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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长在路边都没人愿意采的。”老校长说。

顾砚把小蓝花重新装进玻璃瓶里,随口问了一句:“这个花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字?”

“嗐,”老校长抚掌笑了笑,“是有,就是小说里常常写到的那个勿忘我嘛。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放你们大城市里就有人喜欢咯。”

他没认错,就是勿忘我。

顾砚点点头,将盖子拧紧了,走到八仙桌旁边想把瓶子搁下,想了想又放进了冲锋衣口袋里。

“他人呢?”状似不经意地问。

“谁?”老校长的思绪还停留在花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顾砚指的是谁。

“您是说沈先生啊,他天没亮时就下山啦,我也是快走到学校门口才接到他电话,说是公司里有急事,赶着回去呢,沈先生是个好人啊,工作那么忙还抽空过来看孩子们……”

“欸,您俩不是住一个屋么,您不知道啊?”

顾砚捏着口袋里的精油瓶子,语气平淡地说:“没,昨晚和阿康他们聊得晚了,就在他屋里住下了……”

到家时已经快下午一点,因为提前打过招呼,顾爸爸顾妈妈便一直等着,直到顾砚回来才开饭。

只有三个人,顾妈妈却做了一大桌的菜,全都是顾砚从小爱吃的,他面前那个碟子里的菜就没断过,红烧肉油焖大虾水煮肉片宫保鸡丁……垒得越来越高。

顾砚握着筷子对着满盘子的菜无从下手,苦笑着拦下了老妈夹过来的可乐鸡翅:“妈,够了,再吃下去我得胖了。”

不过想拒绝老妈可没那么容易,顾妈妈态度强应的将那只鸡翅码了上去:“胖什么胖,高中念书那么辛苦你脸也比现在圆,外面再好,哪里比得上家里。”

“好吃好喝给你伺候着你倒不满意,跑外面去搞什么事业,家里那么大个公司还不够你折腾啊……”

说到这里难免又想到音讯全无的那几年,顾妈妈立时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不愿意见儿子的是他们,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哪里能真的不想不念。

偏偏儿子也是个倔性子,死活不肯服软,最后到底还是他们这些当爹当妈的狠不下心,向孩子妥协了。

能怎么办呢,到底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多年也勉强想明白了,路是他们自己的,想往哪条道上走,他们操心不着。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孩子觉着好就好。

“妈,对不起。”顾砚心里也不好受,他大概能猜到老妈在想什么,但除了一句抱歉,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他不是个好儿子,假使时光可以重来,他或许依旧会让二老失望。只要他还喜欢男人,就总会走到这一天。

只是应该不会再选择那样激烈的方式与爸妈抗争。

“哼。”顾爸爸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气呼呼的瞪过来,嘀嘀咕咕的骂了他一声“不孝子”。

他们父子俩性格太像,都是又臭又倔的脾气,顾砚还小时两人三天两头拌嘴吵架,所以这要换做是七年前,顾砚肯定会因为这声责骂跟老爸互呛,然后谁也不服谁的大吵一架,过两天再主动示好,陪老爸下一盘棋喝一杯酒,就能轻飘飘的把这一茬揭过了。谁也不会真往心里去。

父子没有隔夜仇。然而因为他冲动之下的出。柜行为,他和老爸之间的疙瘩已经隔了七年,经年累月,成了爬上老爸头上的青丝、布在脸上的皱纹。

几千个日夜,爸妈都老了。

能不老么,连他自己的眼角都长出了细纹,偶尔还能找出几根白头发。

所以他现在要把这个疙瘩解了。

“是,爸,是我错了,”顾砚给老爸夹了块肥瘦相宜的红烧肉,笑嘻嘻的受了那句责骂,“您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就是您别气坏了身体。咱先吃饭,吃完我帮您把阳台的晾衣架拿来,您随便往我身上抽,抽到您高兴为止!”

顾爸爸大约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脸色明显僵了片刻,而后又“哼”了一声,重新拿起了筷子,将顾砚给他夹的那块肉吃了。

“欸欸,先吃饭,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顾妈妈到底心疼儿子,没好气的睨了顾爸爸一眼,不满道,“就你有嘴,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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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送花成就get。

(生日这天上了个榜单 算是个礼物吧~感谢小可爱们的陪伴)

第40章

吃过饭,顾砚帮着老妈将碗筷收拾好,又切了他买回来的西瓜,一家三口边看电视边吃西瓜。

电视节目一如既往的无聊,但三人的心思本来也没真的放在电视上,顾妈妈捏着顾砚的手,还没说话眼眶就先红了:

“小砚啊,这么多年我跟你爸也想通了,你要真、真接受不了女孩子,我们也不再逼你了,只要你自己……你自己觉得好就成。”

当年顾妈妈一心盼着抱大胖孙子,得知儿子喜欢男人之后的反对程度不输顾爸爸。

早两年的时候的确动了气伤了心,觉得自己白生了这么个儿子,后来真的见不到人了,又开始想念,一边怨一边担心儿子独自在外面吃不好住不好,过得不如意。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类似的话顾妈妈这两年没少在电话和微信上说,过年顾砚第一次回家时也同样说过,但顾砚没一点不耐烦。

他反握住老妈的手再三保证:“妈,我以前年纪轻,说话做事冲动,没顾及您和爸的心情,又赌着一口气不肯跟你们低头,是我错了,今后、今后绝对不不会再这样……请您二老原谅我……”

“欸,好,好……”顾妈妈边笑边抹眼泪,顾砚也鼻腔发酸,跟着掉了会儿眼泪。

而后挨过去坐到老爸身边,像小时候那样轻摇着老爸的大腿,嬉皮笑脸地问:“老妈已经表态了,那爸您原不原谅我啊?”

“哼,我原不原谅你有用么,你这么能耐,当年就敢犟着头不要你亲爹亲妈,现在翅膀长硬。了,我怕是更管不了你了!”

顾砚也不回嘴,扭身将茶几上的棋盘摆好:“爸,我跟您下盘棋吧,老规矩,如果我赢了,您就不要再生我的气,成么?”

顾爸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冷冷的“哼”了声。

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儿子自然是宝贝,顾妈妈见不得儿子委屈,一巴掌拍在顾爸爸后背上:“你烦不烦啊,就知道哼哼哼,能不能好好说话?”

顾爸爸挨了骂,脸上挂不住,气呼呼的起身走去了书房,见顾砚愣在沙发上不动,回过头没好气道:“愣着干什么,把棋盘带上!”

沈栖是在凌晨三点钟下的山。那时候他的酒已经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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