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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猜到那个肠子似的东西是什么。眼下我连耳机也不顾,深呼一口气,重新将手伸下去,像潜水员潜入深海。在涌动的垃圾之间,再次抓到那个薄而滑溜的物体,又将手抽出来。
真的是避孕套!——透着光,能看见里面还残余着未流出的小半浓白浊液。
猜测被肯定,我的手在发抖,感觉自己脸上的筋紧绷着,太阳穴一抽一抽:杨烨出去卖就算了,居然会把客人带到家里做!
以为那个混蛋怎么也不会荒唐到这个地步,居然又能再一次刷新我对他认知的下限!
深吸了好几口气,我勉强维持思绪的镇定,打量这个套子的型号:很大,这一点倒令人意想不到。
我以为杨烨的尺寸和他的气量那样小,倒是人不可貌相。也难怪有女人愿意和这种没钱、脾气差劲的男人厮混。
心里涌起古怪的钦佩感,我咧开嘴,笑了。
是气笑的。
居然在家里做……
我看向家里唯一的床,晚上自己睡觉的地方,白天……杨烨可能就在那里和人翻滚,搞不好,床单上面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液!
天啊,那个混蛋可能是付不起去宾馆的钱,但是也不能在家里接客!
若非此时杨烨不在家,我觉得我会把这个套子甩在他脑袋上。
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让这个老东西毫无察觉地到处逍遥。
目光转向桌上的茶杯,锁定了那个属于杨烨的杯子。里面还有小半杯水,水波晃荡,似在引诱我做出报复。
我牵动嘴角,走近,想也不想,便抓住套子的底,将里面的精液倒了进去。
为了不让那个混蛋轻易发现,我又往杯里加了些水,用筷子的尾部搅拌开。
看着那团漂浮于水中的絮状物,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万分扭曲。
“多吃点……你儿子去吧。”我咬牙切齿。
把套子扔回垃圾桶、找到耳机并擦干净,我一边洗手,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皮都要搓掉的架势,我拼命地搓洗手液,想要将上面的味道和脏污洗掉。
脏污、污点,就像杨烨,他带给我的只有贫穷和耻辱。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就是要离开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但越挣扎,就越是发现名为“杨烨”的臭味已经深入骨髓。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任由杨烨继续腐烂,然后将脏东西传染给自己?
我才不要!
我要削肉剔骨,把杨烨从生命里除去。
现在,我已经再不需依靠对方的施舍的那点钱,像个可怜巴巴的乞丐。
我有助学金。
——对了,黎修明,那个慷慨的先生,他不是很赏识我吗?如果主动联系,争取一把,对方会愿意提供帮助吗?他应该对自己有印象……
思绪飞转中,我觉得自己似已摸索出未来新的出路。手洗得发红,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寻求黎修明的帮助只是其中一步,对于杨烨,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杨烨在家里做爱,这件事,方才还只是令我恶心和愤怒,现在,我又隐约从中看出可以利用的地方。
当然,我不会直接与杨烨对峙。
如果只是问他:“你是不是在家里做爱?”不仅对那个混蛋毫无杀伤力,而且还可能会反被以“少管闲事”或者“窥探隐私”之类的理由讥讽一通。成年人在自己家里做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显得自己大惊小怪。
而且,盘问杨烨也会打草惊蛇,他以后更加谨慎,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把柄。
更何况,接客什么的,现在全部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
那么……该怎么寻找证据、将杨烨牢牢攥在手上呢?
水流将手上堆积的泡沫冲走,我的思绪也逐渐明晰,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摄像头!”
杨烨在家做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次,如果偷偷在家装上摄像头,肯定能拍到他的床照。与此同时,还能顺便搞清楚他的客人是谁。
万一发现杨烨还有别的秘密,那就更好了。
而且,在自己家里装摄像头,也不犯法。
简直是一举多得。
我梦寐以求的报复杨烨的机会,似乎近在眼前了。
想象那张讨厌的脸上露出混合羞耻和恐惧的神情,我便兴奋得呼吸急促起来。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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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第二天,趁着周末,我搭公交车,跑到离家十几公里的地方,购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由于未成年,我没法绑定银行卡,只得在实体店买。何况在网上买这玩意会留下痕迹,不安全。就连交易的时候,我也戴着口罩,尽力不留下一点证据。
杨烨疑心病重,我谨小慎微,真是好一对天生的父子。
指甲剪大小的无线针孔摄像头,附带收音的装置,花费几百块钱。价格没有想象中的高昂,但也几乎相当于此前一个多月的伙食费。不过,现有助学金在手,花钱再也没有以前紧巴巴的感觉了,何况几周前杨烨还给了我一千的零用钱。
想来还觉得有些好笑:杨烨头一次对我如此大方,这些钱却被用作购买偷窥他的工具。
真讽刺啊,我都有点可怜他了。
根据网上的教程,我买了一个便宜的充电宝,拆开,把摄像头藏进去。然后将它放在属于我的那格书架上,确保杨烨不会随意乱碰。
这时候,我居然有点感谢这狭小拥挤的房间布局:无论摄像头怎样摆放,几乎都能拍摄到大半个房间。我选取一个稍微能看到床铺的角度,便如猎人布置好陷阱,静静地等待猎物的进入。
每晚,杨烨窝在被子里玩手机的时候,我也拿出我的手机,快速检索当天不在家时、摄像头拍摄并存储的视频。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大部分时间,家中都空无一人,杨烨只比我稍微晚出门、早回家而已,且行为颇有规律,似乎真的像在上班一样。
难道说杨烨找的是一份正经的新工作,而不是在卖身?是我搞错了吗?
但那个套子是怎么回事?就算杨烨不是在卖身,也不可否认他和别人在家里做爱的事实。
随着时间流逝,初时的踌躇满志被击碎,一直没能抓到杨烨的小辫子的我逐渐焦躁起来。杨烨绝对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还是说,我应该换个思路,比如……在他的包里安装监听器?
就在我的想法逐渐朝违法的深渊滑落的时候,杨烨居然又主动跑来找我聊天。
“杨卓,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又来了,和给我钱那次一样,杨烨神情犹豫,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忐忑不安。我皱眉:难道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