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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李昭捏着脸,吻了下去。

金明曳莫名其妙突然看到这种场景,既恶心又伤心。

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虽然早就知道男同性恋都很淫乱,但实在也没有必要这么表现给他看。想起梁泊言离开大陆之前,还特意嘱咐过他,说如果过来问,记得说不知道。他打了很多次腹稿,还上网搜索了李昭的照片,但李昭压根就没有来过。

现在梁泊言明明回来了,却根本没有消息,完全没有想过联系他,他却还要在这里,帮梁泊言圆谎。

李昭将还处于呆愣状态的梁泊言放开,又问了一遍金明曳:“你现在能告诉我吗,你本来以为梁泊言怎么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金明曳的语气多了厌恶,“你不都有新欢了吗?”

“找到梁泊言,我马上就能把他甩了。”李昭冷酷得像一个十足的渣男,“麻烦你说清楚。”

金明曳只是叹了口气:“那他妈的都不重要了。”

但李昭不这么看。

“我他妈的是学编剧的,”李昭冷冷地说,“我会完形填空补充语义,你本来以为什么,你觉得这很难猜吗?”

最尴尬的人,其实还是梁泊言。

他原本以为会直接埋在地底的事情,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他却找不到什么办法来隐藏。毕竟,金明曳到现在仍然保守着秘密,可是李昭,却即将猜出来。

乐队成员也没走,听见动静也过来了,陈思牧倒是眼疾手快,看这架势,把梁泊言拉了过去,躲在人群中。

“我靠,你咋回事,找了两个金主被发现了?”陈思牧悄悄问他,“也太狠了吧你。”

梁泊言发现这种傻卵还是有存在价值的,把他都给气笑了,给了陈思牧一胳膊肘,击打在肋骨位置,让陈思牧痛得成功闭了嘴。

“你这一年都没有找过梁泊言,你的公司也根本对找他这件事情兴趣不大,毫不作为,但在他有了入境记录以后,又开始大张旗鼓炒新闻。”李昭说,“你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是吗?”

金明曳没有说话。

李昭觉得空虚,空虚原来比痛苦还可怕。巨大的肥皂泡碎在眼前,那些原本在光线之下绚丽的色彩,瞬间变为了空气。而他们其实本来就是空气。

如果现在他继续问下去,问梁泊言,或者问金明曳,他也许能得到更具体的答案,知道梁泊言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李昭仍觉得空虚。

在他跟人无数次的描述里,他可以清晰地记得,他见到梁泊言的第一眼,这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跟他说了什么话。又或者这些年里,他们见过多少次面,他做过多少努力,他希望得到爱,希望能够固定一份关系。

但当李昭将这些事情,在电光火石之间,于脑海之中,走马灯一样放映完毕,李昭不得不承认一件存在良久的事实。

他做过这些事情,他付出了很多,他花了很多钱,在香港大海捞针找到梁泊言,他不是不爱梁泊言,但如此长的时间,他仍然跟梁泊言不熟。

而原因也如此明显,在这么多的陈述里,主语永远都是李昭自己。

他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部分的梁泊言。

第41章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一般来说,看起来舔狗比较卑微,其实真正意义上,是舔狗在掌握主动权。”小朱突然在群里说,“因为舔狗随时可以选择不舔了,或者换个人舔。”

“姐你忘了匿名了。”柯以明提醒她。

“啊好像是忘了,随便啦,老板现在整天不知道干啥,根本注意不到我们。”小朱干脆不藏了,“现在主动在他面前提梁泊言, 他都不接茬了。”

“还有那个长得特别像梁泊言的,突然也不出现了。小柯说的,这些天去老板家里办事,都没看到人了。”又有人搭话。

柯以明突然被点名,大家便问柯以明,还看到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帮李昭搬了几个快递上去。他贴心地帮忙打开快递,巨大的纸箱里,装的是很多块像屏风一样的板子,他看了看说明书,那叫移动声学障板,简单安装后,就能实现空间声环境需求,变成简易的录音室。

李昭没有让他安装,说放一边就行了。

剩下的这几天,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没有见到李昭。李昭说要去上海几天至于几天,不太清楚。

老板虽然年轻,但平时是很靠谱的,对自己要干什么非常清楚,但跟柯以明说这话的时候,柯以明听出了迷茫。就像他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别人问他打算做什么,他也回答不出来的前路未知。

李昭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去上海干什么。

金明曳那天晚上,跑来加了他的微信,告知了李昭答案。

他说,梁泊言得了喉癌,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已经是晚期,而医生提供的手术方案是全喉切除。如果这样,别说唱歌,连说话都不行,梁泊言没有选。

李昭问:“一发现就已经是晚期了吗?”

“一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他没在意,以为就是嗓子退化了,后面才去医院做了个简单的检查。”金明曳说,“医生怀疑有癌变的可能,本来是要去做进一步检查的,但没来得及,就去不了医院了。”

李昭听不明白,什么叫去不了医院,梁泊言自己有钱,朋友有钱,他也有钱,怎么会没有做进一步检查。

“就是去不了啊。”金明曳更不明白,李昭为什么会忘掉,“去年那个时候,出不来的,别说他这个还没确诊只是怀疑的了,多少真得了病的,都去不了医院。”

李昭想了起来,金明曳说的是哪个时候。

他在上海,被保安拦住,问他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他被梁泊言拒之门外,梁泊言不理会他有多辛苦带来那一车的食物,只说不要进来。他当志愿者,帮助了很多人,也有很多愤怒的人冲他发邪火,问他为什么出不去。

他也不是没有看当时的新闻,看到求助的人,也看到熬更守夜的人,但原来那么近,近得跟他息息相关,他却到现在才意识到。

很多的回忆,还有梁泊言发在朋友圈的那束花。

他终于去了东方明珠下面,听到旁边的人说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有人在荒腔走板地哼唱着错误的歌曲:“东方之珠,我的爱人,你的风采是否浪漫依然。”这他妈明明是唱香港的,完全张冠李戴,没有文化。

李昭觉得他应该痛苦得流泪,但其实没有。不仅眼眶是干的,他一抬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好像也只有一片空荡荡。

梁泊言那天晚上没有进另一个卧室,而是进了李昭的房间。

他预想的时候,想着应该能轻松一点,比如可以跟李昭讲,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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