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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眼泪润湿了枕头，“修明……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黎修明下意识地哄他，然后迅速闭紧了嘴。

“手……手铐……好难受……”

胳膊长时间扭成违反人体的曲度，关节始终紧绷酸痛，偏偏黎修明还用力地压着他、撞击，金属制手铐几乎要陷进肉里。黎修明犹豫了一下，说：“好，我给你解开。”

手铐解开后迅速被扔到床边，囚徒已暂时安分，因此再不需要束缚的工具。床上的两个男人又变成面对面的姿势，他们给对方撸管，渐渐不分彼此。黎修明的阴茎贴着杨烨的，滚烫的性器，滚烫的呼吸，滚烫的汗水，滚烫的欲望。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手，又摸在谁的阴茎上，只知耳畔剩下克制又绵长的喘息声，肢体纠缠在一处，像泪水和汗水交织。

没有进入，但当两人同时射精，一切结束时，杨烨比从前任何一次欢爱后都要疲累。黎修明似乎也如此，在他身边慢慢躺下，没有说话，急促地呼吸。只是搂着他，就像从前一样。

杨烨埋头进黎修明怀里，他哭了：“你真的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吗？”

“是的。”黎修明说。

“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做？”

没有回答。

“那你喜欢过我吗？”

杨烨使用的是“过”字。

黎修明把杨烨抱紧了。

“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就算你走了，还能到哪里去？你儿子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照顾得好你？”黎修明却突然生气了，言辞激烈起来，“你也是，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我在，你根本活不下去，你连自己都养不好，更别提养你儿子。”

话里没一个脏字，却句句戳中杨烨的心窝，像被抽了魂一样，他靠在黎修明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真的很失败吗？”杨烨小声地问黎修明，话音未落，眼里打转的泪水就掉下来了，“那是我的错吗？黎修明，是我的错吗？”

黎修明的身体似乎僵硬了，抱他的手臂也紧了些。

“不是，”黎修明轻轻拍了拍杨烨的背，目光越过他的头顶，“我……我喜欢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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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修明接到杨卓的电话时，是杨烨“失踪”的第二天。

杨烨手机的未接来电密密麻麻，几乎有近百个，红得扎人眼球。还有短信，都是“爸爸，你在哪里”或“爸爸，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已经回家了”这样的内容。黎修明扫了一眼，脸上转瞬而逝地露出戏谑的笑，将手机扔进窗外的泳池里。

“扑通！”

完美的抛物线，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归于沉寂。

就像杨烨杳无踪迹的消息。

然后，对面的幼犬显然敏锐嗅到背后的阴谋气味，转而打电话给了黎修明。

“黎叔叔，”电话接通，杨卓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响起，“爸爸失踪了，你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不是——你不是爸爸的男朋友吗？！”杨卓激动起来。

“你爸爸已经和我分手了，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也一样。”黎修明淡淡地说，“如果你爸爸真的失踪了，我更建议你去找警察，而不是我。”

“爸爸可是失踪了！你怎么说这种话！还是说是你把他绑架走的？！”如果不是隔着电话线，杨卓肯定冲到黎修明面前揍他了。

“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卓。”黎修明眼眸变暗，“再说了，最后一个见他的人，应该是你吧？那天我已经离开你们家了，对于你们父子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我……”杨卓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是他先离家出走的。杨烨在期间出事了，他心里肯定无比自责。

“——不过，话说回来，”黎修明对着看不见的男孩露出微笑，“你爸爸毕竟和我相识一场，你也算是我的继子。虽然你当初撕毁了约定，但是我可以既往不咎，对于那个约定，在我这里依然有效。”

他指的是送杨卓出国的约定。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慢慢吐出几个字：“所以，爸爸在你那里，对吗？”

“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黎修明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顺手塞入长裤口袋，慢悠悠环顾这座居所一圈，笑容渗出，然后穿梭于曲折回旋的走廊，推开一扇房门。

方才通话中讨论的男主角，此时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开门声响起，黎修明捕捉到男人掩在头发下的耳朵似乎动了动，但他依然没有动静。

“已经躺了快一天了，”黎修明在床边坐下，低头注视蜷缩成一团的男人，“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杨烨没说话，但微不可闻的“哼”的一声依然暴露了他的想法。黎修明轻笑一声，手掌从床单爬到杨烨背上，一个震颤，杨烨“啪”地甩手挡开：“和你有什么关系！”

“终于肯说话了？”

“我想说就说。”心情低落导致进食不足，杨烨的嘴唇没有血色，声音也有气无力。

“那你还想要什么？除了放你走。”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死？”杨烨轻声说，“要么放我出去，要么弄死我。”

黎修明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强作温和的笑说：“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他的手顺着杨烨的腿往下，刺激起一路鸡皮疙瘩，最终落到那条细长的链子上，“你要是能乖一点，我就把它去掉，嗯？”

“但我想见一眼小卓，行吗……他要是回来了却看不见我，肯定会担心的……”杨烨抬起一双泪眼，抓住黎修明的衣角，“你至少让我和他说几句话，行吗？”

“你还挺关心他。”黎修明的声音凉飕飕的。

“怎么说……他也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我真的很担心他出事，好吗？”杨烨吸了吸鼻子，“求你了……修明……”

黎修明回避他恳切的目光，面无表情道：“但是，你的手机上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而且我听说他正常去上课了，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嘴角扯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你这么关心他，但他可是一直在恨你啊，如果你消失了，你儿子……可能过得更自在呢。”

杨烨捂住脸，指缝间泄出细碎的呜咽。

“只有我会关心你，”黎修明抱住他，声音低沉缓慢，如同蛊惑人心的咒语，“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也是在了解了全部的你之后，不会嫌弃你的人。你儿子要是知道他的爸爸曾经卖身赚钱，你还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吗？”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