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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是臣?”裴翊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祁宴皱眉追问,然而裴翊却没有回答他的想法,提步便离开了。

……

第二个来见祁宴的,是檀钰。

其实檀钰在一年多前就出宫了,几乎算是被祁宴“赶”出去的,因为那时候的祁宴对檀钰的胡搅蛮缠和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早已烦不胜烦。

而就在七个月前,西镇王突然暴病而死了——这是对外的说法,檀钰却是知道,西镇王是被祁宴赐死的。

打那以后,这位小侯爷的黑化值就直接跃升到了百分之百,没过多久,他也继承了西镇王的爵位。

檀钰来时,祁宴还没醒。

他看着昏睡的祁宴,整个人似乎沉进了被褥里,原本风流恣肆的面容此时却没多少血色,他第一次发现从前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家伙也是这样脆弱。

他伸手,从祁宴乌黑的发间,一点点滑到他的额头、眉心、鼻梁、嘴唇,嘴唇上微凉却依然柔软地触感如同微小的电流般触击着他的指尖。

最后,他神使鬼差地捂住了祁宴的口鼻。

他的力气变得很大,没过多久,祁宴就面色泛红,人也被迫从昏睡中惊醒。

见祁宴醒了,檀钰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松开。

祁宴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因为缺氧,以至于他花了一段时间才勉强看清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的模样。

“……檀钰?”他颇为迟疑地说。

檀钰此时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似乎很不相同了。

其实外貌还是没有多大区别,檀钰的相貌一直精致而带着少年气,此时他五官上的稚气依然没脱去。但是比起曾经骄纵天真的模样,此时他身上的气质却变得大不相同。

像是一把被开过锋见过血的刀,带着浓浓的戾气和侵略感。

但没过多久,檀钰却弯了弯眉眼,眉眼中的那种阴郁和凌冽被洗去一空,依然是一副天真的少年稚气的模样。

“陛下,好久不见。”

“檀钰……”祁宴轻喘着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这儿。”

“……原来裴翊说的其他人,就是你。”祁宴缓缓说。

檀钰神色一顿,看到祁宴眼中的戒备和疏离,他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快,几乎想下意识说,裴翊说的那些人,可远不止他。

但是他最后却还是笑吟吟地点头了:“怎么不会是臣呢?”

“陛下当初赐死臣之父时,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毕竟,杀父之仇,记不共戴天。”他轻声说,但是每一字都重重地锤在两人心上。

“大夏也不需要一个嫉贤妒能、滥杀贤臣的君王。”

他看着祁宴,一字一顿地说。

祁宴却笑了,他看着檀钰,说:“小钰,过来些。”

檀钰神使鬼差地走近他,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祁宴支起身体,凑在他耳边说:

“孤只恨当时心软,只杀了西镇王那个老匹夫,而没有将你们满门抄斩、永绝后患。”

第78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18)

闻言,檀钰神色骤然冷下来,他猛地伸手掐住了祁宴的脖子。

祁宴一下子便被掐得喘不上气,檀钰不知何时,力气变得很大。围绕在祁宴颈间的手如同钢铁般无可撼动,他艰难地伸手想要拽开檀钰的手,但是也只能在檀钰的手背上留下几道划痕。

檀钰站在祁宴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原本带着稚气如同骄阳般的俊美面容变得凶恶若修罗,眸中甚至不带一丝温度。

祁宴的脖颈纤细而修长,他一手就能环住大半,他能感觉到因为病重而变得微凉的皮肤,以及埋藏在下面温热的血管。他掐着他,像是在捏住一只天鹅。

而他也似乎也就是想掐死这只天鹅。

等到祁宴几乎要昏迷,眼瞳翻白时,檀钰才松开了手。

祁宴顿时重重咳嗽了起来。

“喝点水吧。”檀钰突然说。

他此时的模样甚至是笑着的,是人畜无害、甚至带着关心和担忧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那副阴鸷可怖的模样。

他走到桌子前,提起茶壶,又走回到祁宴面前。

祁宴还在咳嗽着,他觉得喉咙腥甜不已,隐隐泛着铁锈味。被刺激到的喉管此时也根本无法喝水,他咳得肺腔震动。

眼看着檀钰要把水喂到他嘴边,祁宴艰难地摆手,示意他此时不想喝。

而檀钰则是挑了挑眉,说道:“不想喝吗?”

“那臣帮帮你吧。”檀钰说着,将手中长颈金丝镂空的茶壶举起,然后直接提壶倒下。

冰冷的茶水倒在祁宴的面上,眼睛、脸上全是水,鼻腔和口中也避无可避地被灌入了茶水,祁宴更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可檀钰却没有半点心软或是手软的迹象,他依然神色冷淡地将茶倒下,直到壶中的茶水完全被倾倒一空。

他看着咳得脸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的祁宴,轻声说:“你是该恨当时心软,没杀死臣。”

“陛下,你此生都会被这一心软所牵累。”

他扯着唇角笑开了,也再没有理会狼狈的祁宴,径直离开了。

…………

祁宴在檀钰来了之后,就明白这一事情比他想得更加复杂。

俗话说,文官造反,三年不成。虽然裴翊那些人比所谓的文官更有能量和底蕴,但是也确实没这么快成事。可檀钰却也加入了他们。

曾经西镇王手中的兵权,并不比祁宴少。虽然被祁宴赐死后,他手上的兵权已经被祁宴收回来了,但是西南将士拥戴西镇王,在西镇王的刻意为之下,也几乎就是到了只知有王,不知有皇的地步。哪怕西镇王死了,他们檀家在西北军中的威望,还是极其可怖的。

而且檀钰也变了很多,曾经西镇王虽手握重兵,沙场鏖战。但是他对唯一的独子却极其宠溺,檀钰长到十八岁,连京城都没怎么离开过,更别提去沙场、去战场。他就是个蜜罐中的小少爷,直到西镇王死后,他才赶回西南为西镇王办丧守孝。

可现在他身上却满是戾气,这种气质,没见过血、杀过人的人是无法拥有的。

也就是说,檀钰去了军中,在短时间内受到了记极大的训练。那么,以檀家在西南军中的威望,檀钰去了军中,四十万的西南士兵,有多少已经被他暗中掌握在了手中呢?

恐怕不容乐观。

思及这一点,祁宴心中也一凌。

他抽调了更多的军队赶往京城,然而他似乎还是晚了一步。

尽管在朝廷上,裴翊拿出的证据也没有完全证明祁宴并非是皇室血脉,但是紧接着,原本应该在昭狱的祁闻淮,却是出现在了朝堂中。

祁宴继位其实没多少年,虽然给朝堂进行了大换血,但是留下的老臣也有不少,他们当然记得祁闻淮。

其实曾经夺嫡之时,比起祁宴,大部分朝臣当然是支持祁闻淮的。祁闻淮出身尊贵又文韬武略,是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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