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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彭南生自小以为远不可及的东西,等长大了才发现,原来人人都能轻易且无条件得到。

他也不是想吃饺子,只是想尝尝那种滋味罢了。

没想到仅是一刹的情绪波动,就被许直行精准捕捉到,彭南生心脏闷闷的,有种难以表述的感觉包裹了他。

“我天,你知道这过程有多艰难吗?”

许直行添油加醋开始卖惨,这是他营造好alpha形象的第一步:“从擀饺子皮到剁肉馅都是我亲历亲为哦!中途一不小心打翻了面粉,差点没被我舍友们轰出去。”

“我已经狠狠教育过那群单生狗了,我说‘要抓住omega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不疼老婆,就没饭吃!尤其像许大厨如此心灵手巧的人,将来那必定是人夫模范。’”

这还没完,他绘声绘色继续道:“我本来煮了好多,结果那饭锅功率太大,宿舍跳闸被阿姨抓包了。为守护我的心血,只能含泪拿出两大盘进行贿赂,然后你猜怎么着?阿姨还不满意!逼得我在她面前又唱又跳,才艺表演了好久,哥的脸一夜之间全丢光了…”

彭南生成功被他逗笑,已经能自动脑补出那个场面——经管学院某知名许姓大帅哥与阿姨斗智斗勇,堂堂八尺alpha能屈能伸,最终以出卖色相取胜。

“你看看,我的手还被划破了!”许直行迫不及待将右手展于彭南生面前,食指指腹上有道一厘米的小口,“你都不安慰我!也不心疼我…”

彭南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这二百五撒起娇来让人头皮发麻。肉眼难辨的伤口,怕是再晚几分钟就要愈合了。

明晃晃的心思与套路,但他也乐意上钩,配合道:“真是辛苦你了。”

“害,不辛苦不辛苦!”许直行很快改口,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他往彭南生身前贴,“一切为了老婆。”

“谁是你老婆!”青天白日胡言乱语,也不嫌臊得慌,彭南生耳鬓滚烫,凶巴巴反驳道。

为防止他再喊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称呼,彭南生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一大捧红玫瑰上———

花瓣娇丽,颜色张扬,象征爱情,明媚又热烈至极。

他问:“这也是你特地跑出去买的?”

许直行抽出一朵给他把玩:“对啊。”

“今天花市整条街都是红玫瑰,我第一次买,看得眼花缭乱,半天不知道要选哪一家。”

“那你最后挑的哪一家?”彭南生好奇。

“就...一个老婆婆卖的。”许直行神秘一笑,修长的眉眼在明亮光线下有致命的吸引力,“我就一俗人,不懂行,买东西向来喜欢听好话。”

“那老婆婆可会夸人了,她说,‘小伙子,买一束花送给喜欢的人吧,你这么好看,你的omega肯定是举世无双的大美人,你送给她,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油嘴滑舌,鬼话连篇。

偏偏这位叙述者是许直行。

他是那么虔诚,声音中的纯粹与快乐连空气也兜不住,像被灌满的池水,一滴滴、一行行流出来,嫌不够,他又坚决果断把瓷缸砸破,势必要以瀑布之姿呈现于彭南生面前。

“然后我一悦之下,就让老婆婆提前下班了。”许直行眸底漾开阵阵涟漪,带着压山一头的珍重,弯眼笑起来:“临走前我还不忘回赞人家,我说‘您真是慧眼识珠啊!我发誓上天入地,再也没有比我家omega好看的人。’”

他的神情实在是太生动了,以致于彭南生只顾盯着他看。

所有言语、声音、环境逐一虚化,再夺目的玫瑰都不及他。

明明是件很小很小的事,却能让他开心这么久。许直行犹似一只抱着蜜罐的大型犬,乐此不疲地冲彭南生摇尾巴。

彭南生心潮翻涌,被浪花拍打着,撞击着,润了,也酥麻了。

少顷,他突然倾身向前,双手勾住许直行的脖颈,飞快在对方唇上啄了一下:“谢谢。”谢谢你让我尝到了那番滋味。

不仅是样貌,彭南生想他的感情也是很漂亮的,像月下的昙花,那个人一来,他便一瓣一瓣地绽开了。

这回换许直行愣在原地。

蜻蜓点水的触感犹在唇上,杀伤力巨大无比。

他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目光反复向对方确认着,神经反射慢了半拍。

一股如山洪般猛烈的喜悦,铺天盖地侵袭而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又被对方精准攻略心脏。

彭南生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薄唇几乎贴在了许直行耳边,低而轻的尾音里仿佛带着惑人的钩子:“给你的奖励,不喜欢么?”

许直行反应过来,单手用力箍住他的腰肢,眼神一瞬变得晦暗不明,教科书级别诠释了alpha群体欲望勃发的典型症兆。

喜欢,当然喜欢,喜欢得快要疯掉。

一秒都不能再多等,许直行心急火燎地重新吻上去,含住对方的唇瓣重重吮吸,堪称粗暴地撬开他的齿关,入侵舌腔,交换津液,身体力行教会彭南生什么才叫接吻。

强大的压迫感呼啸而来,以破竹之势冲撞着心中防线。

omega的本能保护反应在彭南生脑里敲响警钟,而生理上,他欲壑难填,肉体与灵魂都心甘情愿被对方主宰。潜意识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沉沦吧、就这样放肆沉沦下去。”

原来与恋人心意相通竟是这番滋味。

极大的满足感与舒爽感让彭南生有片刻失神,他被亲得眯起了眼睛。

许直行攻势强烈,如同一朝褪去外衣的豺狼,先前苦苦维持的温柔表象通通碎成泡影,alpha的劣性暴露无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侵略、占有。

他用舌头舔邸着彭南生的唇珠,像抚慰,又像挑逗。

密闭的画室里实在太安静了,以致于吮吻的水声一下放大千百倍,湿淋淋,黏糊糊,口舌交互勾缠了不知道多久,彭南生终于达到承受极限。

双唇微微分开,放纵的证据还藕断丝连。许直行伸手拭去他嘴角边亮莹莹的水渍,声音带着诱导性:“印了章就是我的omega了。”

彭南生气息不稳,双臂攀附着他的肩,生涩回应:“嗯...你的。”

坠入爱河的omega天生自带令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许直行放他休息了一会儿,又急不可耐亲上去。

这回不如刚刚激烈,俩人额心相抵,轻轻浅浅地拥吻着。

信息素的浓度逐渐上升,整间画室都充盈着雪松与山茶花香。

氛围实在太好,空气甜而脆,像夹心饼干。

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出大问题,彭南生及时推开了对方。

许直行明显欲求不满,停下来后眼底划过一丝委屈,他刚想贴近,就被彭南生伸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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