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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正对着E&K广场的电子屏幕和回形喷泉。
旁边步行街霓虹璀璨,人流如织。
关煜撑着下巴:“本来想换另一家的,网上预约都排到一个月后了,真没想到还能赶上有人取消。”
裴柠在剥虾,闻言也没怎么上心:“有别的安排呗。”
关煜:“这间景好,不少都是来求婚的,说是成功率高达99%。”
裴柠挑眉:“谁给想的主意,不怕人家来告虚假宣传?”
关煜:“求婚成功又不是结婚成功,离了不负责。”
裴柠又笑了起来。
晚上的商业街格外热闹,两人吃饱喝足,沿着路边散步消食。
“哎。”关煜忽然道,“那家怎么关了”
裴柠循着他的视线,见不远处商场入口旁的咖啡店大门紧闭,偶尔有人走上去,看见贴在玻璃上的告示又离开。
四下招牌都闪烁着,只有这一家门前漆黑又突兀。
也不怪路过的人疑惑,E&K广场人流量巨大,哪怕租金再高,空出的铺面也很快有新商家入驻。这个位置的咖啡店,只要没难喝成涮锅水,生意就不可能会差。
门口还摆着新年活动的海报展板,就像是某天突然关门,甚至没来得及收一样。
关煜驻足片刻:“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咱们好像来过。”
裴柠回忆了一下,隐约有点印象。
“我记得拿铁还行啊。”关煜咕哝一句,“怎么突然就关了。”
裴柠正想答话,却忽然见道路另一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车。
他蓦地停住脚步。
司机打开车门,肩宽腿长的男人低下头,进了后座,侧脸在夜晚的霓虹灯里一闪而过。
让裴柠想起了一周前的休息室。
【“我做了很多准备。”】
【“我们遇见的咖啡店已经买下来暂停营业……”】
【“但恐怕都是白费了。”】
气温逐渐回暖,裴柠身上却一阵发冷。
傅沉延觉醒了他作为角色的“意识”,关了这家店铺,而自己听了他的话,不进任何咖啡店。
可如果没有事先知道这些呢?
今晚他们会在这里遇见吗?
“怎么了?”关煜停下步子,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但那辆车已经启动,汇入了前方的车流之中。
裴柠回过神,面色苍白:“没什么。”
第7章
北枫园就坐落在江畔,寸土寸金的地界。从造价高昂的落地窗眺望出去,刚好能将堰江大半的水景收入视野范围。
临近午夜,江上的喧闹逐渐平息,游轮缓缓归港。冰凉的月色流进屋内,落到依旧亮着的屏幕上。
咖啡杯已经见底了,傅沉延才合上电脑,按了按眉心。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只扫了一眼发消息的人,也没有回复,站起身走到窗边吹风。
傅沉延感到些许烦闷。
四小时前。
傅竞山做主,安排他和一位好友家的女儿吃顿饭。名为联络感情,实则就是撮合。
傅沉延想也没想,直接推掉了。
谁知傅竞山一通电话打来,勒令他改主意。父亲塞来的,现在躲过也难保不会有下回,不如干脆见个面,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这么一会功夫,原本预定的餐厅就重新约出去了,傅沉延便让于嘉在附近随便选了一家。
和他见面的姑娘二十出头,大眼睛扑闪扑闪,明显对他是有好感的。
傅沉延举止绅士而体贴,拒绝的话委婉温和,却不留一丝余地。
他心里总有种不安的预感,整顿饭下来,餐具都没动几下。
离开时,傅沉延绕到了餐厅的另一侧,见到这条无比眼熟的街道,蓦地明白了那股预感的来源。
半个月前,他刚从这里高价买下了一家咖啡店的经营所有权。
收到拒绝的信号后,那位姑娘的确提出了希望能和他沿街走一走,再去喝杯咖啡当做纪念的建议。
对方礼貌而坦荡,若非暂时对咖啡店有点阴影,傅沉延恐怕不会拒绝。
是“剧情”加快进度了吗?
傅沉延视线落到堰江对岸,盛华双子塔就坐落在霓虹闪烁的CBD中央。
他接手公司近十年,习惯了把控一切方向,几乎不曾有过这种面临完全未知的感觉。
傅沉延不是会反复犹豫思虑的人,恰恰相反,他最惯常的做法就是第一时间清除隐患。
应该再联系裴柠一次。
可一想起他上次把自己带去医院的神情,傅沉延又止不住的恼火。
他划开手机,七八条消息都来自于同一人,一如既往的斥责加命令。
傅竞山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事。
傅沉延没理,从通讯簿里调出了一串号码。
就在他准备拨出时,屏幕却倏地一变,这串数字出现在了来电显示上。
“你好,傅先生吗?”
青年的嗓音在响在夜色里。
裴柠拿着那张协议,指尖微微用力,在纸页边缘捏出了些褶皱。
对面“嗯”了一声。
饶是已经做足心里建设,裴柠还是不免有点紧张:“我是裴柠,我们之前见过。”
傅沉延:“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裴柠:“抱歉这么晚打扰,是这样的,我重新考虑了一下您那天关于结婚的建议。”他抿了下唇,“我同意。”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对面似乎很轻的嗤了声:“要来陪我住院?”
裴柠脸颊微红。
隔着夜色,傅沉延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你想好了?”
裴柠:“这份协议我打出来,您看什么时间方便?”
傅沉延:“明天中午。”
裴柠:“可以。”
傅沉延报了个锦江大厦附近的地址,道:“合同我来准备,带上材料,签完领结婚证。”
他语气平静的像在说明天吃什么。
裴柠愣了几秒钟,问:“一起吗?”
傅沉延:“还要分两次吗?”
裴柠:“……”
怎么忘了,和自己通话的可是能为了尽快解决,边谈边手改协议的人。
他顿了一下:“不用,就明天吧。”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裴柠斟酌片刻,还是道:“不问我为什么改主意吗?”
傅沉延冷淡道:“因为什么都无所谓,明天别反悔就好。”
怎么说呢,很情理之中的傅总式回答。
裴柠:“不会的,您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裴柠双眸一时有些失神。
直到现在,他依旧很难形容前一晚凌晨醒来时的感受。
在那场梦里,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痛苦仿佛能将他整个人淹没,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抗拒,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脑中的悲鸣。
如果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