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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在他们?二人同归于尽后,君王以二人谋夺皇位为由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血洗了五大世家。

萧家倾覆,萧皇后自戕,舅舅萧国公被斩首示众,舅妈萧夫人自缢,表妹萧溶月大受刺激精神失常,淮之虽然侥幸逃过一死,余生却也只能隐姓埋名过着永远见不?得光的生活。

就连桃桃,他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的桃桃,也被派去和亲,受尽磋磨死在了敌国的土地上。

裴家的下?场,并没有比萧家好上多少。

即便他和李珩如皇帝所安排的那样?死去,他们?这位雄才大略的父皇,也未曾对他们?身边的人有过一丝怜悯。

李璟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冷。

父皇以往对他的宠爱尚且历历在目,周岁时刻着“如意”二字的白龙纹玉佩、幼年时教他读书骑射的耐心、成长过程中日复一日的关爱,无不?彰显着身为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这些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不?。

恐怕爱子之心不?是假的,只是比起父亲,他首先是帝王。

庄王被废当日,李璟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往未央宫的道路上,谁也看不?出他平静表象下?的失魂落魄。

父皇已然洞悉了他的心思,他知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成婚,娶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必须向?皇帝表达自己身为儿子和臣子的恭顺之心。

他明明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可耳畔却始终有只面?目狰狞的恶鬼在私语。

他说,然后呢?然后你打算怎么做?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乞求父皇某日昏了头封你做太子么?

皇位这种东西,难道是乞求,就可以求得来的吗?

还是要再赌一次,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宠爱是随时可以收回的施舍,至高无上的权力,从来只有拼上性?命厮杀的人才配拥有。

他要当施舍的那个?人。

可韶宁公主?不?会知道这背后的内情,听了他的话?,她只是冷淡至极地表示:“什么五姓望族,什么连根拔起……归根结底不?过是你单方?面?的说辞罢了。如今二哥哥已死,父皇又被你夺权,为了粉饰自己的狼子野心,脏水自然尽可泼给旁人,谁又敢说三哥哥你一个?‘不?’字?”

她这样?斩钉截铁。

李璟被气笑了:“桃桃,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晃动?着被切割开的细碎光影。

那倒不?是,夏桃想?,前世李璟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了,现在这样?说对他未免太冷血,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在她的剧本里,韶宁公主?不?该有也不?会有前世的记忆,以她的人设,如今怎么可能给谋权篡位的李璟好脸色看?

“陛下?又何必在意呢?”韶宁公主?不?接他的话?茬,冷冷道,“如今陛下?既已登临帝位,想?如何对韶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想?像处置二哥哥一样?杀了我,韶宁也绝无二话?。陛下?何须白费口舌解释这么多?”

似是觉得荒谬,李璟扯了扯嘴角,到底笑不?出来。

“我……我怎么可能杀你?”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突然捏紧,迸溅出血汁,让他几乎话?不?成形。

李璟好像真的很?喜欢她诶。

夏桃暗自嘀咕。

他敢做下?谋逆这等大事?,还不?让史官加以修饰,显然不?在乎史书上自己的名声,也无所谓后世的评价。

他这样?洒脱又反骨的人,不?在乎旁人,却偏偏好言好语地和她解释,期间甚至没有自称一声“朕”。

他如此在意她的感受和看法。

这份心意她领了,但很?抱歉,韶宁公主?是领不?了情了。

“若是没事?,陛下?便自行离开吧。”不?愿再和他多说,韶宁公主?下?了逐客令,“二哥哥无辜被害,想?来死后也难得安宁,我已决意为二哥哥抄写?十卷佛经,祈求他能早登极乐,委实没有时间再和陛下?闲谈。”

像是勾起了伤心事?,说到已逝的楚王,她声音逐渐变低,睫羽上似乎沾染了轻薄的泪意。

李璟望着她泪盈于睫的模样?,却突然嗤笑了一声。

“‘二哥哥’‘二哥哥’,你口口声声都是李珩那个?废物。”李璟冷笑,“我倒是好奇,你对我如此不?假辞色,到底是因为我谋逆,还是因为我杀了你的二哥哥?”

“因为什么重要么?”韶宁公主?反问,“难道我说是因为后者,你就会后悔杀了他?”

“对。”李璟点头应道,“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早知桃桃你会如此难过,当初我就不?该直接杀了他。”

他一字一句道:“我该把他凌迟处死。”

“李璟!”

韶宁公主?对他怒目而视。

二人望着对方?,互不?相让,面?上皆有怒色。

半晌,到底是李璟先退了一步。

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前世的桃桃只有他,她那么依赖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是今生无论是父皇还是李珩对她都很?好,她自然也没理由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说不?定在她心里,他连前三都排不?进。

他有些自嘲地想?。

前世的他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败者,可是这一刻,他竟忍不?住嫉妒起前世的自己来。

和前世相比……

不?。

和前世相比,还是今生更好。

他想?。

至少这辈子,桃桃没有受过欺凌,始终快乐无忧地长大。

所以还是这辈子更好。

想?到这里,不?知是酸涩还是释然。

李璟笑了一下?,褪去了先前针锋相对的凌厉,只是语气还有些艰涩:“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一切如常。”他轻声道,“桃桃,无论如何,你始终是大昱最尊贵的公主?,我只希望你一世安乐无忧,绝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

以他的身份和脾性?,真的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

可韶宁公主?只是淡淡一笑。

“想?做什么都可以?陛下?对我还真是优容。”她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先前父皇为我择婿之事?,如今是不?是也该继续提上日程了?”

冷风吹过烛火,灯影摇曳,宫殿内一时安静得有些瘆人。

即使明知她是挑衅,他也难以忍受。

李璟唇角的笑意彻底僵住了,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择婿?你想?嫁给谁?崔洵?还是谢词安?”

“没关系,是谁都无所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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