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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为何,夏唯谨打心底已没办法再同这个表兄亲近起来。或者可以说,现在只要同夏家沾亲带故的,夏唯谨已经不知觉起了防备之心。

他和沈熙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所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和破坏,不管那个人是谁。

见夏唯谨坚持,柳旭之也不好反对。转头见雅间的门还敞着,便对守在门口的贺阳使了个眼色。随即,接到指令的贺阳便立刻将房门关上了。

见他如此,一头雾水的沈熙川防备之心更胜,悄悄将摸到桌上的茶盖儿藏到袖子里,但凡柳旭之有什么不轨动作,沈熙川立时便会磕碎茶盖儿,即便不能置对方死地,也能重伤对方。

柳旭之如何看不出两人对他的防备,苦笑一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不用对我如此防备,我此次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说罢,柳旭之将目光投向夏唯谨,见他眉宇间已经成熟了不少,心中也颇觉欣慰。“自从听说你出事之后,我心中一直难安。我了解你的性子,断不是抓着几两不松手的人。所以他们信中所说我压根儿都不信,我知道舅母她对你心有芥蒂,怕此事是她背后主使。在我回到舞阳之后,便一直私下调查这件事。”

听到这里夏唯谨心中微动,握着沈熙川中指的手一颤,嗓音干涩的问道:“那你可曾查到了什么?”

柳旭之知道夏唯谨会有此一问,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般宁,你回临安吧。”

柳旭之的这句话不光听得夏唯谨心中一颤,便是一旁的沈熙川都忍不住呼吸一窒。

虽然柳旭之这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意思,可是仔细一品这里面的含义可就大了去了。想到被下狱的蒲伟彤,沈熙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沈熙川沉声道。

“我并没有任何对般宁不利的想法,只是,现在以你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和那些人对抗。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你们先暂居临安,待过几年再回唐河。”

“表兄,你既然是为我好。那可否告诉我,唐河知县蒲伟彤入狱之事可是他们的手笔?他们意欲何为?!”

夏唯谨听出沈熙川那句话是存了试探的意思,柳旭之漏了口风之后,便立时追问了一句。

柳旭之原本只打算将夏唯谨劝离唐河,对于夏家和安家勾结官府的事,也并没有真心想要瞒他。此时,听夏唯谨问了,柳旭之便打算和盘托出,想让夏唯谨知道此时的他跟夏家和安家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能你常年在外并不知晓,夏崇生的舅家与府台大人也算是姻亲。你本就是舅母他们眼中钉,她和表弟既然知道你还活着,又有唐河知县做靠山,他们岂能容你?”

夏唯谨和沈熙川一听柳旭之这话,顿时气笑了。感情这蒲伟彤下狱之事,竟然还是受了他夏唯谨的连累。

柳旭之这人夏唯谨还是了解几分的,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夏唯谨悄悄勾了一下沈熙川手心给予暗示,感觉到自己指腹也被轻轻刮了一下,夏唯谨明白沈熙川已经清楚了他的意思,便继续如方才那般继续从柳旭之这里套取消息了。

“那可真是可笑,我只是夏家一个小小的庶子,我身上能有什么让他们如此忌惮?”说着,夏唯谨目光猛地看向柳旭之,冷笑一声说道:“表兄莫不是怕因为我之故,让你在中间为难,所以才来唐河故意晃点我的吧?”

见夏唯谨竟然误会自己,柳旭之忙开口解释。“不是,我并没有晃点你。”

“若是没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唐河?又怎么会知晓唐河知县被下狱是因我之故?”说着,夏唯谨停顿一下,语气猛地转冷,“还是说,表兄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他们授意,让你前来逼我离开?!”

柳旭之没想到夏唯谨会越猜越离谱,竟然还怀疑到自己身上,当即哭的心都有了。

“我同表弟幼时相识,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知道自己今日若说不清楚,夏唯谨怕是不会信任自己。柳旭之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你藏身在唐河的事,其实我几个月前便已经知道了。我本想将你接回舞阳,可是又怕被母亲和舅母他们发现,所以便没来找你。至于唐河县令的事,是我派人调查你出事的原因,无意中发现的。”

之后,柳旭之将自己派人盯着夏家母子行踪,以及他们勾结府台,如何救下青龙帮二当家的事巨细无遗的告诉了夏唯谨和沈熙川。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信我,就速速离开唐河。若是不肯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柳旭之自少年时便想当一名英雄侠士,一人一马快意江湖,对那些利益勾结向来是看不上的。所以,他所说这些话夏唯谨心里还是相信的。

想到柳旭之曾为了他的事,在背后默默做了这么多,心中不免有些感动,看着他的眼神也软了许多。

“即使如此,那表兄为什么还要来唐河劝我?若是让他们发现,你岂不是危险?”

见夏唯谨还是关心自己的,柳旭之心中倍感安慰。抬脚走到夏唯谨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我怎么说也都是血脉至亲,又是一起长大,我焉能看你深陷危险?般宁,听我的话,先去避一避吧。”

“表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也有我的打算。”夏唯谨说着,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沈熙川。两人原本只是相贴的手背,在夏唯谨看向沈熙川时,反手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内。

此时的柳旭之这才发现两人紧握的手,再回想方才自己进门时沈熙川一副老母鸡护崽儿的态度,顿时明白了什么。

表情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立在他面前的两人,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不愿意走,可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个人?”

闻言,夏唯谨侧头看向身侧的沈熙川,心中一暖,笑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柳旭之见夏唯谨眉宇间不复之前的阴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替他开心,还是难过。

“算了,你也是大人了,其他我说什么也都是多余,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柳旭之打开雅间的门,一只脚原本已经踏出门口,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沈熙川,沉默片刻后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章来。

“既然般宁认定你了,那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无话可说。这枚玉章是我珍藏多年的东西,今日便送与你当见面礼。”

柳旭之将那枚带着温度的玉章强硬的塞进了沈熙川的手心里,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对方昂首挺胸的背影,沈熙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本想去问一旁的夏唯谨,却见对方嘴角微扬,一副努力忍笑的模样。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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