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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女,某魔的同胞砍死某人的亲友,有人凭着零星消息惴惴着家人的生死,有魔苦苦等待,连尸骨都等不回去。我看到了战争,一场谁也不会赢的战争。”

“苍苍蒸民呐,生也何恩,杀之何咎?”

小殿下听完他的答案,没来由地仰头狂笑,扭脸问,

“只要世间野心尚在,战祸便永无止期,但若杀我一个却可以减轻人族的损伤,你要杀我吗?”

他注视着虞渊按在剑柄上的手,不闪也不躲,反而摊开双手,闭目慷慨道:

“那就来杀吧!”

“不是,大哥啊,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第一次见面,话都没说三句就招呼人杀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冒昧了?虞渊看着眼前的神经病,倒退三步,没来由瘆得慌,

“他们怎么敢放您一个人出门的?”

“能不能痛快点,一刻钟后段成璧还要上山找我,就你这磨叽劲儿,换别人杀完人还够沐浴焚香祭一次天的!”

小殿下看了看天色,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像在决定别人的生死。

和未来被害人一起讨论如何将他置于死地的感觉着实有些奇妙,虞渊皱眉,满脸不信:

“你要真这么想死,干嘛不撤了灵力从剑屏山上跳下去。再者你表哥法外狂徒杀人无数,你让他结果你,他肯定乐意。”

小殿下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要是成功了还有你的事儿?”

“冒昧问一句,为何这么想死?”

“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魔帝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

管他阴谋阳谋,先刺一剑再说。

虞渊谨慎出手,第一次只刺了小殿下的左肩。

一点血光绽开,小殿下闷哼一声,眼含鼓励:

“啊对,就是这样,看在我一动不动给你挣功的份上,一会儿捅心脏的时候干脆一点。”

剑刃拔出,带起血珠滚滚,虞渊与面具下的眼睛对视,发现里面只有解脱的快意和一丝莫名的信任,不知为何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好奇心。

千辛万苦,出动魔族暗桩,设计夏家,只是为了选一个人来剑屏山巅,和他说一会儿话,然后杀了他?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那人已主动将心口迎向剑尖。

一寸,两寸,剑尖渐渐没入,刺破搏动的心脏,那人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便在那生死一刻,丝丝缕缕金光从他残破的心脏间蔓延开来,将穷碧落弹开,紧接着开始修复小殿下心口上的伤。

是扶旸的信咒?

信咒专用于缔盟结信,唯有被下咒之人完成某件事,信咒才会消失;否则咒术会操纵宿主心神,迫他完成缔信之事。

一部分金光追出,如利刃一般逼近,虞渊猝不及防下差点中招,不得不同样催动神力将它驱散,以免扶旸通过神力的痕迹溯源找到他。

今日发生的事太过古怪,以至于他忽略了扶旸与魔界早有牵扯。

一系列变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小殿下跌坐在地,盯着胸口洇染的血迹,眸中有愕然,也有早知如此的平静。

“呵呵呵,看来你杀不了我了,谁来都没辙。”

他像是诅咒般用漆黑的瞳仁看着虞渊,声音幽幽,

“既然你杀不了我,那就快跑吧,逃到天涯海角,一生隐姓埋名。否则他日,我必害得你众叛亲离,下场凄惨……”

虞渊还在费力地劈砍着金光,神识穿过漫天肆虐的风雪,察觉到了前往剑屏山顶的魔族气息,为避免遭两面夹击,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焦尸,不再耽误,从剑屏山巅一跃而下。

罡风将发梢和衣袍吹得飞扬,半空中他掏出腰间横笛猛一吹奏,银龙呼啸而至,将他接住,飞离剑屏山地域。

此时此刻,一身黑衣的段成璧堪堪赶到山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胸前鲜血横流的小殿下,默然无语。

倒是小殿下率先抬头,扬起唇角打招呼:

“表哥,吃了吗?”

意料之中地没得到回应,他慢悠悠从地上爬起,凑到段成璧眼前,话说得直白:

“老实说,近日我了无生趣,在考虑自己死法的时候想过顺道把你也带走。毕竟我现在还活着的亲人也没几个,黄泉路上带个伴,也不算孤单。怎么样,听完这些后你恨不恨我,想不想宰了我?”

段成璧全当他是耳畔的苍蝇,理也不理。

待二人行至魔族大营,却见士卒身影匆匆,满营纷乱,原来是一队新抓来的人族奴隶趁赫离督战,段成璧离营期间跑了。

“没用的东西。”

小殿下笑嘻嘻扭断了一个魔族的脖子,不顾段成璧别有深意的目光,朝他摆手,

“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睡了。”

待回到自己的住处躺下不久,有音调柔和的歌声在耳畔轻轻响起,哼的还是那首洛京的旧城谣,小殿下恍然睁眼,似有些迷茫:

“人族都趁段成璧不在逃了,你没有跟他们走吗?”

歌声戛然而止,女子咬着唇,摇了摇头,良久才怯怯地低声道:

“奴知道是小殿下故意支开魔尊,偷偷放走了被抓来的人。若没有您,我们不可能顺利逃出去的,您和别的魔不一样,您是好人。”

“正因如此,你就愿意留在我身边?你喜欢上我了?”

“若不是您,奴早已被别的魔凌虐至死,殿下救了奴,奴只愿跟在您身边做牛做马,以偿恩义。”

女子低着头,只看得见她脸上的两团红晕,小殿下笑了。

他捏住女子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手指摩挲着她纤细的脖颈,忽而收紧,狠戾道:

“拎不清的蠢货,你是人,我是魔,你我是生死仇人!什么我救了你让你免受□□,呵,真是个笑话,也不用你那点可怜的脑子想想,若非魔族,你现在至于沦落至此吗?”

“仇人杀了你的父母亲眷,逼你为奴为婢,仅仅给了你一颗甜枣,你就连人都不当了,上赶着做牛做马,还夸仇人善良?我告诉你,很多魔界贵族的手上都没染过人血,他们善良吗?错了,他们只要一个决策一个命令,就能让底下杀得血流成河。”

“你了解我多少,知道我什么,焉知我此举不是放长线钓大鱼?若你逃走亦或以死刺杀我报仇,我都敬你三分,饶你不死,但现在,我对骨头软了的废物不会留情。”

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小殿下莫名其妙的狰狞与愤怒,女子在他手下无助地挣扎着,脑中开始晕眩,便在这时,小殿下忽然松开手,像是猛然从满是负面情绪的噩梦中回神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掐人的手,最终闭目道了一声:

“滚。”

待女子连滚带爬地逃出去后,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吩咐:

“今日玩忽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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