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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过一天。”
梁泊言觉得篡位已经不够了,如果可以,他想把陈思牧一脚踢死。
今天放的电影是一部港产老片,在七夕即将来临之际,酒吧老板放了一部爱情轻喜剧。不过认真看下去,喜剧的确是喜剧,但爱情的成分却让人唏嘘,放到现在来看,更是典型的渣男贱女。男主不珍惜为他付出牺牲的女主,只偏爱美貌娇憨的妖妃,一次次伤害女主后,女主终于离去。
在山林的火光树影之中,恢复真实容貌的女主与女配两两对望,女主问出那个始终没有答案的问题:“到底爱是什么?”
女配天真地回答:“爱,就是为心上人无条件付出、牺牲,一心只想让她得到幸福、快乐。”
女主冷冷地纠正她:“错!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了要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时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梁泊言想起来了,他曾经看到过这部戏。那是二零零一年的春节档期,梁幻晚上跟贵妇们去看电影,回到家时,随手在桌上扔了一张戏票。
梁泊言拿起来,看到电影名,问梁幻这是讲什么的。梁幻嗤笑一声:“讲爱情的,为男的牺牲,有病。”
梁幻确实是一个不在乎爱情的人,所以她的观后感是那样。但二十二年过后,梁泊言看这部电影,再看到主角提出那种问题,他也会想问,也想回答。
两个女角色的答案,指向爱的无私和自私,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李昭来。
李昭可能是自私的,把所有经历当故事讲,甚至连陈启志都抱怨过,说李昭没有顾及过梁泊言的名声,梁泊言连具体的内容都没有问。毕竟他知道李昭就是这种人,寻求关怀的时候,连自己爸爸也要拿出来说。
但再自私,他也不能说李昭不爱他。
“爱是什么……”陈思牧想了半天,突然醒过来,用力敲着梁泊言的肩膀,“你那明明是跟人上床被掐出来的吧?!”
梁泊言痛苦地捂住了眼睛:“我草,你小声点能死吗?”
陈思牧脸都红了:“你怎么还做这种事啊,做人要检点。你再这样,哪怕你唱歌再好听,我也要考虑开除你了。”
梁泊言开始考虑把陈思牧踢出乐队需要几步,第一步宣布开除,第二步接管账号,第三步赶出去。
感觉也挺简单的,总比每天忍受陈思牧的白痴言论容易多了。
“你觉得爱是什么?”陈思牧又开始问别人。
“爱是想把你打死却缩回手。”吉他手回答。
第45章
电影周、戏剧节、时尚晚宴、慈善活动,一个个的名头之下,总能遇到熟悉的人,陈启志就是其中之一。
他又对着李昭强调了一次他对开年大戏的重视,说要求负责人每半个月给他报告一次进度,还举了好几部爆剧的例子,对李昭说应该达到这样的成绩,才不枉他们的重视。
“你这么想做爆剧,如果爆到年度收视和网播第一了,会给我们编剧加钱吗?”李昭只认钱。
“那算你厉害。”陈启志说。
李昭现在对工作的热情大不如前,之所以还愿意跟陈启志多聊几句,是因为看到陈启志,想起了对方上次提起的事情,虽然那次他还没那么感兴趣。
“你的导师,上次你是不是说他想再见见梁幻的儿子。”李昭提起许耀军,“他现在身体好点了吗?我想见见他。”
陈启志说:“晚了,当时问你,你不接茬。”
“去世了?”李昭没反应过来,“这么快,怎么就恶化了。”
“……没有,他二阳了。”陈启志说,“老人家身体抵抗力弱,第二波疫情一来,天天在家待着也感染了,还好不算特别严重。”
来自三年前的病毒,仍然在不断变异传播,路边的口罩不再随处可见,参加活动时不用再上传核酸检测报告,但并不代表着结束。
也不知道许耀军这样的年纪,还能有多少时日,或许再晚一点,就不一定能见到人了。
“等他好点了,能帮我问问梁幻的事情吗?”李昭这时候有求于人,对陈启志的态度好了一些。
“你们当时不是聊过了吗?”陈启志有些疑惑。
李昭摇了摇头:“还是不够。其实我想多找一些她的资料,看能不能写一个剧本。”
他仍然想知道,梁幻到底是怎样的人,踩在法律边缘的白手套,行贿商人的情夫,虐待又抛弃孩子的母亲,还有,孤儿。
他记得许耀军这么提起过,说因为梁幻的孤儿身份,很是照顾她。是孤儿,所以缺钱,对钱非常渴望,想尽办法赚钱。这一点,李昭不是不能理解。
但除此之外,一定还有什么因素影响了她的性格和命运,让她成为一个与世界失去链接的人。
陈启志也问:“不是哥们儿,我凭啥给你办事啊,我要是办成了,你给我什么好处?人家许老师都还病着呢。”
“那算你厉害。”李昭说。
陈启志:“……滚。”
然后李昭认真了一点,跟陈启志说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话。他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梁泊言了,他总在想,以前应该对梁泊言再多一些了解。而不是直到现在,才知道梁泊言得了喉癌的事情。
陈启志明显没料到李昭已经知道这件事,露出一丝苦笑:“你他妈现在倒挺有心……算了,我也把他当个弟弟看,我想办法帮你问问,毕竟梁幻跟我一个学校毕业的,前前后后的师哥师妹总有人认识。”
他又说起梁泊言生病的那件事:“其实他公司好像也劝过他,说不用他履行后面的合约,让他去动手术。不管怎么说,保命重要。但我也理解他拒绝,毕竟一个歌手,以后不能唱歌不能说话,据说还要长期在喉咙那里开个口,用管子来呼吸,确实很没有尊严。”
是因为没有尊严吗?李昭想。
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原因,都严重到了做手术的地步,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而手术并不代表一切痛苦都能结束,反而可能会带来生活质量的下降。李昭写过一部医疗剧,他去过医院,闻着那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见识过生离死别,见过预后不佳的医闹和已经麻木的医生。
但或许,不止于此,这只是让梁泊言心安理得去接受命运的一个理由,而在那之前呢?在那之前,梁泊言是不是也并不那么热爱活着?
且不说那些烟与酒,当红之时,梁泊言被公司安排着连轴转,最长的时候连续一个多月没有一天休息,唱到后面嗓子发了炎才停,他好像都没有拒绝过,摧残着嗓子,缩短着职业寿命。如果用现在的话来说,这个人一直在作死。他凭着天赋和容貌红起来,但没有真正珍惜过,随波逐流、顺其自然,好像什么都不太在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