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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

他微微睁大了眼。

嬴政认真又小心地往他嘴里吹着气,还用手轻轻拂了拂他的唇,“没咬破,挺好的,嘿嘿。”

刚嘿嘿完,就被赵政敲了一记头顶。

“诶!”嬴政捂着脑袋,委屈地瞪他:“好心帮你吹吹,你打我干什么。”

赵政黑着脸:“这法子没用。”

“哦。”

“以后都不许用这个。”

“哦。”

“我去睡觉了。”

“哦……那我再看会儿——”

“书”字还没说完,赵政就转身不见了。

嬴政:“……”

第5章 大王

“跑这么快干什么。”嬴政拿起手边一本竹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衣服还还还还没穿好:)

看了一会儿书,嬴政离开书阁去换了身衣服,差不多赶上晚宴。

这饭是父亲安排想让他和成蟜和解的,有父亲在,倒是没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成蟜委屈巴巴地和他道了歉,嬴政点个头算是接受了。

次日,嬴政起了个大早,洗漱更衣后匆匆用了早饭,就直奔廷尉去了。

廷尉掌管狱断和律法修订,总领的长官也叫作廷尉,现正由昌平君担任,秦国重法,上下大小狱讼之事,都要汇总到这里,廷尉的重要不言而喻。

嬴政去的时候,廷尉的大门刚打开没多久,昌平君知道他今天要来,早早让人洒扫庭除将整块宫室都修理了一番,见到嬴政,客客气气行礼。

嬴政叫了一声表叔,道:“政儿只是来跟学,表叔不必放在心上,该如何便如何,权当政儿不在即可。”

昌平君连道了几声不敢,两个人客气一番,便领着嬴政到了他日常断案决狱的殿中,廷尉司下的大小官员聚在偏殿井然有序地工作,见到嬴政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嬴政边走边看,把各司长官的样子记在脑海中,忽然,有一道格外清亮的视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个相貌端正俊朗的青年,穿着廷尉最低一级的官服,手里抱着一卷卷的文书,站在人群最后一排,因个子拔高,能够直勾勾地望到嬴政这里来。

嬴政和他对上视线,他竟也不避讳,一双眸子亮得炽热,嬴政有点好奇,他并不认识这个人,这人却好像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一样。

他想转头问问赵政,结果那家伙跑到一边去瞅各司案上的文书去了,一边不亦乐乎一边指点江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人家又听不见他说话,嬴政真想过去把他拽走。

倒是昌平君发现了那青年的不敬,喝道:“那个小厮,是谁?身在廷尉任职,不知道直视殿下是大不敬吗?”

那青年忙跪下来,差点把手里的文书弄掉了,低声说:“小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嬴政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臣姓名李斯。”

“李斯”二字一落,嬴政还没说话,赵政先在那边猛地抬起头来,文书也不看了话也不说了,一双眼冷冷盯着那青年,咬着牙,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最终气得什么都没说出来,拂袖走到一旁面朝墙壁,狠狠敲了那墙一拳。看得嬴政既一头雾水、又被他的情绪影响得想哭。

这是什么感觉啊,嬴政难受地揉了揉心口,难以形容这种绝望的情绪,他想象不到赵政此刻的心情是复杂到了什么程度。

“我出去一下。”赵政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嬴政心口也好受了些,顿时没心情去理会李斯,拂了拂手:“免了。”

昌平君又带着他去往内殿的办事处,一边走一边道:“这个李斯是相国门下的舍人,是楚人,来咸阳一年多了,前几天才觅得一官半职,到了这里来,做些杂务,不懂礼节,殿下莫怪。”

嬴政顺着心里那股憋屈气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无妨。”

他就是好奇这个李斯后来是做了什么,真是能耐,居然把赵政气成这样。

进了内殿,观看了一番,昌平君就差人拿来一些文书案卷,“这是一些处理批注过的狱讼之事,殿下如果秦律都熟悉了的话,看起来很快。”

\"好,我看看。”

大概看了有一刻钟,成蟜姗姗来迟。

他昨天因为受伤的手痛,很晚才睡,他母亲又不忍心叫醒他,结果错过了约定的时间,起来发了一通火,连饭都没吃就匆匆赶了过来。

“兄长,表叔,”他朝二人行了礼,“成蟜来迟了,请兄长和表叔责罚。”

昌平看自然不敢说话,请示嬴政的意思,嬴政看文书看得起劲,头也没抬:”罚站。

昌平君跟着笑笑地点头:“那就罚站一刻钟,看看文书,一会儿就过去了。”

成蟜呼出一口气,有点不服又有点意外,道了谢,两个打杂的小官将一份文书展开给他看。

另一头,赵政心情极差,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章台宫里,他踏入大殿,空空无人。不上朝时,他一般在章台宫偏殿处理政务,此刻,偏殿里隐约传出说话和咳嗽的声音。

这是……父亲的声音。

赵政慢慢走过去,推开殿门,一缕凉风灌入。

赵姬手里拿着一碗药汤,正在侍奉床榻上躺着的秦王异人,旁边,跪着大秦的相国吕不韦。

一下子,三个人映入赵政眼帘。

他的脚步没由来地顿住了。

殿门自行打开,吕不韦忙起身:“臣去关门。”

他匆匆从赵政身旁走过,关上了殿门,返回时走到赵政那里时,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眼。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他。

那一刻,赵政正用寂寂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脱口而出一个称呼,却最终收了回去。

吕不韦没有深想,很快回到榻前,嬴异人今早醒来时突发疾病,昏迷不醒,好在侍医救治过来,此刻身体虚弱,赵姬正在侍奉。

在他之前,他的生父安国君继位后三天就暴疾而死,他唯恐自己也会步入前尘,醒来后就召见了赵姬和吕不韦,安排身后之事,将他最看好的嬴政托付给这两个他此生最信任也最重要的人。

赵姬含着泪喂给他药汁,他摇摇头,示意不必,虚弱道:“政儿,现在在廷尉?”

吕不韦忙道:“在,听那边宫人说,殿下阅卷不倦,一直在向昌平君请教。”

嬴异人点点头:“成蟜呢?”

吕不韦略一犹豫,没把成蟜迟到的事说出去,只道:“小公子也很好学,手上带着伤,还在看书。”

“好、好。”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铜人举着的灯烛在摇晃,金炉里飘飘渺渺地吐出香雾,在安静的殿中缓缓流动。

嬴异人睁了睁眼,恍惚中看见有人逆着窗外的天光站在那里,他睁大了眼去看,却总也看不清楚,问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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