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掌门和长老们就由他留着?”
“你还不知道,自从悲风原上魔界小公主掳掠昆山弟子意图夺舍后,昆山内部乃至各大门派都在自查。
魔族近年动作频频,魔帝野心勃勃,所图甚大,此次他敢往我派安插内奸,我们自然也得礼尚往来,将他的左膀右臂留一留咯。”
他说到这里,坐直身子,面色终于稍微庄重了些,
“他们要么来赔笑脸把人领回去,要么就想办法来救。”
至于想什么办法,殊不知没说,虞渊却懂了。
当然是用内奸。
此番留下段成璧,一是为震慑魔界;二则是以魔尊为饵,钓出藏在门派内部的魔族奸细。
窗外春光烂漫,但此时此刻,虞渊却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上一世自己没有在悲风原上遇到凌晚晚,也没有闹出这般大动静,因此直到他死前,魔族奸细或许都在源源不断打入各大门派内部,腐蚀仙盟根基。
若是长此以往,其中后果令人无法想象。
如今因为他闹这么一出,仙盟察觉到了魔族的动作,早做防备,也为时不晚。
殊不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虞渊的神色。
段成璧话里话外都表示自己和虞渊关系很好,他不知真假,但总要摸清楚二师兄的想法。
虞渊眸光坚定地表态:“师弟放心,我拎得清自己是哪边的人,不会做多余的事。”
段成璧三番五次想杀他,他要是敢对着失忆的段成璧动丝毫恻隐之心,下次段成璧想起一切后,发现有一个人不仅知道他的大部分秘密,还敢坑他利用他,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虞渊。
“嗯。”殊不知又揉了揉虞渊的头发,双眼更弯,“二师兄乖。”
虞渊忍无可忍,一掌拍开他的爪子,脸色发黑:
“我是十五岁,不是五岁!”
“要是你五岁,那就更好玩了。”殊不知笑眯眯回。
在虞渊炸毛之前,他又道:
“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修真八卦报的副主办知道你从夜云崖的光辉事迹后,又找上了我,希望能对你进行一期专访,到时候会付你这个数的灵石。”
殊不知摊开五指,微微摇晃。
“五千?”这是虞渊贫瘠的想象力能想到的最多的灵石,毕竟连鬼王都骂他穷。
“五万。你若同意,到时候咱们四六分账。”
虞渊自然一万个同意,但同时也疑惑道:
“专访我,为什么要分你四成灵石?”
殊不知却摇了摇头,缓缓纠正:
“不是分我四成,是我六,你四。”
虞渊炸了:“凭什么!”
殊不知幽幽道:“凭昭明尊者不知道。他若知道,你连灵石的灰都摸不到。”
“……”可恶,居然被狠狠威胁到了。
“他毕竟是我师父,你信不信我一气之下,把灵石全部给他,咱们俩一个子都捞不着?五五!”
虞渊据理力争,
“你要的哪里是灵石,是我的命!”
殊不知打了个哈欠,连眼皮都没抬,一副要从师兄身上吸血的周扒皮姿态:
“用了我的名字这么多次,每次下山都来找我免费算卦,是时候付出点代价了二师兄。再说下去就三七。”
“你给我算的卦从来就没有准过,还好意思跟我要钱?”
“二八。”
接下来的小屋里,两人唇枪舌剑,硬是吵出了七嘴八舌的架势,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钱,一番苦战之后,仍以四六告终。
殊不知神清气爽,自行推轮椅走出木屋,与三师兄相携下山,好不快活。
三师兄见他这副模样,冷不丁发问:“你又欺负他了?”
殊不知立刻收敛面上得色,从容道:
“我没有。你也知道二师兄生辰快到了,已经快十六了啊,又长大一岁。想他初来的时候还是这么高的小豆丁,从小陪我玩到大,我不得攒钱送他一份大礼?”
“陪你玩到大还是被你玩到大你心里清楚。”三师兄一针见血,“羊毛出自羊身上。”
殊不知不以为忤,反问:“你呢,你准备送他什么?”
“无可奉告。”
“说说嘛,说了又不会死人,我还能透露出去不成?”
“……”
声音被风吹散,二人的背影渐渐被山道隐没。
那边虞渊还扯着被角窝在床上哭唧唧,为自己素未谋面的三万灵石哀悼。
待赵两仪进门时,虞渊已经麻木完了,起身向他问好,然后等待两仪师叔也给他一个会心一击。
赵两仪腼腆地笑笑,温声细语地关怀虞渊伤势。
虞渊感动得痛哭流涕,果然还是师叔对自己最好。
一场会面风平浪静,两仪师叔没有坏消息要带给他,也不图他钱,只在临走前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大堆新炼的高阶符咒给虞渊。
虞渊随便一扫,这些大多是防御性符咒,其中还夹杂了好几张神行符和定身符,不由疑惑,两仪师叔给他这个干嘛?
赵两仪善解人意地为他解惑:
“三个月后就是修真界一年一度的登榜大会,这次大会在昆山举行。”
他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委婉道:
“师叔有些担心你。”被人打死。
虞渊猛然想起这茬,从床上一跃而起,不料牵动伤口,疼得呲牙。
但他此时却已顾不上那么多,惊恐万状:
“仙盟各派不是忙着在自己门派内抓内奸吗,还有心情举办登榜大会!”
这话才出口他便闭了嘴,恍惚意识到正是由于要捉内奸,所以才该办,还要大办特办,这样才能撒下诱饵,将暗处那些意图浑水摸鱼的人捉出来。
所以这顿揍他是非挨不可了?
虞渊试图挣扎,眸含希切地看师叔:“师叔,我的伤这么重……咳咳,三个月应该好不了吧?”
赵两仪没领会到他的意思,认真道:“岑兰师姐给你用的都是上好的灵药,你今天已经能下地了,再过三五天元气就差不多恢复了。放心,不会影响的。”
虞渊:“……”他恨不得在床上躺三个月啊!
赵两仪离开后,天上的云聚了又散,直到浓夜吞噬白昼,它们也被墨汁似的夜浸染暗沉。
宸光峰上,昭明手上拎酒壶,脚下踏月光,一路走到小屋,腰间的银燕吊坠随他走动轻轻摇晃,影子照在地上,似振翅欲飞。
月色空明,照在李花间,白得愈发透明,耳畔偶尔传来三两声草虫长鸣,愈发证明此为良夜。
昭明走近李花林中自家徒儿的小屋,但见檐角铜铃摇曳,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阶前灯盏明亮,屋里虞渊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然睡熟。
竟然还为他留着灯啊。
昭明放轻脚步,心忽然柔软下来,打算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