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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赵政半个月没来,他过得好无趣,总觉得空落落的。
刚才看见赵政时,虽然浑浑噩噩,心里却是很开心,没想到到赵政竟是来告别的。
赵政定定看着他,一笑:“这么紧张?”
嬴政平复着心情,冷静下,手也慢慢松开了:“只是有点惊讶。”
为什么要离开,去做什么,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很多问题,从他脑海闪过。可哪一个都问不出口。
最终说出来的,是一句:“我……等哥哥回来。”
赵政垂眸,低头。
他分明看到到有很多心思从小孩眼里闪了过去,却偏偏只吐出来这么一句。
乖得让人想把他弄哭。
让这小孩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孩,哥哥要是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声音磁性低沉,又漫不经心,嬴政从里面听出试探的意味,似乎还有点调侃。他皱了皱眉,思索得很认真,过了一会儿,慢慢道:“不管哥哥回不回来,我都在这里。”
赵政眼底有笑意浮上来,很浅,但是浓郁,翻涌着。
“看书好像也没用。”
他忽然开口,声音格外低沉,还带了点沙哑,扔了手里一个红色的东西。
嬴政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拿着一本书。
不等他去认清上面的字,下颌忽然一疼,赵政捏着他,将他勾了过去。
“哥哥……?”嬴政被他捏着下巴,想到了什么,抓住了赵政的衣袖。
他想,想要。
想要那样亲密的接触,虽然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好像天然有着这样一种来自魂魄深处的吸引。
赵政的目光沉沉的,低下头,微微俯身,唇瓣就要落到嬴政的额头上。
那一瞬,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就是不做人吗?
他认了。
去他的礼义廉耻。
余光看见了那本红色的书。
眸子一沉,到底松了手。
磨着牙,拿过书,拍了嬴政的脑袋一下:“小孩,跟哥哥念。”
嬴政一头雾水,刚才还那么亲切,转眼就被招待了后脑勺。
这人真是太阴晴不定了。嬴政想,他以后脾气也会这样吗?
“别走神,跟我念。”
“……哦。”
赵政把书封上的那行大字挨个念了一遍。
嬴政跟着一顿一顿地念出来。
“未、成、年、人、保、护、法……?”
嬴政有点疑惑,逐字顿句,发现这个他可以理解,保护还没有成年的人的律法。“可是哥哥你已经成人了,为什么还看这个。”
赵政黑着脸:“给你以后建立秦国做参考,孩子就是祖国的未来。”
“那哥哥你可以直接给我看。”
“没有篆字本。”
“……”
也对。
嬴政很感动:“哥哥真好。”
“……”
赵政那点诡异的念头,在小孩真诚的目光里,在法律光辉的照耀下,被蒸发得一点不剩。
“走了。”
赵政起身。
嬴政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起了起身,欲言又止。
赵政索性告诉他:“哥哥要在那边待一阵子,半个月。”
两边的时间并不同步,赵政在那边一小时,相当于这边的半天。嬴政按照赵政教的方法换算了,还没算出所以然,便听见赵政说:“你这边大概是半年。”
嬴政身影明显僵了下。
他没想到会这么久。
深吸一口气后,他慢慢放松下来,自己调节着情绪,乖乖点头:“好,我知道了。”
“嗯。”赵政想揉揉他的头发,手伸到一半,算了。
他和小孩需要分开一下。小孩太粘他了,不好。
他自己也有点不对劲,得找点事情纠正纠正。
半个月对他来说很快就过去了,对小孩来说,确实有些长。
“我会过来看你,想要什么,告诉哥哥,下次带给你。”
嬴政默然了一下,“我只要哥哥回来。”
赵政都想好了一堆可以带给他的东西,闻言,觉得这儿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再听小孩这么说话,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行,走了。”赵政转瞬消失,跟踩了火箭似的。
他回到皇陵后就直奔着刘欣的陵墓去了,敲开对方的门。刘欣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过来,非常吃惊:“政哥?”
他慌忙扫了扫身上的衣服,“政哥,进来坐?”
赵政不跟他废话:“这附近哪里有改教所?”
刘欣更吃惊了,一看他这直冒黑烟的头顶,一脸要朕去劫狱的样子,惊恐无比:“哥哥哥你要干什么?犯法不行的啊哥!时代变了!”
赵政盯住他。
刘欣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得打了个哆嗦,一咬牙,掏出一部手机:“不行不行不行,哥你要干什么,只要不犯法,我我我我给你打点关系!行吗???”
这个世界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亡魂,都是划分片区管理的,不许做违法犯罪的事儿,逮着了就给你抓改教所去。这一带皇帝多,都是大爷,没人愿意做这个片区的区长,缺乏管理能力的普通亡魂又没啥威信,区长就落在了会办事又好说话的刘欣头上。
他天天战战兢兢,就怕这些大爷搞事情,每到逢年过节,必定要去送礼——这位送得尤其多,因为他最不好惹,还跟他们汉家有天然的敌对关系。
好在他任职以来,眼前这位不是在休眠就是闲着出来逛逛,看见他们这些小辈,顶多当空气,不会主动找麻烦,他也就松了口气。
但是今天,居然主动找上来。
有种平时不吭声,一吭声就放大招的感觉。
刘欣哆哆嗦嗦地在屏幕上浏览联系人,脑子一团浆糊,忽然听见赵政开了口,声音有点低沉——“不用。我只是过去……”
刘欣紧张得屏住呼吸:“去干什么?”
“接受新时代爱的熏陶。”
刘欣:“……”
???
第20章 这小孩
刘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不敢追问,请着赵政去了片区教管所。
他提前通知了所长,借的是参观学习的名义,根据赵政的意愿,没透露身份,只说来头很大,叫他们别找麻烦。
赵政平平无奇地进了教管所。
靠着颜值和气质成功引起所有人注意但没人敢靠近。
他平时基本不表露情绪,职业使然,对谁都是一个表情,所里的职员和犯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头,但能感受到魂力之间天壤之别的差距,识相地不去招惹他。
惹不起,这人只要稍稍动一下念头,精神外放一下,就够他们整个教管所的人喝一壶了。
转眼赵政就在这里度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