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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无奈,但她深知这孩子自小聪明,既然他喜欢王家的两个小郎君,也就随他去了,不过她还是用眼神暗暗敲打了苏轼一番,让他不要耽于玩乐,误了学业。

程氏向赵氏告别,牵着苏轼往外走,赵氏也牵着王浮,送他们出门,到了门口,程氏向她行了一礼,道:“外头太阳毒得紧,姐姐不必再送了,择日再会。”

赵氏回礼,点头应“好”,嘱咐她一路小心。

苏轼也向赵氏行了礼,转头却对王浮说:“十娘,你家酸梅汤真好喝,我明日还来。”

王浮气得牙根痒痒,他的意思是说明天还要来“虐菜”吗?真是太耻辱了,三个人下不过一个小屁孩,呜呜呜……

但她可不敢在赵氏面前怼苏轼,况且人家的母亲就站在身边,于是她非常矜持含蓄地说:“苏哥哥慢走,明日再会。”

苏轼似乎把她的话当做了真心实意的邀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娘走远了。

走回家的路上,程氏奇道:“你真就那么喜欢王家?平日里也没见你上赶着结交哪个小郎君啊?”

苏轼神色不变,悠悠开口:“他家酸梅汤是真的好喝。”

第19章

第二天苏轼果然来了,还带着他的弟弟苏辙,大早上就敲门,吓了陈三一大跳,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www.biqugexx.net王浮跟三娘在厨房里钻研新菜式,想给外祖父改改口,这两天赵秀才的精神好了很多,王浮经常把他推出来晒太阳,让王瑜在他跟前读书,自己就给他按摩,疏通经脉。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赵秀才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李大夫说原本他的病也是初发不久,只是家人没有照料好,才显得那么吓人。赵秀才是半瘫,右半边身子还能动弹,只要调理得当,再请人照料,应该可以安度后半生。只是这照料的人从哪里找,是个大问题。

赵氏还没跟赵秀才提这事,她不敢戳赵秀才的心,毕竟赵怀对他如此不孝,伤透了他的心,他也是读书人,明白事理,不会指望赵氏为他养老送终,但多年不见赵氏,也是颇为想念,想与她多处些日子。当年匆忙发嫁了赵氏,两边面上都不好看,但感情是在的。赵氏打算多陪他些时日,先安抚好他的情绪,再给他安排养老事宜。

王浮想做一道小食,类似于黑芝麻糊的那种,加上杏仁、核桃仁、桂圆、红枣,熬成糊状,便于赵秀才吞咽。赵秀才能吃的东西不多,因为身体还在渐渐恢复的过程中,所以最近一直是吃流食,比如韭菜蛋羹、肉末蔬菜粥、果酱和藕粉,喝一些王浮用自制的简易榨汁机榨的水果汁。这些东西对中风病人的身体恢复都有好处,况且也不难吃。赵秀才知道是三娘和王浮帮他费心准备饮食,深感欣慰,喜欢她们两个甚至超过了喜欢两个外孙。

“十娘!那个苏轼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帮手!”王瑾昨天输了苏轼好几局,心有不甘,本来对苏轼还有点好印象,今天见着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大呼小叫地就冲进厨房找王浮了。

“他还真来啊?这才刚吃早饭没多久吧?啧啧,这人真不懂礼貌……”王浮反正不打算出去应付他了,她一个小娘子,家里来的小郎君自然不该她接待,合该王瑾和王瑜去受苦的。

“你不会打算当缩头乌龟吧?”王瑾狐疑地看着她,王浮笑而不语。

三娘听着迷糊:“你们说什么呢?那个苏轼真的这么可怕吗?”

“很可怕的,青面獠牙,还抓小孩吃!”王浮扮了个鬼脸,吓唬胆小的三娘,又朝王瑾摊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要替外祖父研究新菜式呢,你结交的朋友,自己接待去吧!”

“十娘,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王瑾似乎听到了赵氏喊他出去招呼苏轼的声音,脚一跺,无可奈何地出去了。--**--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三娘笑嘻嘻地说:“看来这个苏轼是真的很可怕,连十娘都不敢见他。”

王浮用力舂着核桃仁,头都不抬,回道:“我这叫‘三十六计走为上’,哪里就是我怕了。”

“哦哦,十娘最厉害了,行吧?”三娘把装了绿豆的陶罐放在炉子上,煮起了绿豆汤,等煮好了就用篮子装着吊到井里,晚上乘凉的时候来一碗,沁人心脾。

“十娘又做了什么厉害的事?咦,十娘你在做什么好吃的?”苏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就看到他湛蓝色的衣角飘进厨房,身后跟着一个穿土黄色衣服的小孩,好奇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哦,这是专门做给外祖父的。‘君子远庖厨’,苏哥哥不如和哥哥一起去花厅稍坐,才吃过早饭,厨房里乱得很。”

言外之意就是,我家刚吃早饭,厨房都没收拾好你就上门了,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我家吃得早,所以没想这么多,真是失礼。对了,十娘,这是我弟弟,苏辙,小字同叔。”

“哦,苏辙啊,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苏辙,车辙的辙。”

“……”

王浮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苏轼。看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起来,停也停不下来,直到笑弯了腰,蹲在土灶前面起不来。过了好一会,她不笑了,就那样静静地蹲着。屋里屋外一阵出奇的寂静,气氛凝滞了起来。几个人都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纷纷围过去问她怎么了。

苏轼蹲在王浮面前。

王浮拿手捂着脸,不肯看他。

“十娘,你怎么了?”

王浮把头埋在臂弯里,也没说话,就哼哼了几声。

“想必是魇着了,走,我们去找叔父和婶婶。”

“别……”

“那你到底怎么了?”王瑾不耐烦地问。

“我没脸见人。”

“怎么就没脸见人了?不就是输了几局棋,至于吗?走,哥哥带你上街玩去!”

“不是,你不知道……”王浮的头动了两下,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偷偷从缝隙里瞧着她偶像的脸。苏轼,四川眉山的苏轼,仁宗年间八九岁的苏轼,弟弟叫苏辙的苏轼,还能是哪个苏轼呢?天地间,千年来,只有这一个而已啊,她怎么这么笨呢?

“输了几局棋?十娘,你是没脸见我么?”王浮听到她偶像的声音就胆战心惊,尤其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夹杂着显为人知的愉悦,虽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心,但总觉得,她已经在偶像面前丢尽了脸面。

“十娘,你起来吧,我们再去下棋,我保证再也不赢你了。”

呜呜呜,偶像就是偶像,安慰的话都说的这么膈应人……

“十娘?十娘?十娘?”

简直像只聒噪的鸭子。

“十娘,我弟弟想喝你家的酸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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