面前的男人。
外界细微的动静和疼痛迫使人清醒,周逢厉背靠着水泥墙面费力睁开眼,意识却迟迟没有回笼。
事实上陆宜年也非常惊讶,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把伞往前推,替他挡住了头顶上方冰冷的雨水。
腰上的伤口早就已经痛到麻木,周逢厉花了一点时间才辨别出眼前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抬手的动作牵动腰腹,尖锐的痛楚反而使周逢厉有了力气。
也许有过类似的经历,陆宜年瞧着周逢厉脸侧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